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婉沁從頭到尾，确實隻有我一個男人。
她肚子裏的娃兒，就是我那還沒出生的孩子……也不知道是個女兒還是兒子，我心頭有些糾結。
呸！
我心頭暗啐一聲，現在不是糾結男娃女娃的問題，他……他沒準是個龍鳳胎呢！？
我呸！！
現在問題的關鍵是，我和白婉沁之間的關系又該如何自處……她應該，似乎還不知道我還活着吧？
在白婉沁的印象裏，我應該……早就死了吧！
我感覺腦瓜有點疼，看向懷裏的楊蘇愛，卻發現她正捂着嘴笑。
“你笑什麽，趕緊替我想想辦法啊！”
我沒好氣地在她豐滿的臀上拍了一把，引得她低呼一聲。
楊蘇愛捂着胸口，不再笑鬧，問道：
“黎爺，您要我爲你想個什麽辦法？”
我猶豫着沒說話，老實說我現在也不知道該咋辦。
楊蘇愛微眯着雙眼，露出一絲狠色，道：
“要不……我替你安排人去把她們娘倆都給做了？”
我心中驚呼一聲卧槽，連忙喊道：
“别！冷靜！”
話剛出口，懷裏的楊蘇愛又是一陣“咯咯咯”的嬌笑聲。
我這才明白過來，她逗我玩呢！
我臉色一闆，正聲道：
“蘇愛，你變壞了，開始調戲我了！”
楊蘇愛這才收斂幾分，悄聲道：
“沒有沒有，我想想哈……要不，你就認了她肚子裏的娃兒？”
“可是……我和白婉沁之間的關系……”
我有幾分猶豫。
如果白婉沁的肚子裏沒有這個娃兒，我和她就是形同陌路也無妨。
但這種假設不存在，诶嘿……她肚子裏還真有個的娃兒！
楊蘇愛疑惑道：
“你和白婉沁之間怎麽了？”
“我和她……”
我一時語塞。
白婉沁和我之間的關系屬實複雜。
本來若是沒有白家那一檔子事，我和白婉沁即使不是戀人，也能當個朋友。
但白家那檔子事情，才是我和白婉沁之間關系惡化的根源。
更重要的是，白婉沁她哥白宛傑死在了我手裏。
楊蘇愛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小聲喊道：
“黎爺！黎爺！！你呆愣着想什麽呢？”
“我……其實我和白婉沁之間的關系倒也沒那麽壞，說到底還是看她會不會介意……”
話沒說完，楊蘇愛輕輕搖頭，道：
“這裏面有件事你得知道！”
“什麽事？”
“我聽說，白家某些人可是不想讓她生這個孩子的，你知道嗎？”
“啊？那白婉沁沒去弄掉這孩子？”
楊蘇愛的話裏隐含着的意思，讓我愣住了。
我轉念一想，很快便又想通了。
再怎麽算下來，我弄死了白老爺子的孫子，也算是白家的仇人了。
白婉沁再嫁給了仇人，這……不管觀念傳統不傳統，白老爺子心裏多少都膈應得慌！
楊蘇愛繼續搖頭，輕聲道：
“她現在正躲着白家呢，你這個當爹的不站出來，她哪裏還敢在白家待下去！”
“白家還有人敢用強？！”
我心頭湧起一股火氣，有些生氣。
楊蘇愛搖搖頭：
“風言風語也不比戳人的刀子軟！哪是白小姐能忍受的！”
我呼吸一窒。
回想起白婉沁蒼白的臉色，我竟然有些心疼她了。
楊蘇愛繼續出聲，說道：
“你現在知道了吧，她當你死了，在白婉沁心裏，那根刺已經不重要了！”
我呼出一口氣，重重說道：
“走吧，我們進去吧！”
“你打算将你的身份告訴她啦？”
楊蘇愛的聲音讓我腳步一頓。
我猶豫片刻，還是做出了決定：
“還是算了……我若是死了，她自然是不介意的，我若是還活着，那我就是她的仇人……更何況，我還有仇未報，我的仇人什麽時候會找過來也尤爲可知。”
楊蘇愛想要說些什麽，我擺擺手阻止了她，繼續道：
“我這次回來也隻是查一些陳年往事，也許過一段時間就會走……将來，若是她孩子生下來那天，我又報了血仇，有機會我再來跟她坦白一切吧！”
楊蘇愛愣在原地，好半晌才吐出一口氣，道：
“既然你已經有了決定，那我也就清楚了……這樣也好，對你們三個都是……”
楊蘇愛歎息一聲，又問道：
“你還要再去看看她嗎？”
“不……不去了吧！”
楊蘇愛輕輕點頭：
“那我先回去了，你在這兒等我一起走，還是？”
我搖搖頭：
“我還有點事，晚點再來找你吧！”
“行！”
楊蘇愛往外走去，與我擦身而過，在我懷裏留下一串鑰匙：
“我在媚城有棟别墅，你知道在哪！”
溫熱的氣息吐在我的耳邊，讓我喉嚨有些幹澀。
看着她搖曳生姿的步态，我好不容易壓下的沖動又隐隐有些擡頭了。
“呼——”
等楊蘇愛離開房間，我才長長吐出一口濁氣，放松下來。
……
離開房間，我徑直往走向院子。
院子裏，秦凡見我過來，連忙湊了過來：
“陸哥，要走了嗎？”
我點點頭，又擺擺手：
“我出去辦點事，你就不用跟着我了，好好歇歇！”
“一個人都不帶……”
我阻止秦凡繼續說下去，道：
“這裏是媚城，不是港島也不是金三角，沒人知道我們的身份，我是去辦些私事……再說了，有事情我會叫你！”
“那好吧！”
秦凡想了想，撓撓頭，沒再堅持。
我點點頭，擡腳出了院子。
夜色漸晚，遠處是深不見底的一片漆黑。
那邊是山。
我歎息一聲。
原本想直接上山，但轉念一想，我又往市場外走去。
晚上的市場依舊喧鬧，似乎沒有白天黑夜的區分。
我在人潮洶湧中擠出市場，好不容易才攔下一輛出租車。
剛鑽進車裏，前頭就傳來司機的吆喝：
“走哪？”
“城西，食悅閣！”
“喲，那可真是大老闆！坐穩了您嘞！”
幹司機這行的，似乎樂天派居多。
但我的心情有幾分沉重，卻沒有多說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