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又回到了當初。
半小時之後,蘇莫離從她的包裏拿出一大卷紗布,開始給包頭。
“兩天之後,會有警察把你押送到石壁監獄。”
“嗯。”
“我們這邊的獄警,名叫石子航,他會主動聯系你。”
“嗯。”
“石壁監獄是惡人谷,安保級别是香港所有監獄裏最高的,而混亂程度,也是是全香港最高的,所以你進去之後,一定要注意自身的安全。”
“嗯。”
“我會和高強他說明你的情況,防止他們做出出格的事。”
“嗯。”
“你就會說嗯啊?”
“塗藥了啊,說話容易影響效果。”
“哦對。”
蘇莫離用紗布把我的頭包成了木乃伊:
“我去給你拿被子和枕頭,到你去石壁之前,我不會再接觸你,石壁監獄的詳細資料,兩天後會給你。”
“嗯。”
我強忍着臉上的疼痛,準備度過這煎熬的兩天。
幸好在這之前,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
也都有專門的人負責。
就算我在監獄裏,影響也不大。
……
兩天後,我一覺醒來,臉上的疼痛完全消失不見,皮膚的感知也和往常一樣了。
但并沒有人進來招呼我。
我坐起身來,緩緩解開了頭上的紗布。
睜開眼睛,旁邊有一個餐盤,上面是一個肯德基的全家桶套餐。
我伸手摸了摸,還是熱的,可樂裏的冰塊也還沒融化,應該是剛送來不久。
審訊室的角落處放着一盆水和毛巾。
還有一面鏡子。
鏡子下面,壓着一個文件袋。
我起身走了過去,快速洗去了臉上那一層厚厚的污漬。
然後拿起鏡子,看了一下裏面的自己。
看到那樣貌,我不禁有些無語。
又他媽搞的這麽帥。
比之前還要離譜。
這副面孔,有着非常标準的三庭五眼比例,臉部輪廓線條流暢,下颌骨精緻完美,既有歐洲人的立體感,也有亞洲人的柔和氣息,整張臉顔值很高。
具象化一點的話,和大家熟知的港台明星陳冠希有八分相似。
而且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個顔值,估計是巅峰時期的陳冠希也得退避三舍。
“操。”
我暗罵一聲,然後拿起文件袋走到桌邊。
一邊吃着全家桶,一邊看了起來。
文件裏是關于石壁監獄裏的一些詳細資料。
之前蘇莫離已經說過了,監獄的監獄長靳釋博是反對派的人。
其下屬懲教主任田凱旋,教導主任文丘,都是反對派的受益者。
大多數的獄警(教導員),也都在收受反對派的賄賂。
在石壁監獄,還有兩方囚犯勢力。
一方是以彭顯宗爲首的權勢派,他們有錢有勢。
另一方是以陳輝冥爲首的實力派。
我看着陳輝冥的資料,嘴裏吃着炸雞。
陳輝冥,男,45歲。
香港黑道教父級的人物,17歲加入香港皇家警察,21歲又投奔了14K,随後又成爲日本山口組第一任華人組長。
陳輝冥是個頂級的搏擊高手,他曾代表香港參加過亞洲拳賽,拿到冠軍。
後來又去了日本打擂台。
僅僅用了35秒的時間,就KO了日本拳王森琦剛,他的拳法出神入化。
當時社會上就流傳着一句話:
拳有陳輝冥,腿有李小龍。
因爲在江湖上的威望很高,陳輝冥在石壁裏也有很多的追随者。
陳輝冥外号判官,在江湖上如雷貫耳。
權勢派和實力派在石壁監獄裏水火不容,摩擦不斷。
雖然監獄的高層都受反對派的賄賂,但他們也不敢完全站在權勢派那邊。
因爲幫着實力派,他們得不到權勢派的錢。
而幫着權勢派,他們下班之後的安全和家人的安全,都存在不确定性。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别的資料,包括監獄的平面圖、安全門、守衛換班時間、功能房等等。
還特意标注了彭顯宗的居住區。
後面還有幾張照片。
分别是彭顯宗、陳輝冥、監獄長靳釋博、懲教主任田凱旋、教導主任文丘,和那個可以給我提供手機的獄警石子航。
看完資料,全家桶套餐也被我給吃完了。
我站起身來,拍了拍手,來到門邊用力拍了拍。
一會兒,外面傳來的回應:
“來了。”
聲音居然是張貝貝的。
我後退幾步,坐回了審訊椅上。
張貝貝打開門,看了我一眼,頓時愣了一下。
估計是被我的顔值被驚豔到了。
我開口說道:
“你好,貝貝。”
“你認識我?”張貝貝疑惑的看着我。
我心裏咯噔一下,看來張貝貝并不知道是我。
蘇莫離的保密工作做的可以。
我解釋道:
“你的工作證上寫了名字。”
張貝貝低頭一看,疑惑道:
“這麽遠你都看得清楚。”
說着,她走了進來:
“陸志廉,半個小時後,我負責押送你前往石壁監獄,你的刑期是八年,你是否知曉?”
我點點頭:
“知道。”
她走到我面前,給我拍了一張照片,然後把一份轉押書放在我面前:
“簽字,我去給你辦手續。”
我拿起筆,寫了一個陸志廉。
簽完字,張貝貝往外走去,嘴裏說道:
“監獄的檢查很嚴格,如果身體裏有支架、鋼闆或者其他金屬物件,你需要提前報備。”
“沒有。”我如實說道。
……
半小時後,我坐上了警方的押送車。
押送我的隻有張貝貝和另外一個開車的警察。
路上,張貝貝坐在我對面一言不發。
也沒再和我說其他事情。
我也沒有過多的交流,靠在鐵窗上閉目養神。
對于監獄,我一直有一種恐懼感。
因爲以前進去過,但現在我内心平靜了許多。
這麽長時間的曆練,我已經不是當初那個什麽都沒經曆過的愣頭青了。
一陣瘋狂的喧鬧傳來,伴随着此起彼伏的流氓哨。
我緩緩掙開眼睛,轉頭看了出去。
兩邊的鐵欄裏,一個個身穿黃色囚服的囚犯正對着我們的車大喊大叫。
這些人大多數都長得兇神惡煞的,有的還光着膀子,上面畫滿了紋身。
這号稱惡人谷的石壁監獄,果然與衆不同。
來到第一道門前,車停了下來。
張貝貝站起身來,淡聲說道:
“下車。”
我站起來,跟着張貝貝從後門下了車。
張貝貝一下車,那些囚犯更是興奮了。
他們肆無忌憚的言語調戲着張貝貝,不堪入耳。
張貝貝似乎也習慣了,并沒有理會,帶着我徑直朝着接收我的獄警走去。
接收的獄警有三個。
站在最前面的那個,就是石子航。
簽完交接文件之後,石子航抓起我的手铐,走進了第一道門。
而張貝貝也火速離開了。
石子航帶着我走進了一個側門,嘴裏說道:
“我不管你是什麽背景,也不管你有什麽脾氣,來到了石壁監獄,你唯一需要做的,就是聽話!不要惹事。”
石子航說着停了下來,此時我們已經進入了安檢房。
石子航轉頭看着我:
“聽明白了嗎?”
“嗯。”
我點了點頭,石子航眉頭一皺,抽出了腰間的警棍,直接朝着我的肩膀砸了下來。
我下意識的後退一步,躲開了那一棍,然後疑惑的看着那個獄警。
石子航沉聲說道:
“還敢躲?要鬧事是吧?老子先給你上一課。”
石子航說完,另外兩個獄警也站起身來,紛紛抽出了腰間的警棍。
我趕緊問道:
“阿sir,我做錯了什麽?”
我心裏很是疑惑,這個石子航不是蘇莫離安排的自己人麽?
怎麽一進來就要打我?
“打完再好好教教你規矩。”
石子航說着,揮舞着警棍直接朝着的我頭砸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