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軒轅坐在悍馬車内,目光淡淡,看向裏面,巡視四周,最終目光落在了中間一棟風格古典的别墅,語氣無悲無喜:
“一别八年,不知道沈叔叔,還認不認得我?”
“當年父親被害,偌大蘇家也于一夕之間崩塌。”
“可歎蘇家當年何其風光,金陵多少豪門,想要巴結我蘇家,最終卻隻有沈叔叔,願意爲我父親安葬入土。”
人心叵測。
世上又有多少人,能夠做到那句話。
不曾在你巅峰時慕名而來,也未曾在你低谷時背身離開。
“你們在這等着。”
蘇軒轅下車。
整理了一下衣服。
緩步走進。
能住在金陵這片區域别墅中的人,皆非富即貴,身處金陵上流。
本就是清晨時分,已有不少人在自家後院晨練太極。
雖說平常這裏,也會有外人進入。
但通常開的車,大部分都是價格不菲的名貴跑車,很少會出現悍馬。
因此。
早從一開始,便有不少人的目光,投向外面。
隻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下車而來的,竟是這麽一個氣場不凡的陌生青年。
“真是奇怪了……這是金陵哪家大少?”
“這等卓絕不凡的氣質,我還從來沒有見過呢。”
“他這是要找誰?”
有的人一出現,哪怕是陌生旁人一看,便都知道,對方絕對是人中龍鳳。
氣場這種東西。
是獨有的。
做不了假。
然而。
當衆人目光,看到蘇軒轅,走入那棟古典别墅的時候,頓時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随即。
目光輕蔑,皆無奈搖搖頭。
他們還當對方來找誰呢……
原來竟是去沈家。
現如今,縱觀整個金陵上流,誰不知道曾經還是一流豪門的沈家,早從幾年前,便已風光不在,淪落成了三流。
究其原因。
便是沈明文爲蘇承銳收屍。
爲其安葬入土。
觸動了五大世家的忌諱。
現在的沈家,早在金陵上流,已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禍水,誰也不敢與沈家沾上關系,而因此得罪了五大世家。
這幾年。
但凡前往沈家的人,哪怕隻是簡單的上門做客,都不行,一旦被五大世家得知,下場都會很慘。
光是他們知道的。
便多達五六位。
輕則傾家蕩産,重則失蹤不見。
其中更有豪門家主。
“這個年輕人,到底是金陵哪家小輩,估計又要出禍事喽……”
“看來還是年輕無知,不知金陵世事,這下還要連累身後的長輩。”
“可惜了……”
有人感慨。
有人抱着看好戲的心态,繼續打着太極。
隻是下一秒。
所有人的臉色,卻是仿佛看到了無比難以置信的一幕,無論是誰,嘴巴全都張的合不攏了。
短短瞬間。
前一刻。
四周還有調侃聲可聞。
後一刻。
卻是已然被驚的目光直顫。
幽雅的别墅小道。
寂靜無聲。
黃金麒麟旗!
懸于半空,随風舞動!
所有人宛若石化一般,目光呆滞的看着蘇軒轅,伸出手,敲門。
誰也不敢再出聲。
叩開大門。
走出來一個頗爲儒雅的中年人,當看到蘇軒轅的一刹那,頓時愣了一下。
随即。
才反應過來。
“你是……軒轅!”
“沈叔叔。”
蘇軒轅點頭。
沈明文面容微喜,連忙将蘇軒轅請進了門。
隻是他卻是沒有看見,在他視線所不能及的另一側,此刻,這片座地七十萬平方的别墅群,卻是另外一片詭異景象。
所有人目光顫抖。
瞳孔眼球。
更是急劇凝縮。
因爲在他們的視線中,一道又一道氣勢威嚴的戰部成員身影,此刻,正從天而降,落在了每座别墅的樓頂,架起了狙擊槍,警惕四周。
不下上百人。
除此之外。
更還有千人黑衣人,氣場冷漠,每人手持黃金龍頭大刀,從别墅外,邁着整整齊齊的步伐,走了進來。
這一幕幕。
直讓所有人腦海,頓時變成一片空白。
這種排場!
非大人物,不可用!
這是将他們這片區域,全面戒嚴了啊!
在他們的印象裏。
似乎隻有封疆大吏出行,才應該有這樣的排場吧!
可一個看起來不足三十的青年,憑什麽也能這樣?
這個年輕人,到底是誰?!
隻不過還沒等衆人情緒,冷靜下來,接下來的一幕,更是讓他們驚的雙腿一軟,差點沒一屁股摔在地上。
隻見三四位肩扛一顆金星的戰将。
從外面也走了進來。
雖都是戰将。
但走在最前面的,卻是當中最爲年輕的一個,正是柯鴻迹。
誰讓柯鴻迹這位戰将,來自昆侖北境呢?
其餘幾位,皆是蘇都一品戰将。
平日裏。
哪怕是封疆大吏,也不值得他們親自到場。
但當聽說北境帝主,駕臨金陵,全都吓的丢下了手頭的事情,趕了過來。
帝國之内!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絕對不是說說那麽簡單的!
他們可是聽說這位,還未被冊封之時,便當着北境百萬戰軍的面,斬了一位皇族成員。
那位皇族成員,本來是替帝國慰勞北境戰軍的,哪曾想,卻是在北境大擺皇族成員架子,直接被斬。
“你們去告知一下,今天的事,若是洩露出去,全當叛國罪論處!”
柯鴻迹随意的瞥了四周一眼。
“若有不服者,就地斬殺!”
可此刻,對于周圍所有人而言,卻是已然驚的腳底生寒,一身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
他們雖算不上金陵最爲頂層的那一幫人。
但好歹大場面,也見過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