駝神仙也好,蘇莫離也好,對他們來說這些秘辛不過是一段往事,隻是恰逢其會講給我聽而已。
但對我來說,知道了當年的真相,反倒是對張家的仇恨淡漠許多,隻是内心裏對沈高林的憎惡又多了幾分。
“貪心作祟!”
駝神仙的話仿佛又一次在我的耳邊響起。
我站在街邊,呼出一口白氣,才發覺過來,似乎已經有些冷意了。
冬天悄然而至,但無論是金三角還是泰國,我都沒有感覺到時節的變化。
回到華夏,光州一帶也是氣候宜人,隻是隆冬已近,才不覺有些寒意。
我看着街上熱鬧非凡的景象,心中不禁有些慨歎。
也不知道此去一行,還能否趕回來嘗到些年味。
我招了個出租車,上車便對司機報了個地名:
“光州人民醫院!”
“好嘞,坐穩了!”
這趟遠門,又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回來,該去看看三哥才對。
司機車技很穩,路上也并不堵車。
不到一個小時,司機踩下刹車,停在了醫院門前。
我付完車費,推門下車,便徑直朝住院部走去。
前不久才來過一次,這次倒也輕車熟路。
“慢點,慢點喝!都說了讓你慢點喝,集團沒有你又垮不掉,着急什麽?”
還在走廊上,我便聽到病房裏傳來熟悉的聲音。
聲音中帶着一絲些許怒意,但又夾雜着關心和擔憂,隻是這女人似乎有些脾氣暴躁。
房門開着,我站在門口便已經看見躺在病床上的三哥和一旁的玫瑰了。
玫瑰坐在一旁,豎着眉頭,看着三哥。
盡管她聲音中帶着責備,臉上卻沒有多少責備的神情。
三哥手裏端着一個湯碗,一邊“嚯嚯嚯”地喝着湯,一邊嘿嘿傻笑。
見我進來,他連忙放下手中湯碗,“咕咚”咽下嘴裏的湯水,對我招手:
“小陸來啦,怎麽又來看我了,這又不是什麽好地方……”
三哥啰裏啰嗦的話語中,夾雜着對我的關心,倒是讓我有些感動。
玫瑰見到我,也是慌忙起身,臉上帶着一抹感激:
“陸先生,真是要多謝你了……”
她臉上帶着感激的笑容,又洋溢着幸福的餘韻,一時間似乎激動的不知道說什麽好。
我擺擺手,說道:
“沒事的,我和三哥的關系,便已經不需要這番客氣了……”
“三哥?”
玫瑰臉上閃過一抹詫異,似乎愣住了。
三哥也是臉色一變,疑惑道:
“小陸,你這是?”
我這才明白過來,玫瑰還并不知道我的身份。
陸志廉這個身份是在港島石壁監獄之後才開始使用,從那之後我便沒有再見過玫瑰。
除了身邊人和三哥,大部分人也不知道我的這個身份。
原本身份一事就是爲了掩蓋我在追尋沈高林的蹤迹一事,同時也是爲了保護身邊人的安危考慮。
隻是昨天從駝神仙那裏得知往日秘辛,又和蘇莫離一番交談,我也明白再沒有掩飾身份的必要了。
華夏局勢安穩,燈塔組織滲透不進,沈高林更是如同喪家之犬,就連港島和金三角也不敢顯露行蹤,更别說如今的華夏。
并且,無論是媚城縣還是光州,在天宮集團的經營下,都已經穩如鐵桶。
最重要的一點,接下來去尋秘寶的計劃中,已經打定主意要用王黎的身份來引出沈高林,那麽我現如今的身份無論掩蓋不掩蓋都已經無所謂了。
這也才是我在玫瑰面前卸下防備的理由之一。
我朝三哥笑了一下,安慰道:
“沒事的,有了些變故,現在是否掩藏身份已經不重要了。”
“變故?出了什麽變故?”
三哥臉色一變,就要爬起身來。
我連忙走到床邊,将他按下,笑着說道:
“三哥别急,這倒是不用擔心,隻是我另有打算,現在已經無需掩蓋身份了。”
“你不會是有事瞞着我吧,真不是壞事?”
三哥将信将疑。
我點頭笑道:
“真不是壞事,要是出了什麽大事,我還能站在這兒跟你安穩講話嗎?”
三哥皺着眉頭,略一思索,放松下來,嘿嘿笑道:
“那就好那就好,出了什麽事,能幫上忙的一定跟我說!”
“一定!”
三哥身子虛弱尚且沒有恢複,卻仍舊魄力十足。
我心中愧疚,但也不敢推脫三哥的熱情。
“既然你已經不用再掩飾身份,那玫瑰……”
三哥看向我,遲疑着問道。
“沒問題!”
我應了三哥一聲,轉頭看向玫瑰,笑着說道:
“你應該也認出我了吧?”
玫瑰捂着嘴,臉上驚容未消:
“你……你不是……”
我搖搖頭,說道:
“當時是假死脫身,原因很複雜,就不說了。”
“沒事沒事,看着你還活着,我心裏也舒服多了!”
玫瑰爽朗一笑,倒是也接受的快。
我轉頭看向三哥,說道:
“我的身份既無需隐瞞,當然不用大肆宣揚,隻是今天剛好來光州有些事情,恰巧來看看三哥你……”
三哥眨着眼睛,忽然問道:
“小陸,你是不是要走了?”
我一愣,點頭應聲:
“确實還有些事要處理,怕是最多還能再待幾天。”
“我叫童童回來,她得跟着你!”
我攔下三哥動作,有些猶豫:
“這一去……恐怕危險不小,還是讓童童再陪陪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