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雙眸直直盯着方羽，身軀沒有動彈。
逐漸地，她的氣息越降越低。
在這個過程當中，寒妙依眸中瞳孔綻放的光芒在不斷地變幻。
時而泛起金光，時而綻放血紅光芒。
方羽知道，這是寒妙依的神性與魔性意識在不斷争奪對這具身體主導權所導緻。
“不是神魔體麽？按當初知心閣閣主融合的神魔體來看……這兩種意識最終應該會融爲一體，同時主導身體才對……”方羽眉頭緊鎖，心中疑惑道。
“你都說是最終了……現在才哪到哪。再說了，你這融爲一體的說法也是完全錯誤的。我之前說過，神魔兩種意識實際上是對立的，永遠對立，當它們同時主導一具身體的時候，就說明這種對立達到了巅峰，最終……就會走向失控，走向毀滅。”離火玉的聲音響起，“你現在看到的情況……還是神性意識第一次覺醒後，與魔性意識争奪身體主導權的情況，這才剛開始呢……後面這種情況會越來越頻繁。”
聽到這番話，方羽眼神凜然，看着前面的寒妙依。
随着時間的流逝，在極寒之意的籠罩之下，寒妙依的雙瞳中的金紅光芒交替的頻率越來越低。
紅芒出現的時間越來越短。
最終，不再變換。
寒妙依的雙瞳，閃爍着淡淡的金光。
“她已被我壓制，你可以解除對我的控制了。”
這時，寒妙依開口，語氣平淡。
方羽掃視寒妙依身軀上下，将極寒之意撤除。
此時的寒妙依，氣質與之前完全不同。
雙瞳閃爍着淡淡的金光，讓她的氣質變得尊貴，帶着一股不容亵渎的高遠和冷傲。
在極寒之意消散後，她低下頭，稍微活動了一下四肢。
而後，擡頭看向方羽。
她的眼眸中，看不出太多的情感波動。
隻不過，卻也并不隻有漠然。
“多謝你，方兄。”
寒妙依輕輕屈身，行禮道。
稱呼的變化，讓方羽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你是……寒妙依？”方羽看着寒妙依，遲疑地問道。
“……是的。”寒妙依擡起頭來，颔首道，“之前發生了什麽，我都知道。但是，我與魔性的寒妙依完全不同。”
“方兄，你可放心，我知道我體質的特殊性，我不會逃跑，也不想逃跑。”
“就算跑，我也不知道跑去哪裏。相比起逃離，我更想留在你身邊，學習你的長處。”
寒妙依這番話說得很平和，神色更是平靜到了極點。
現在的寒妙依，無論是氣質還是說話時的神态，都給人一種放心的感覺。
這一點，的确與之前魔性的寒妙依截然相反。
隻不過，方羽接觸魔性寒妙依的時間還是要長一點，可以說已經習慣了魔性寒妙依說話的方式……現在反倒有些不适應了。
“方兄，我會證明，魔性寒妙依遠不如我。”
這時，寒妙依走到了方羽的身前，距離非常近，微微仰起頭，認真地說道。
方羽往後退了一步，點頭道：“你看起來确實靠譜一些。”
“你能接納我嗎？”寒妙依又往前一步，直直地盯着方羽的眼睛，再次問道。
“當然，隻要你不惹事。”方羽答道。
“那就好。”寒妙依微微一笑。
……
琪諾看到這片廢墟，神色驚訝。
她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抱歉，她修煉的功法有些問題，剛才失控了，把你家都給崩沒了……”方羽歉意地說道。
“抱歉，琪諾郡主。”寒妙依彎腰鞠躬緻歉。
“不用道歉，我……沒關系的。”琪諾急忙說道。
同時，她看向寒妙依的眼神有些疑惑。
她感覺現在的寒妙依與之前不同。
“修複這裏的工作就交給你了，我得去古妖大獄……審問虛震雲了。”方羽對琪諾說道。
“嗯。”琪諾點頭道。
方羽看向後方的兩大獄使，說道：“虛震雲……應該已經招呼過了吧？”
兩大獄使還是沒有作答。
但其中一名獄使，立即運轉起法器，開啓一道傳送門。
“嗖！”
方羽與兩大獄使一同進入到傳送門内，消失在原地。
看着方羽離開，琪諾又環顧四周的一片狼藉。
而後，她視線轉移到面前的寒妙依身上。
寒妙依輕輕一笑，說道：“琪諾妹妹，讓我幫你重建這座府邸吧。”
“……好，妙依姐姐。”琪諾恍惚地答道。
真的不一樣！
她感覺現在的寒妙依……與之前的寒妙依完全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