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略微側頭,瞥見幾個蒙面人向這邊走來。
即使蒙着面,看身形,我依舊确定,這是秦九鳳和蕭然她們。
但爲了假裝不認識,我還是往後面一旁退了幾步。
“不可能!”傑西卡失聲道:“你們是誰?”
似乎是早知道秦九鳳她們會來支援,但卻沒能攔下來,即使看不清傑西卡的神色,我也能猜到她的表情。
秦九鳳沒有多說什麽,轉頭看向中年男子,朝他勾勾手指,示意他可以動手了。
這就是秦九鳳。
對于自身實力的自信!
中年男子話不多說,一個箭步沖向秦九鳳。
淩厲的爪功,招式間淩厲狠辣,招招直奔秦九鳳的要害而去。
秦九鳳卻招架起來,卻顯得遊刃有餘。
帶起陣陣勁風的一對肉爪,卻始終沒有對她造成什麽威脅。
不斷地招架,每次都擊打在中年男子的手腕與軀幹上,發出一陣悶響。
古武高手之間的對決,往往顯得樸實無華,卻又招招取人性命。
另一名男子,與傑西卡,始終不敢輕舉妄動。
他忌憚的不僅是我和湯尼,更多的是對蕭然的忌憚。
夜色沉沉,一名暗器高手的威脅,絲毫不亞于火器。
更遑論,暗器高手的暗器,往往攻敵所必救,隻取要害,蘊含秘毒!
數招過後,中年男子落入下風。
又數招,隻聽中年男子一聲悶哼,倒退幾步:
“走!”
傑西卡神色間似乎是有些不甘心,恨恨地看了一眼秦九鳳,就要逃。
現在想走,哪有這麽容易!
秦九鳳兩步上前,試圖擒下中年男子。
卻見中年男子反身兩爪襲來,要來個以傷換傷。
秦九鳳隻得收起攻勢,略退了兩步。
困獸猶鬥,病虎猶威!
江湖門派中,鷹爪功,素來以淩厲狠辣著稱。
擊中要害,非死即傷!
即使有實力上的優勢,秦九鳳依舊不敢和中年男子以傷換傷。
我與秦九鳳的對敵技巧,完全沒法相比。
但另一男子的實力,顯然不如我之前對敵的中年男子。
見他們要走,我連忙上前阻攔。
配合蕭然等人,想必将他們全留下來也不是不可能。
正在此時,卻見遠處響起警笛聲,我眉頭一皺。
秦九鳳她們不能暴露身份,否則必定會引來其它人的關注,甚至會暴露我的身份!
清楚我的身份不能暴露,秦九鳳她們也不敢多做糾纏,要速戰速決。
蕭然擡手間,幾道流星镖劃出輕微的破空聲。
“啊!”
夜色裏,隻聽兩三聲悶響和一聲驚叫。
是傑西卡的聲音。
兩男子躲開了蕭然的暗器,實力最弱的傑西卡沒有躲開。
情知事不可爲,中年男子拉一把另一名男子,示意直接撤。
看了一眼癱倒在地的傑西卡,兩名男子頭也不回的遁入夜色裏。
秦九鳳皺眉看了一眼他們遁走的方向,單手擄起傑西卡,帶着蕭然也往後撤去。
轉眼間,原地隻剩下我,湯尼和靳釋博。
一直沉默不語的靳釋博,這會仿佛松了一口氣。
我湊上前去:
“博哥,條子來了,我和湯尼可不能出面……”
“沒事,是我找的人,放心,你們倆别亂說話就行!”
聽他這樣說,我和湯尼趕緊點了點頭。
一輛巡邏車由遠及近,駛了過來。
靳釋博走上前去,熟絡的打了個招呼,兩人之間拉拉扯扯,又說了些什麽。
我頓時了然,看來能做到石壁監獄的管理人,靳釋博也是經營了不少關系的。
想到這裏,我松了口氣,扭頭看向湯尼:
“湯尼,受傷沒有?”
“沒有,使不上勁,不然我非得宰了那家夥!”
聽着湯尼的狠話,我不禁歎氣道:
“現在還不行,而且他們背後的人,是彭顯宗。”
“媽的,我還沒去找這白皮豬呢!”
“沒事,之後會有機會的。”
我又安慰了幾聲湯尼,靳釋博便轉頭向我們走來:
“我已經安排好了,等下就能回去。”
靳釋博神色郁郁,看得出來心頭怒火壓抑着,低聲問道:
“阿廉,你說做局幫我收服洛陽、湯尼和阿虎的事情,準備的怎麽樣了?”
經曆了彭顯宗的伏擊,見識了古武者的強大,靳釋博不禁對自身的安危更爲擔心,又重視起了我提的建議。
我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點點頭道:
“沒問題,就這幾天!”
局已經做好,身在局中的人,而不自知。
這場準備給靳釋博的戲,已經不重要了。
但是他又提起這茬,我自然是附和的。
畢竟,現在還需要維持靳釋博對我的信任。
回到石壁監獄。
轉眼到了第二天,我端着餐盤,正在排隊打飯。
秦凡湊了過來,低聲道:
“彭顯宗要見你,看起來挺着急的。”
我心頭微動,石壁監獄很大。
但彭顯宗所在的權勢派,手底下人不少。
更何況,有不少獄警也收了權勢派的好處。
我們三人完好無損的回到石壁監獄,肯定避不開他的眼線。
昨晚進門的那一刻,他肯定就已經收到消息了。
做掉楔子,是彭顯宗的計劃。
我不确定,楔子到底指的是誰。
但我們三人完好無損的回到石壁監獄,他的計劃都破産了。
此時,他更爲擔心的應該是,會不會影響到他的越獄計劃。
靳釋博切斷了彭顯宗對外的聯絡線路。
如果我沒有幫他傳遞消息,隻怕他的越獄計劃更難實現。
我本以爲他昨晚就會找上門來,沒想到還是低估了彭顯宗的定力。
我不急不忙地吃完飯,跟着秦凡穿過放風的操場。
來到彭顯宗所在的監倉。
秦凡指着彭顯宗的房間,示意我直接進去就行。
這次,彭顯宗沒讓我久等。
估計他也沒心情。
見我進來,彭顯宗深吸一口兩指間夾着的煙,神色陰郁。
但從房間裏二手煙的濃度來看,顯然,彭顯宗昨晚睡眠質量,應該不行。
“陸先生!你确定有把我的消息帶給接頭的人了嗎!?”
我還沒開口,就聽見彭顯宗壓抑着怒火的聲音。
我淡淡的回道:
“确定!”
彭顯宗的聲音又低沉了幾分:
“那湯尼怎麽還好好的?我明明讓他們做掉湯尼的!”
我冷哼了一聲,怒道:
“你不說這回事還好,說起這回事,我倒想問問你,是不是想想連我一起做掉呢!”
“怎麽回事?”
對于我突然而來的怒火,彭顯宗顯得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