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再用神識傳音，而是直接說道，“在這蠻荒界裏，有天賦的修士實在太多，再變态的都有。我知道以自己的資質，或者說……整個淩家内，都很難出一位頂尖的修煉天才。”
“因此，什麽攀登修爲高峰，成就仙王……那都是白日夢，不切實際。”
“反而，我可以利用我自己的優勢，帶領淩家以不同的方式攀登不一樣的高峰，同樣可以青史留名。”
說着，淩步凡轉過身，面向方羽，說道：“你想啊，道兄，未來要是真的有一天，我們淩氏拍賣行成爲了蠻荒界第一拍賣行，那作爲淩家家主的我，是不是也就名滿天下了？”
“而且，由于生意做的足夠大，淩家雖然實力可能遠不如一些真正強大的頂級勢力，但誰也不敢小瞧我們。”
“這不就實現彎道超車了嗎？我要是也悶頭修煉，那純粹就是在浪費了我的優勢，而且很大概率沒有什麽結果。”
說到這裏，淩步凡重新坐回到椅子上，微笑道：“道兄，這世界上高山有很多，不隻有修煉這一座高山，在哪座高山登頂，都是登頂，我們的身份都是攀登者嘛。”
淩步凡的這一番言論，讓方羽感到有些吃驚。
這道理肯定沒有問題。
隻是，在蠻荒界這種弱肉強食的地方，不主攻修煉這個方向……真的能行麽？
“道兄，你别誤會，我沒有要放棄修煉的意思，隻是說……不會将其視爲最重要的東西。”淩步凡說道，“在這裏不修煉是肯定不行的，但修爲這種東西，可遇不可求啊，我們淩家修煉的上限或許就是現在這樣了，想要攀登高峰，隻能選擇另外一座我們能爬的山嘛……其實也是無奈之舉。”
“不過上天再次眷顧了我，讓我在今天認識了你，道兄，我們都是地球的老鄉啊，正所謂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在這大到無邊的蠻荒界裏，我們兩個能夠在芸芸衆生之間見面，這必然是上天的意思……我們一定要珍惜這個機會。”
“我覺得你還能再攀登一座高峰，關于演講。”方羽說道。
“哈哈哈……道兄，我确實比較喜歡發表一些長篇大論，這是我過去的習慣，希望沒讓你感覺到厭煩。”淩步凡笑着說道。
對于淩步凡，方羽倒是沒有什麽反感。
就像淩步凡所說，他們都出身于地球，而且都是難得經曆過現代的人。
對方羽來說，能在蠻荒界裏遇到淩步凡這麽一位穿越者……的确有些離奇的感覺。
但既然是事實，那對他來說自然有好處。
淩步凡要是就是一位正常的家主，那自然就沒可能這麽好說話，或許還會發生一些不必要的沖突。
而現在，在知道底細後，很多話都可以放開來說。
“最近傳出去的永夜計劃，你知道多少？”方羽問道。
“永夜計劃？噢，我一個時辰前才從手下那裏得到一份密函，裏面就提到了這個，但我還沒有仔細研究。”淩步凡說道。
于是，方羽就把關于永夜計劃的事情告訴了淩步凡。
“想要掌控整個南荒？做夢去吧，我不知道其他區域是什麽情況，反正在大元州這裏，他想要掌控那些真正頂級的勢力……幾乎不可能。”淩步凡嗤之以鼻，說道。
“他們背後的蛇廟，我曾經在一個名爲雲隕大陸的地方遇到過。”方羽淡淡地說道，“這個勢力很神秘，也很詭異，但做的事情卻很明顯，就是在針對人族。”
“針對人族？”淩步凡眉頭皺起。
他在南荒這裏，倒是沒有感覺到這樣的情況。
而他們淩家也是有人族血統的，隻是可能随着發展被稀釋了一點。
總而言之，他們也沒考慮過自己的族群問題。
“這件事你就不需要理會了，我想讓你幫個忙，通過你的情報能力，幫我把有關蛇廟和永夜計劃的事情，盡可能地散播。”方羽說道，“讓越多修士知道越好。”
“沒問題，小事一樁。”淩步凡答道，“我現在就可以去做。”
“那就先去吧。”方羽說道。
“看來道兄很想把這個蛇廟弄死啊。”淩步凡站起身來，說道。
“是的，對我而言，未知的敵人太多，所以誰先冒出頭，我就得想辦法把它按死。”方羽說道。
聽到這話，淩步凡看向方羽的眼神微微閃爍。
在之前的交談之中，他對于自己的情況的确有所保留。
但是，方羽保留的明顯更多。
不過，這是正常的。
雙方都是第一次見面，如果不是方羽的确從地球現代而來，他甚至連自己穿越這件事都不會透露。
至于方羽身上，也存在很多的秘密。
想要知道，雙方的關系就得繼續進展，直到成爲真正的朋友。
“那我就先下去吩咐手下去散播消息。”淩步凡說道，“很快回來，道兄可以在這裏休息片刻，或者讓寒姑娘換上泳衣，欣賞一會兒……”
帶着莫名的笑容，淩步凡離開了天台。
“主人，你剛才跟他說了一大堆，到底說了什麽呀？我不能知道嘛？”寒妙依抓住方羽的肩膀，蹙眉問道。
“暫時還不能告訴你。”方羽說道，“其實也沒什麽内容，就是相互了解了一下。”
寒妙依哼了一聲，也沒有追問，隻是看着遠處的無邊泳池，說道：“主人，你要看我穿泳衣嗎？”
“不想看。”方羽搖頭道。
這個回答，讓寒妙依徹底焉了。
……
别州，五絕教内。
四名黑袍修士，坐在大殿之内，相對無言。
但是，他們的臉色卻極度難看，眼神中皆有惶恐與不安。
這讓大殿内的氣氛變得極度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