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費兩個時辰的時間,他把後面的三分之二部分基本看完了。
由于文字是他最爲熟悉的字體,他看得很清楚。
隻是,每一個單獨的字都看得清清楚楚,也明白它的意思,可一旦連成句子……就看不懂了。
法訣是非常晦澀難懂的,方羽根本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所以……天福行那個鑒定師和懸是怎麽推斷出這本秘籍的内容是空間型防禦型術法的?純粹是胡說八道吧?”方羽低頭看着手中的秘籍,眉頭緊鎖。
至少在他看來,現在這秘籍的後面三分之二内容是完全看不懂的,連是否爲一門術法都不能确定,更别說推測其爲空間型術法還是防禦型術法了。
後面三分之二的内容,就是一連串交錯的文字。
一路往下看去,感覺就是胡亂拼湊在一起的一段句子,連實質性的内容都看不出來。
而這種情況……絕對是不正常的。
一本秘籍存在的意義是什麽?
自然是要把一門術法或是心法流傳下去,才會有秘籍的出現。
那麽,既然這本秘籍已經存在了,那它的内容就一定是有意義的。
隻是,目前還沒有找到理解它的方式。
“如果這是一門加密了的術法,那麽前面三分之一缺失的内容,就很大可能是解密的關鍵。”方羽眼神微微閃動,心道,“後面的内容之所以看不懂,是因爲它的排列順序是混亂的,這些看起來晦澀難懂的句子必然經過解密,必然能夠組成完整的一段段法訣,從而将其掌握。”
“因此……這本秘籍前面三分之一被撕掉的内容……才是關鍵所在!”
“但爲何這麽關鍵的内容會被撕掉?上一個得到這本秘籍的家夥爲何要這麽做?”
方羽眉頭越皺越緊,感到很疑惑。
如果不想這本秘籍内的術法被其他修士掌握,那直接把整本秘籍毀去不就好了,爲何隻撕掉前面的三分之一,而保留後面的三分之二的内容?
如果想要這本秘籍流傳下去,讓更多修士掌握,那就更沒有撕掉前面最爲重要的三分之一内容的需要了!
而聯系起這本秘籍的來源和存在的年月。
超過十萬年的存在,文字與地球上的文字完全相同,極大概率來源于地球……
方羽手裏捧着那本古老的秘籍,陷入了沉思。
沒一會兒,一陣腳步聲響起。
方羽從思緒中脫離,看向前方。
隻見費啓,來到了他的身前,恭敬地彎腰鞠躬。
“大人正在修煉功法,在下這就退下……”費啓說道。
“沒事,我沒在修煉,你找我有什麽事?直說吧。”方羽把秘籍收起,問道。
費啓擡起頭,看向方羽,又看了一眼後方。
被方羽開辟出來的山區之内,那些脫離魔掌的人族修士都在打坐修煉,慢慢地恢複被折磨到極度虛弱的身軀。
費啓臉色猶豫,欲言又止。
“有什麽話可以直說。”方羽眉頭微微蹙起,說道,“這裏隻有你和我。”
“方大人,是這樣的……在與那些修士交流的過程中,我發現他們……”費啓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似乎在觀察方羽的神色,說道,“他們對您出手相救并不全都充滿感激,其中有相當一部分,甚至有些埋怨大人您……”
聽到這番話,方羽微眯着眼,看向費啓。
“他們根本沒有想要脫離奴隸的身份,他們認爲現在這種情況讓他們陷入了危險的境地……相比起待在這裏,他們更想找到一個大勢力,成爲那個勢力的奴隸,這樣便性命無憂了。”費啓繼續說道。
方羽點了點頭,沉默了兩秒,又問道:“你特意來找我說這個情況,是想要我做什麽?”
費啓轉過身,緩緩走到山崖邊前,看着山谷内衆多修士。
他深吸一口氣,說道:“我沒有什麽看法,隻是覺得方大人應該要知道他們心中所想。”
“他們當中絕大部分都是在這雲隕大陸土生土長,因此天生便覺得人族的确比要低于其他族群幾等。”
“這點,與我們這些從地球飛升上來的修士大有不同。”
方羽站起身來,走到費啓的身旁。
“隻可惜,心比天高毫無意義。在這片大陸上,人族是第十等族群,是個不争的事實,想要改變現狀……實在太難了,以我這種水平的修士,連當炮灰的資格都沒有。”費啓有些自嘲地笑了笑,說道。
“那倒不至于,當個炮灰還是可以的。”方羽看向費啓,說道,“哪怕是地面上的一顆碎石,随處可見的雜草,都有它應有的作用,不必妄自菲薄。”
費啓沉默了片刻,問道:“方大人接下來,應該是要與天煞族開戰了?”
“其實不太想,因爲一旦動起手來,原先準備好要做的事情可能會被影響到,但以目前的情況來看,不動手好像也不行了。”方羽微微皺眉,說道。
他原本準備好在四日後跟随販奴營的王天時前去交易,探尋那個神秘人的秘密。
然而,在拍賣會場出事後,基本上可以确定,天煞族的報複會如同狂風驟雨一般襲來。
而與天煞族的交手,很有可能會影響到探尋神秘人這件事……
這并不是方羽的本意。
但事情已經發生,也沒有别的辦法。
隻能先把天煞族給宰了。
“方大人,您接下來要做什麽?”費啓好奇地問道。
“很簡單,先把這天煞族給控制下來。”方羽淡淡地說道,“至于後續的事情,就等發生了再說,現在說了也毫無意義。”
“控制天煞族,這……”費啓雙目圓睜,眼中閃爍着震駭之色。
方羽說起來很是輕巧,就像做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
要控制天煞族,整個天煞族!需要付出多大的代價?!
天煞族作爲第四等族群,實力底蘊都極爲強悍。
方羽隻有區區一人,而對方确實數千萬的生靈!
如此懸殊的戰鬥,要如何進行!?
根本無法想象。
“我,我有什麽能幫助您的麽?”費啓咽了口唾沫,問道。
“你就待在這裏,守家吧。”方羽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