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車上。
小黑發動了車子,開車回市區。
江辰則靠在副駕駛的座位上,一臉思忖,不知道心中在想些什麽。
“小黑……”
許久後,江辰的聲音打斷了寂靜的場面。
“嗯,江大哥,你說。”
“查一下段王爺,九指天是什麽人,有什麽來曆,順便送我去一趟醫院,我得再去找蕭若然一次。”
“是。”小黑點頭。
呼!
江辰長歎一聲。
如果不是來找鬼見愁,他還不知道,原來十年前參加滅江家的,除了四大家族外,還有不少人。
現在,他後悔了。
後悔把蕭戰殺了。
這一切,都是蕭戰牽頭。
如果蕭戰不死,他就能得到更多的信息,甚至是知道幕後主使是誰了。
但,當時的情況,他怒火滔天,也沒想那麽多,隻想蕭戰死。
一路無話。
很快就回到了市區。
“江大哥,需要我等你嗎?”
江辰微微罷手,說道:“不用了,不早了,你早點回去休息,等會我自己打車回去。”
“是。”
江辰下了車。
小黑掉頭離去。
一路上,白素都沒說話。
直到江辰離去,白素緊繃的神經才得到了松懈。
“黑,黑哥,跟江大哥在一起,壓力太大了,我連大氣都不敢出。”
小黑笑道:“江大哥真沒那麽可怕,對朋友都是很不錯的,隻有對敵人他才會不擇手段。”
“江大哥身上的氣息太冷了。”
聞言,小黑微微一愣,旋即歎息道:“那是你不知道江大哥身上發生過什麽。”
“嗯?”
聞言,白素來了興趣,問道:“黑哥,跟我說說老大的事呗?”
白素曾經是盜墓成員,常年混迹南荒,她早就聽過黑龍的大名,但對黑龍卻不是很了解。
小黑臉上也帶着一抹心疼,說道:“江大哥身上背負了太多,我記得我第一次遇到他的時候,他還是一個沉默寡言的少年,他每天特訓到深夜,每天隻睡幾個小時,除此之外,都在特訓。”
“江大哥出身入死,曾被敵軍活捉,被打的遍地鱗傷,全身骨頭都被敲斷。”
“封神之戰是一年多前,我軍一支隊伍遭受到埋伏,江大哥孜身一人闖入敵軍總部,那一戰,血流成河,屍骨如山,最後渾身是血的江大哥提着敵軍主帥頭骨歸來。”
“這一戰,名動南荒,震驚世界,奠定了江大哥威名。”
“一戰封神,被冊封爲五大帥之一黑龍。”
“雖是五大帥,但含金量不同,其他四帥都是一步步爬上去的,靠政績,而江大哥卻是殺上去的,用軍功累積,踏着敵人的屍骨,從一個小兵,一步步崛起,成爲五大帥之一。”
小黑長長的歎息。
江辰的十年兵戎生涯,這就是一個傳奇故事。
如果是寫成書的話,幾百萬都寫不完他一生的傳奇故事。
聽到這些,白素被深深的震撼住了。
她沒想到,在江辰身上,發生了如此多的事。
“那醫術呢?”白素疑問道:“傳言,江大哥醫術無雙,而且他使用的武器被稱之爲奪命針,一根銀針,堪比狙擊。”
“這我就不知道了。”
小黑搖頭。
江辰怎麽會醫術,他不知道。
但,他跟着江辰,也學到了一些醫術。
與此同時,江辰再次進入了醫院,去了蕭若然所在的病房。
她被江辰劃破了臉,斬下了手腕。
現在手腕已經被接上,但卻還沒出院,還住在醫院裏。
自從得知了鬼面具男子的身份後,這幾天她度日如年,每天都在焦急,不安中度過,達到了精神崩裂的邊緣。
哒,哒,哒!
夜深人靜,醫院走道上,傳來大頭皮鞋和地面接觸的聲音。
江辰來到了蕭若然病房,推門走了進去。
“誰,誰……”
蕭若然本就快崩潰,這幾天噩夢連連。
聽到聲音,察覺到有人走進來,她拉着被子,縮成一團,臉上帶着恐慌,戒備的盯着房門。
江辰開燈。
漆黑的病房在這一刻變的明亮。
看到是江辰,蕭若然吓的渾身一顫,差點就從床上滾了下來。
江辰走了過去,拉過椅子,坐在床前,看着一臉懼怕,宛如看到魔鬼的蕭若然。
“主,主帥……”
蕭若然開口,牙關都在顫抖,說話不利索,似乎被人掐着喉嚨,說不出話來。
“不用緊張,我不是來殺你的,現在還不到殺你的時候,我就來詢問你一些問題。”
“你……你問。”
蕭若然宛如見到鬼一般,身體瑟瑟發抖,緊緊的拽着被子,全身縮成一團,隻露出了腦袋在外面。
“十年前,前往我江家的除了四大家族外,都還有什麽人?”
“我,我不知道。”
“什麽?”
江辰臉色一沉。
蕭若然感覺到了房間的溫度在聚然下降,一股冷意席卷而來,她渾身一顫。
“不知道?”
“我,我真的不知道。”蕭若然吓哭了。
此刻的她哪有女強人的風範,就好像是一個受到了恐吓的小女生,哭泣道:“外面有是什麽人我真的不知道,這,這都是四哥安排的。”
“蕭戰有沒有跟你說過,他把花月山居圖拿去京都後送給誰了?
“沒,沒說過,四哥從沒跟我說過這些,對,對了,這次我爸死後,四哥連夜回來,然後就去了一趟京都,回來後,就得知唐楚楚十年前從江家大火中救了一個人,這才逼迫唐楚楚,詢問她救的是誰。”
什麽都沒問出來,江辰心中也有怒。
他握緊拳頭。
蕭若然感應到了殺意。
這一刻,她知道,自己要死了。
但,她臉上卻帶着解脫的神情。
終于要死了,終于不用遭受折磨了。
她閉上了眼,等待死亡的到來。
然而,江辰卻沒動手。
他緊握的拳頭松開,起身就走。
“蕭若然,一個月期限沒多久,盡快的查清楚花月山居圖在何人手裏,還有,你千萬别想着自殺,蕭家上上下下上百人,你死了,他們都會爲你陪葬。”
江辰已經離開。
但,蕭若然的卻一直在恐慌中。
許久後,她好像發瘋一般,不斷的扇着自己巴掌,不斷的自罵。
“蕭若然,你犯什賤,爲什麽要去惹江家,你活該,四哥,你把蕭家帶入了火坑啊,你走了,留下蕭家一家子怎麽辦?”
哭泣聲在病房中響起。
哭的傷心裂肺,肝腸寸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