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看向他,蒲沙臉上的表情似乎是有些歉意,解釋道:
“剛才我把哈茶放倒了,光顧着看你們這邊的情況了,他趁我不注意從旁邊溜掉了……”
看來我和楊山的出手,也讓蒲沙的心态發生了一些變化,話裏話外的意思,也把我們當作了主心骨一般。
我看着蒲沙有些内疚自責的表情,搖搖頭,說道:
“沒關系,萊塔還在我們手裏,趕緊走!”
目前看來,蒲沙是可靠的,也是真心想帶奈瑞金離開地牢。
我們能走到現在,他發揮了不小的作用,沒必要因爲這點事情怪罪他,萊塔在我們手裏,哈茶跑了根本算不上什麽問題。
聽了我的話,蒲沙似乎也放下心來。
他轉頭看着還在發呆的奈瑞金,抓了一把奈瑞金的手臂,問道:
“将軍,您沒事吧?”
奈瑞金緩慢的轉過頭,看向蒲沙,好一會似乎才回過神來,他朝蒲沙搖搖頭,沒說話。
蒲沙看見奈瑞金恢複正常的樣子,似乎也放下心來,轉頭向外走去。
蒲沙看着地上七零八落的士兵,問道:
“他們怎麽辦?”
我想了一下,沒說話。
我看着地上一名沒有動靜的士兵,走上前去,一腳踩在他的手腕上。
他的雙眼瞪的滾圓,發出一聲慘叫:
“啊!”
我盯着他的雙眼,冷哼一聲說道:
“趕緊起來,都滾進去,别讓我說第二遍!”
他躲開我的眼神,咬着牙将自己的手臂抽出來,向着我眼神看向的小房間爬去。
我眯着眼睛看向其它地上的士兵,他們也趕緊睜開眼睛,手腳并用的向房間裏爬去。
看着地上剩下的幾個還沒有任何動靜的家夥,我朝他們喊道:
“把剩下的這些人也帶進去!”
聽見我的話,那幾個爬到一半的,回頭看了我一眼,趕緊拖起地上的幾個昏迷不醒的家夥,往房間裏跑去。
我将他們的鑰匙和槍支收走,将身後的鐵門鎖上,拿起一支步槍,在小房間的門鎖上随意的開了幾槍,确認門鎖已經損壞無法打開,才放心下來,我倒不想這些人待會又摸出來,從背後偷襲我們。
看着一旁還有些呆滞的奈瑞金,我給楊山使了一個眼神。
楊山明白我的意思,抓住奈瑞金的胳膊,帶着他向前走去。
我也提溜着手裏的萊塔,跟上蒲沙。
看着手裏一臉苦相的萊塔,我問道:
“這裏離地面還有多遠,外面是兵營還是什麽地方?”
萊塔聽見我的問話,有些愣神,旋即馬上反應過來,說道:
“馬上就到地面了,這裏的地上是我們的一處秘密據點,外面駐守的兵力不多,他們都會聽從我的命令,隻要你放了我,我一定讓他們準備好車子,放你們走!我還有錢,很多很多錢!!”
可能是怕我們殺人滅口,萊塔表現出來的求生欲還是挺強的。
我看着萊塔的樣子,有些好笑。
說實話,我還是喜歡他桀骜不馴,有些“高冷”的樣子。
我在萊塔的後腦勺扇了一巴掌,說道:
“老實點,沒問你話,别瞎吵吵!”
萊塔挨了一下,老實多了,縮着腦袋,一言不發,像個胖鹌鹑。
我手裏拖着胖鹌鹑,趕緊追上楊山。
衆人在沉默中,急匆匆的沿着通道向外走去。
沒走多久,前面的人就停了下來。
我撥開擋在前面的幾人,越過他們,拖着手裏的胖鹌鹑,向前走去。
蒲沙手底下帶來的人,看清是我,也不敢阻攔,連忙讓開身子。
我走到蒲沙身旁,楊山也帶着奈瑞金跟了上來。
從鐵門處出來,盤旋着上升的地下通道,似乎已經到了盡頭。
邁過最後一道台階,是一條平坦開闊的通道,與我們剛才走過的地下通道有些不太一樣。
與這條平坦的通道相比,我們剛才經過的地下通道,就顯得有些狹窄了。
這條平坦的通道,兩邊的牆壁構造,與地下通道也有些不太相似。
我們似乎已經進到了地上建築的内部,看來距離逃出這裏,已經快了。
我的心裏有些興奮,隻是蒲沙的表情似乎還沒有放松下來。
我看着蒲沙的表情,問道:
“怎麽了,還有什麽問題嗎?”
蒲沙搖搖頭,說道:
“沒什麽問題了,地面上不是軍營,是一處秘密據點,這裏駐守的人也不少,本來要是沒抓到萊塔,我們可能還是有些麻煩的,現在萊塔在我們手裏,這就好辦了!”
聽完蒲沙的話,我點點頭,說道:
“那就趕緊走!”
蒲沙深吸了口氣,點點頭,向前走去。
我們從地下通道出來,沿着平坦的通道,走了沒多久,就開始看見來來往往的行人。
剛開始我還被吓了一跳,以爲我們要是被人發現了,肯定免不了一陣雞飛狗跳。
後來我才發現,這些從我們面前經過的人,行色匆匆,從我們面前經過的時候,隻是偶爾才有好奇心比較重的年輕人,會瞥向我們,但也并沒有露出驚奇的表情,似乎已經習以爲常,大部分穿着黑夾克,年紀稍微大點的人,都是對我們的存在,視而不見。
看來這個地上建築的所有人,都與新孟邦黨有關,他們是将我們當作新盟邦黨的士兵,見慣了這種情形,所以才會一點都不覺得奇怪,想通這種情況,我也放下心來。
能這樣離開地牢,再好不過。
隻要有奈瑞金的幫助,面對沈高林在金三角的布局,我才能有一絲機會。
我正想着,前面的蒲沙卻停了下來。
他轉過身來,一言不發的看向楊山。
不對,準确的說,是看向楊山手裏的奈瑞金。
奈瑞金此時的神智也清醒了許多,似乎意識到了蒲沙的目光,也轉頭看向蒲沙。
蒲沙顫抖着雙目,眼眶濕潤,說道:
“将軍,我對不起你!”
聽到蒲沙的話,我心裏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