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外面傳進來。
頓時,整個大廳氣氛,都尴尬了起來。
所有人的臉色。
全都變了。
一道白衣,背負雙手,氣場無比清冷,而又平靜的身影,就這樣跨過大門,走了進來。
哒哒哒。
腳步極輕。
卻是仿佛一步步,踩在衆人心頭,有一種說不明感覺,瞬間讓五大世家所有人,全都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蘇軒轅!
李淵眸光冷沉。
南天王徐風臉色冷沉。
誰也不敢動。
就這樣目送着外面的蘇軒轅,走過玲琅莊園大門,穿過正廳通道,走到了他們面前。
環顧四周。
面露溫和笑容。
淡淡道:“看來各位,都在啊,很好很好,不知諸位,對蘇某這幾天安排的衣食住行,還滿不滿意?”
聽到這話。
所有人臉色。
再次沉了下去。
尤其是李淵,徐風二人,兩人目光,都快冒出火了。
坐在那。
一言不發。
緊緊捏着雙手。
陳天行,汪金楠,陳美萱等五大世家衆人,全都憋着一肚子火,眸光沉沉,咬着牙,盯着蘇軒轅。
衣食住行?
将他們如囚犯一樣關押,進出不得,還問他們滿不滿意?
他們可能滿意嗎!
柯鴻迹搬來太師椅。
放在身後。
接着。
衆目睽睽之下,蘇軒轅直接就坐在了衆人正中間,舉止優雅,揮揮手,示意上茶。
俨然沒有把李淵,徐風,以及五大世家這幫人,這幾天心中的憋屈,怒火,放在心上。
柯鴻迹沏茶。
遞了過去。
袅袅餘氣。
水溫剛剛好。
拿起茶蓋。
蘇軒轅用手,輕輕攤開浮在上面的茶葉,微微抿了一口。
近乎随意。
瞥了陳天行等人一眼。
淡淡道:
“忘了告知諸位,各位在這住的幾天,蘇某分别去了一趟各位的宅院,讓人帶走了裏面的東西。”
“三天之後,蘇某就要送諸位上路,那些身外之物,想必諸位應該不會這麽,吝啬不給吧?”
陳天行:“……”
汪金楠:“……”
陳美萱:“……”
五大世家所有人:“……”
讓人帶走裏面的東西?
身外之物?
抄家?
還能說的如此理所當然嗎?!
陳天行等人憤怒。
他們完全沒有想到。
禁足的幾天。
自家家産。
竟全被蘇軒轅一掃而空了!
當即。
有陳家嫡系,沒忍不住,指着蘇軒轅怒斥,連聲音都氣抖了。
“你……你這分明是搶!”
“你說對了,蘇某就是搶。”
蘇軒轅卻是連看,都沒看那人一眼,再抿一口清茶,溫和笑道:
“不過糾正一下,是搶回屬于我蘇家的東西,當然了,在此之前,還要收點利息。”
“送他上路。”
說完。
像是随手撣去灰塵。
揮了揮手。
砰!
一顆子彈。
貫穿腦袋。
剛剛那個熱血沖動的陳家嫡系。
直接就倒地。
徹底閉上了嘴。
蘇軒轅目光,卻是輕描淡寫,瞥了陳天行一眼。
語氣随和。
像是與老朋友閑聊。
淡淡道:
“看來陳家主對底下晚輩的管束,還有些不夠啊,做長輩的都還沒說話,什麽時候輪到晚輩先開口了?”
“沒關系,等到了黃泉路,相信陳家主有的是時間鞭策。”
陳天行:“……”
“陳家主也不用沮喪,放心,蘇某會送你的這幫晚輩,一塊下去相陪。”
蘇軒轅面露笑容,又看了看其他人,語氣溫和道:
“當然了,各位也不用擔心,陳家主有的,各位自然也有,畢竟,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齊齊,黃泉路上,不能孤單不是?”
汪金楠:“……”
其他家主:“……”
四周氣氛。
一下子再次沉寂。
聽着蘇軒轅的話,五大世家所有人眸光,全都情不自禁顫動,一股發自内心的寒意,從腳底,貫穿四肢百骸。
緊接着。
湧上大腦。
汗毛全都豎了起來。
當蘇軒轅第一次,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時候,誰都沒有把蘇軒轅的話,放在心上。
拿他們五大世家,所有人的頭顱,去祭拜蘇承銳?
誰信?
可之後發生的事。
他們愈發覺得。
面前這個男人。
真的是說到做到。
李淵臉色暗沉。
忍不住拍桌怒道:
“蘇軒轅,你不要太放肆,本王還沒死!”
“哦,忘了忘了,王爺恕罪,恕罪。”
蘇軒轅搖頭。
輕輕拍了拍腦袋。
“蘇某,倒是把兩位王爺忘了,兩位王爺不必着急,等送走陳家主等人,蘇某便親自送兩位王爺上路。”
“畢竟,不能讓世子爺,在下面等太久,免得錯過了投胎機會。”
李淵:“……”
徐風呼吸沉重。
明顯是被氣的。
他乃堂堂南天王徐風,三位北境之主候選人之一,何時受過羞辱?
但自從來到這六朝古都金陵。
他的尊嚴。
就一次又一次,被踩在腳下。
這種滋味。
他都要瘋了!
從蘇軒轅進來,便沒有說話的張玉琳,這位李氏王妃,曾經天下八宗之一,武當弟子,着着實實驚到了。
來到玲琅莊園。
大緻情況。
她已經了解。
可還是沒有想到,能将南天王徐風随手擊敗的蘇軒轅,竟如此年輕!
北境……
未免太深不可測了。
但當聽到蘇軒轅,提到自己的兒子李世健,張玉琳便再也忍不住了。
她冷笑道:
“别高興的太早,你們北境,這次鬧出如此大的動靜,大張旗鼓調動軍隊,圍了我李氏王族府邸,以及徐王府,分明成心僭越帝國律法!”
“如今内閣,還沒有出面,是給你們息事甯人的機會,若你們北境,再這樣任意妄爲,隻會自掘墳墓!”
蘇軒轅沒有說話。
柯鴻迹卻是開口道:
“内閣是什麽東西,它也配管我北境?”
三道冷哼。
不由自主發出。
充滿不屑。
張玉琳嗤笑。
李淵嗤笑。
南天王徐風也在嗤笑。
三人都覺得蘇軒轅空有一身實力,足以有資格,成爲下一任北境之主,隻是這腦子,着實太天真。
北境之所以特殊。
隻是因爲某個人。
如今,那個人,已經失蹤五年之久,掌管朝野六部的燕京内閣,還會忌憚其他人?
張玉琳嗤笑道:
“今天來,也不給你繞圈子,實話告訴你,我張玉琳年輕時,乃出身天下八宗之一的武當派。”
“我父親,更是武當張真人的七弟子,來之前,我早已通知宗内長輩,按照約定,今天便會抵達這裏。”
“識相,現在就将你的人,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