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莫離的話語中,充滿了信心。
我有些疑惑:
“還有誰?對了,你現在的身份是什麽?”
我問出了心底最大的疑惑。
每次碰見蘇莫離的時候,她的身份都不相同。
金門傳人、國際刑警、港島總警司,每一個身份都不簡單。
在戒嚴的城區中,居然能光明正大的持槍威脅廊開府治安員,還能帶着我們全身離去。
這次,她的身份又是什麽呢?
蘇莫離的目光落在我的臉上,注視着我,緩緩說道:
“華夏特别調查組,特派調查員。”
“特别調查組?”
她點點頭:
“沒錯,内部将兩個月前發生在湄南三角洲的商船慘案稱爲【三角洲慘案】,目前已經成立了專案調查組,上級任命我爲調查組的特派調查員,協助辦案。”
“專案調查組?”
我有些懷疑的看了看她,又将目光落在了老闆娘身上:
“你們倆?”
“喂?!你什麽眼神兒啊,我們倆怎麽了!”
感受到我懷疑的目光,老闆娘氣的吼了出來,抓起床枕一把砸了過來。
我嘿嘿笑了兩聲:
“沒有,我這不是替你們擔心嘛,塔裏察的人手有多少我不清楚,但可不是憑你們倆能搞定的,……當然了,不是我小小瞧你們,加上我們兄弟幾個也不夠。”
不等蘇莫離說話,我又補充了一句:
“我不可能讓我的兄弟們白白送死!”
老闆娘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些什麽。
蘇莫離卻伸手将她一把攔了下來,道:
“我知道,但我們隻是調查員,隻負責調查。”
我問道:
“調查什麽,背後不就是塔裏察的人嗎?接下來怎麽辦?”
“别打斷我!”
她白了我一眼,接着說道:
“這個案子如果是在華夏境内,那這夥手段殘忍的歹徒,肯定早就被繩之以法了,但這裏是泰國……”
“涉及到跨國辦案,處理不當,不但會引起外交糾紛,還會在國際上産生惡劣影響!”
“我來這裏的目的,不僅是調查案子,也還要協助處理好外交方面的問題。”
聽完她的解釋,我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然後呢?現在弄清楚了嗎?”
蘇莫離的眉頭輕皺,搖搖頭道:
“案子調查的七七八八了,但是背後的情況,似乎有些不簡單。”
我追問道:
“你調查出什麽了?”
“塔裏察……暫時叫做塔裏察集團吧,他們的本業是毒枭,水上劫掠不過是他們的娛樂和消遣,來到這裏後,我才發現他們的猖獗遠超我的想象,我懷疑……他們可能是當地政界的白手套。”
我琢磨着她話裏的意思,喃喃道:
“白手套?”
“沒錯,依照他們橫行無忌的作風,很有可能是某些政界要員撈錢的工具,并且靠山的能量不小。”
我有些疑惑:
“有具體的人選了嗎?”
“還不确定,但查諾拉和他們的關系不淺……上個月,華夏高層和泰國皇室達成了清剿匪患的共識,他們卻依然如此猖狂,很有可能在當地存在保護傘!”
保護傘,難道是他?
我的腦海裏,情不自禁的竄出了一個秃頂老男人。
他的肩章上,鑲着一枚五角星!
這樣的身份,又出現在了查諾拉的宴會上,難道他就是塔裏察背後的人?
他趾高氣昂的模樣,我看倒是很有可能。
正想着的時候,就聽到了蘇莫離的聲音:
“怎麽樣,幫我們解決這件事,我們能幫你救出高強!”
她的目光落在我的臉上,臉色卻異常的平靜。
我沒說話,看向了童童和楊山等人。
童童一臉殷切和期待,她扯了扯我的衣袖,道:
“陸哥哥!”
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我握住她冰涼的小手,捏了捏,卻沒說話。
童童擔心三哥的心情,我自然是能理解的。
我也同樣擔心,但我不能将其它的安危不放在心上。
沙發上,楊山眉頭緊鎖,似乎在思考着什麽。
“喂!你還要考慮什麽,我們可是剛救了你們一命,也不知道莫離哪裏看重你了,真是的!”
說話的是老闆娘,她瞪着眼睛,似乎有些怨氣。
見她生氣了,我連忙賠笑道:
“一碼歸一碼,救命之恩,自當湧泉相報,但我也不想帶着兄弟們剛出狼窩,又稀裏糊塗的跳進了火坑。”
固然查諾拉的威脅不小,沒有蘇莫離的幫助,我們此時仍在險地。
但能讓蘇莫離頭疼的事,我相信也絕不會那麽簡單。
答應了她的邀請,就意味着我們的身份由暗轉明。
幕後之人既然要保塔裏察,勢必會對調查組的行動進行阻撓。
面對這樣權勢滔天的地頭蛇,我們的危險性可不小。
看着童童和楊山等人的面孔,我隐隐有些擔憂。
可是……
我的目光在蘇莫離和老闆娘的臉上來回打轉。
不知怎麽的,我又突然想起了那個死在巷子裏的男人。
“好……”
話剛出口,楊山卻噌的一下站起來,按住了我的肩膀:
“陸哥,要不……再考慮下。”
我搖搖頭,輕輕拿開了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問道:
“你還記得,當初跟我說的,墨者的宗旨嗎?”
他沉默了一陣,臉色一變,喃喃道:
“俠之大者……爲國爲民……”
“是啊,這就是墨者存在的意義,也是江湖存在的意義……”
看着楊山有些愣住的模樣,我笑了下,沉聲說道:
“慫它個卵,幹就完事!”
“嗯!”
楊山重重的點點頭,一旁的秦凡也握緊了拳頭。
家仇血恨固不能忘,但刻在骨子裏的血脈,卻告訴了我一個道理。
先有國,再有家!
華夏的榮辱與每個華夏人休戚相關!
更何況,這件事情關系着三哥的安危,我也不能不放在心上。
蘇莫離看着我,似乎有些意外。
迎着她的目光,我的語氣沒有一絲動搖:
“我同意了!!!”
“好!”
蘇莫離的語氣平靜,但目光似乎也柔和了許多。
“嘭!嘭!嘭!”
我正想說話,房間的大門卻被人拍的嘭嘭作響。
房間裏的衆人面面相觑。
看着臉色微變的蘇莫離,我也意識到了不妙,連忙問道:
“不是你的人?”
她搖搖頭:
“隻有我們兩個,調查組還要過兩天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