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碧家兄弟與莫家父子離開後，方羽便讓芙蓉門的神女涼秋在側邊的座位坐下。
寒妙依則是一屁股在方羽的身旁坐下，跟他擠一張椅凳。
至于碧萬，則是趴在崩碎的地面上，大口喘息，暫無動靜。
他雖然擁有天位境巅峰的修爲，但今日接連遭受重擊後，現在也發揮不出一半的實力了。
尤其在這水鏡城内，天地間密布各種禁制法則，更是讓他動彈不得。
“神女，我想知道，在今日之前，你們武州四大勢力之間的關系是怎麽樣的？”方羽沒有理會寒妙依，看向涼秋，問道。
“我們之間的關系麽……隻能說，相安無事。”涼秋想了想，輕聲答道。
“也就是說平時井水不犯河水？”方羽眯眼問道，“難道相互之間就沒有壓過對方的想法？”
“當然有，但很難。”涼秋的聲音很清冷，說道，“任何一方勢力想要從中冒頭，必然會遭到其他三家勢力的聯手打壓。在這種環境下，想要壓過其他三家，除非遇到奇遇，實力暴漲，足以獨自應付其餘三家合力的圍剿，又或是……抱上更粗的大腿。”
“這麽看來，碧家是後者了。”方羽說道。
“嗯，碧家能與小公主搭上關系，的确領先了我們一大步，若沒有這次意外的話，碧家未來是有可能在武州内一枝獨秀的。”涼秋淡淡地說道。
“這麽說來，你們三家還真有理由聯合起來打壓碧家嘛。”方羽微微眯眼，說道。
面對這個問題，涼秋坦然答道：“在私底下，我們确實有過一定程度的交流，但隻停留在很淺的階段。尤其萬裏書院的元樹生，根本沒有參與進來的想法，從未回應過我們的提議。而這樣的事情，是必須拉上萬裏書院一起做的，否則事情就會變得會愚蠢，我們無論成敗與否，都會讓萬裏書院從中得利。如果是這樣，我們甯願不做。因此，哪怕我們有過打壓碧家的想法，卻也就此擱置。”
“還有，我們想要打壓碧家，怎麽也不會傻到利用小公主的身份來達成，小公主這樣的背景……我們自知不可招惹，風險太大，一旦被發現……就是現在這樣的結果，隻要有個家夥跳出來抹黑我們，我們就很難解釋清楚，從而遭到牽連。”
“你剛才說隻要有一家有崛起的迹象，另外三家就會聯合起來打壓，那這萬裏書院是怎麽回事？”方羽挑眉問道。
“萬裏書院是在元樹生成爲院長後，才變得像現在這般不争不搶。”涼秋說道，“以前章白鶴爲院長的時候，萬裏書院表現得很強勢……”
“你以爲你這麽說就能洗白了！？你就是做過這件事！你就是做過！我親自與你們交談，你們誰也别想脫身！！！”這時，碧萬拼命擡起頭來，死死瞪着涼秋，嘶吼道。
面紗之下，涼秋那絕美的面容布滿寒霜。
但她并沒有出手。
“無論你遭到誰的指使，這般污蔑我芙蓉門與水鏡城……在事情調查出結果之後，我一定會采取報複手段。”涼秋冷聲道，“但現在，我不會這麽做，否則我的嫌疑隻會變得更大。”
聽着涼秋的話，方羽心頭微動。
無論是涼秋，還是莫天路父子，聽起來都是一副問心無愧的模樣。
但碧萬卻也沒有任何表演的痕迹，甚至拿生命在指認這涼秋與莫天路父子。
這真的是強行污蔑嗎？
“羽兄，其實有一種可能性。”寒妙依給方羽傳音道。
“你想說，這碧萬确實是與‘涼秋’和‘莫家父子’策劃的，隻不過，那不是真正的涼秋與莫家父子？”方羽問道。
“嗯，或許是四大勢力之外的存在做了這個局，從而将武州四大勢力都拖下水，将原本穩定的格局攪得混亂，從中謀利。”寒妙依說道。
“這麽說的話……”方羽看向涼秋，問道，“你們武州，除了四大勢力之外的第五大勢力是什麽？”方羽問道。
“第五大勢力？從不關注。”涼秋搖了搖頭，說道，“除了我們四大勢力之外，其他勢力差距太遠，還不足以讓我們留意。”
“如果差距這麽大，那就沒有能力做這樣的局……”方羽心想道，“畢竟碧萬也不是傻子，不可能随便僞裝一下就能騙過他……”
想到這裏，方羽想起什麽，看向涼秋，問道：“對了，你們都稱小鯉魚爲小公主，看來你們都知道她的背景？”
“小公主的背景，你這位青梅竹馬不應該很清楚麽？”涼秋反問道。
此話一出，方羽露出笑容，說道：“小鯉魚喜歡低調，我就是想知道，在你們眼裏，她的背景到底是什麽？”
“武州内知道小公主背景的不多，或許也就隻有我們四大勢力了。而我們知道得也不确切，隻知道她出身于北荒的一個仙王世家。”說這句話的時候，涼秋那一直清冷的語氣當中，明顯帶着崇敬。
“仙王世家……”方羽心頭微震，但表面上卻帶着淡淡的微笑，說道，“還有呢？”
“對我們而言，仙王世家這個背景就足夠震撼了。”涼秋搖了搖頭，說道，“整個蠻荒界，又出過多少位仙王？家族曆史中一旦出現仙王這樣驚豔絕倫的角色，整個家族的地位就不同了，所有後輩都将受到仙王的餘蔭庇護，并且在修煉之路上減少許多的障礙……”
哼，原來就是家裏出過仙王……我還以爲有多厲害呢！我主人，兼哥哥比仙王還強，你看我有吹噓過嗎？
寒妙依撇了撇嘴，面露不屑之色。
方羽自然不知道寒妙依的内心想法，而是繼續問道：“小鯉魚的姓氏，你們知不知道？”
“……這就不知道了，傳聞小公主喜歡給自己取各種小名，至于原本的姓氏……我是不知道。”涼秋搖頭道。
“看來武州内這些家夥層次還不夠，得去到大元州……或許才有人知道小鯉魚的具體出身。”方羽想起小鯉魚臨走前給他的那塊白金令牌，心道。
這時，大殿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去聯系元樹生的莫天路父子回來了。
“道羽兄弟，我們聯系到元樹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