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皺着眉頭問道:
“怎麽是複印件?”
“資料沒問題吧,原件我另外有用。”
蘇莫離搖搖頭,說道:
“這份資料可能不夠。”
“爲什麽?”
她瞟了我一眼:
“你沒看?”
我有些尴尬的笑了一下:
“太複雜了,看不太懂。”
“這些東西隻能證明新孟邦黨跟一個神秘機構有關聯,證明不了是他們的手筆,不過,這個叫亞當的人,很關鍵,有他的線索嗎?”
我搖搖頭:
“沒有。”
蘇莫離失望的歎了口氣。
她似乎想到了什麽,又問道:
“奈瑞金那邊試過了嗎?”
我搖搖頭:
“他口風很嚴,根本不承認有這回事。”
“那我先把這些帶回去,剩下的事情,隻能祈禱往好的方向發展了。”
我點點頭,離開了蘇莫離的房間。
出了特蘭德酒店,我看着天上的日頭,盤算着接下來的事情。
如果沒辦法解決萊塔,接下來就隻能跟奈瑞金綁在一起了。
我和沈高林之間的矛盾,是不可調和的。
奈瑞金也一樣。
沈高林一旦借助萊塔在新盟邦黨中站穩腳跟,接下來金三角的鬥争,恐怕就會進入到最慘烈的階段。
到了那個地步,不知道會有多少無辜的人被卷入其中。
我雖然稱不上善良,但也絕不想因爲自己,而将無數普通人卷入其中。
家破人亡的血海深仇,我比任何人都要能理解其中的苦楚。
我歎了口氣。
一輛吉普車帶着濃重的尾氣,停在我面前。
我拉開門,跳上車,坐到楊山身旁。
……
足足過了一周,蘇莫離那邊才傳來消息:
“來一趟。”
我把手機揣進兜裏,叫上秦凡和楊山直奔特蘭德酒店。
蘇莫離的房間外,我敲了幾下。
“笃笃笃!”
才剛響兩聲,房門立馬就打開了。
蘇莫離神色嚴肅,看見房門外的我,立馬對我招手,說道:
“趕緊進來。”
我帶上房門,坐在蘇莫離的身邊,問道:
“怎麽了,表情這麽嚴肅?”
蘇莫離歎了口氣,皺眉說道:
“有個好消息,有個壞消息……”
“都什麽時候了,你還賣關子。”
她眉頭一豎,瞪着我說道:
“别打斷我!”
我哦了一聲,蘇莫離繼續說道:
“我們獲得的資料,經過專家論證,不足以在國際法庭和聯合國上作爲證據,但是根據上頭最新掌握的情報,資料中的亞當了解内幕,抓住他的話,可以讓他充當污點證人的角色,能讓我們在外交中占據有利地位……”
我心頭一喜,連忙問道:
“逮住他了嗎?”
蘇莫離皺了一下眉頭,說道:
“沒有,這也正是我要說的,目前亞當的位置,是在越南的邊境城市,芒街……”
“爲什麽不抓他?”
蘇莫離深吸了一口氣,說道:
“芒街在越南,越南是一個主權國家,貿然前往他國執行抓捕,與華夏的五項原則相悖。”
“那怎麽辦?”
我心頭的有些憤然。
蘇莫離神色複雜,說道:
“所以這事隻能靠你了。”
“靠我?”
我腦門冒出三個問号,不太明白她說這話的意思。
蘇莫離的眼神看向遠處,幽幽說道:
“這是一項重要的外交事件,我希望你能出一份力……”
我摸出一支煙點燃,緩緩的嘬了一口。
她緩緩說道:
“我跟組織上彙報了你的情況,組織領導研究後決定,隻要你能提供幫助,加上在港島立下的功勞,可以給你歸類成隐秘戰線的無名戰士……換句話來說,這件事,辦成了,包括你的手下,江湖上那些狗咬狗的事情,上頭都不放在眼裏。”
在港島的時候,這樣的話,她曾經說過一次。
在港島的時候,這樣的話,蘇莫離曾經說過一次。
當時,我并沒有放在心上。
隻是,現在……
伴随着寥寥升起的青煙,我不由的重新審視了一遍她的這個建議。
沉默許久,我點點頭,說道:
“行,我同意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感覺蘇莫離的臉上帶着一股笑意,似乎緊繃的身體也放松了下來。
她沉聲說道:
“還有一個壞消息……”
“啊?!咳咳……”
我嗆了一口,耳鼻冒煙。
壞消息不是證據不足嗎?
感情這個壞消息還沒說呢!
蘇莫離瞥了我一眼,繼續說道:
“壞消息是,亞當成爲我們目标的事情,已經洩漏出去了,所以我們必須盡快出發。”
我連忙問道:
“什麽時候?”
“今晚!”
我深吸了一口氣,問道:
“有什麽需要準備的?”
“沒有,記住接頭地點,芒街,花石溫泉旅館,404号房間,找一個瘸子。”
我點點頭,剛要走,才反應過來,看向蘇莫離,問道:
“你不跟我們一起去?”
她搖搖頭:
“目标太大了,分開走,你放心,我會盡快趕過去的。”
我點點頭,将手裏的香煙按滅在煙灰缸裏,轉身離開。
……
回到四合院中,就看到徐梓軒正在和童童、蕭然兩人打鬧。
我沉默了。
這一周時間,給他們閑出屁來了。
他們竟然趁我不在,玩泥巴!
剛下過雨的天氣,院子裏一團糟。
童童跟着蕭然,學了兩手暗器手法,手裏還握着樹葉和泥巴裹成的團子。
徐梓軒在不停的躲閃着,身上卻還是有不少的泥印子。
見我回來,童童和蕭然兩人嘻嘻笑了幾聲,連忙扔下手裏的泥團子,往房間跑去。
徐梓軒背對着我,還在忘我的秀着自己靈動的身法。
他絲毫沒有察覺到身後站着三個大活人。
秦凡看着徐梓軒的樣子,倒是無動于衷。
楊山卻早已經掏出了手機,好像正在錄像。
快要跑進房間的童童,怪叫一聲,回頭沖我扮了個鬼臉。
徐梓軒的靈動的身子,驟然一僵。
直到這時,他似乎才發覺不對。
他擺着金雞獨立的pose,緩緩扭過頭。
緊接着,他打了個踉跄,險些撲倒在院子的泥地裏,落荒而逃,往房間裏沖去。
看着徐梓軒的背影,我有些奇怪。
童童和蕭然幼稚,也就算了,怎麽徐梓軒也這樣。
我甩甩頭,帶着秦凡和楊山走進唐博的房間。
房間裏隻有唐博和劉晚婷兩人。
看着永遠在忙碌的兩人,我拍了拍手掌。
直到兩人擡起頭,我才說道:
“收拾一下東西,等會出發,出發前查一下越南芒街的資料。”
童童等人從後面的房間鑽出來的時候,我又重複了一遍。
童童和蕭然聽說可以去溫泉賓館,神色興奮。
我看着兩人興奮的神色,有些無奈,轉身向門外走去。
烈日當空。
木姐這邊的天氣,還真是多變。
剛下完雨,就出大太陽。
我倚在門框上,掏出手機,撥通了奈瑞金的電話。
手機嘟嘟響了兩聲,很快就被接通。
電話那頭傳來奈瑞金的聲音:
“喂?”
“奈瑞金将軍,天很快就要變了,你準備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