“那，那我也不走了。”幽兒帶着哭腔說道。
“你遲早要走的。”綠籬眼神堅定，說道，“等方羽尊者回來，我會請求他帶着你離開，之後，你就像當年我的一樣，跟着方羽尊者闖蕩天下吧……”
“跟着他？”幽兒臉色一變，說道，“可是……”
“沒有可是，幽兒。”綠籬的眼神仍然溫婉，但語氣卻不容置疑，說道，“他是我們唯一可以信任的對象。”
幽兒咬了咬唇，沒再說話。
其實她也知道，想要離開碧海，隻有跟着方羽離開這一條路可以選。
所以剛才方羽要離開的時候，她就想要開口。
可矛盾的是，她又沒這麽信任方羽……
……
方羽迅速離開了碧海，根據留在寒妙依身上的印記，迅速朝着山谷所在的位置飛去。
此時此刻，巨大的環形山谷之内。
就跟寒妙依所說的一樣，進入到山谷之内的修士都癫狂了。
他們瘋狂地朝着山谷中心的光芒沖去。
這道光芒，是從天穹頂部的漩渦落下的。
它一出現，光芒就籠罩了整座山谷。
隻要位于山谷之内，就能明顯感受到一股法則之力的出現。
這道法則非常特殊去，氣息磅礴，感覺又很古老。
隻是在這法則之下，閉上眼睛，就能感受到自身會進入到莫名的入定狀态。
在入定狀态之下，可以清楚地感知到眼前的法則波動。
這時，不知哪裏突然有修士高聲喊道：“這是大道法則！這是大道法則啊！隻要能領悟部分，就能成爲仙王！”
這一句話，立即引爆了這座山谷。
上萬名修士瞬間就變得狂熱起來，統統朝着山谷中心，法則之力最爲濃厚的地方湧去！
大道法則！
若能領悟大道法則，能夠成爲仙王，那就能改變自己，還有自己背後的勢力的未來！
而山谷本來就隻有這麽大，所有修士都往一個地方擠，自然就會引起紛争。
“轟轟轟……”
這個時候，山谷内響起陣陣轟鳴聲。
修士之間交戰的怒吼聲，施展術法時引發的爆炸聲，以及強烈的仙力湧動……讓這個山谷内的場面變得極爲火爆和混亂。
穿着不同服飾的修士，來自于不同的勢力。
可此刻，他們根本顧不得對手來自何方，反正誰敢攔在面前……立即就出手，而且一出手就是死手！不留一絲餘地！
“砰隆！砰隆！轟……”
在這種情況之下，山谷中心區域鮮血濺射，殘肢碎塊亂飛，伴随着怒吼聲與慘叫聲，尖叫聲……場面可謂慘烈到了極點。
寒妙依很聽話，沒有沖上前。
可在山谷内郊外圍的位置，看着眼前發生的慘烈戰況，她内心還是止不住地感到興奮與躁動。
尤其是魔性意識！
“啊……好難忍！我也好想出手！”寒妙依緊緊咬着牙，雙拳緊握，眼瞳之中紅光閃爍。
說實話，這個時候要不是神性意識也在主導這具身軀，她早就按捺不住沖上前去亂殺了。
正因爲兩道意識共同主導這副身軀，魔性意識的暴戾一面才會被神性意識的理性一面所中和，勉強控制住内心的沖動。
可神魔體的本性就是殘暴的。
這一點，就算神性意識再理性和冷靜，也無法改變。
此刻，山谷中心處的血腥氣味已經彌漫開來。
上萬名修士之間的交手，讓那個地方宛若絞肉機一般，成爲了煉獄。
這群修士就像瘋了一般，殺紅了眼，釋放出越來越強的氣息。
……
此時此刻，距離極遠的圓環山頂上。
哪怕在這裏，也能感受到那道明顯的法則氣息波動。
“開始了，讓所有修士都瘋狂起來吧。”僧人面帶戲谑的冷笑，說道。
在他的背後，那道黑影單膝跪在地上，說道：“王尊，秋月白那邊已經準備好了，他随時可以出手。”
“先别急。”僧人說道，“再等一等，等修士更多，再讓他出手。”
“可王尊……時間一久，那法則是否有可能被某名修士所領悟啊……”黑影有點擔憂地問道。
那‘大道法則’自然是假的，可确實是一道法則。
而且是一道可以被領悟，被掌握的法則。
隻不過，領悟這道法則後，不會成爲真正的仙王，至多算是半個仙王。
因爲，這實際上是當年捕捉到的大道法則的殘缺法則。
換句話說，這法則内存在很小一部分的大道法則。
但即便如此，一名修士若能将其掌握，也能迅速提升自己的實力。
境界或許不會有明顯的提升，但仙力之中蘊含着殘缺的大道法則，那就與之前差距極大了。
“領悟了？那就更好了，這樣我手下不就又多了一位爲我所用的‘仙王’了麽？”僧人笑容更加燦爛。
那道殘缺的大道法則裏，還有他添加的各種法則。
一旦将其領悟，也就意味着……那名修士也得聽從僧人的命令行事了。
否則，僧人可以輕易将其誅滅。
“也是。”黑影答道。
……
山谷内。
寒妙依擡頭看向上空。
天穹之上，有一個光源。
光靠肉眼，或是運用什麽瞳術，都無法洞穿光芒，看到裏面是什麽。
這就是大道法則麽？
原來大道法則是實物？
寒妙依黛眉緊蹙，總覺得不太正常。
内心的好奇越來越重，躁動感越來越強烈。
“主人，原諒我！”
寒妙依終于還是忍不住，猛然朝着上空光源所在的位置沖去！
雖然心中的戾氣已點燃，但她還是沒想參與到那群修士的亂戰之中。
此刻她的目标隻有一個，就是高空中那道光源内部存在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