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雪,女,26歲,靜安私家偵探社的老闆。
公開資料身份背景:
祖籍廣東佛山,三歲(1977年)跟随父母偷渡到香港。
父母均爲武館拳師。
五歲時,父親因爲參與打架鬥毆傷重緻死,留下孤兒寡母和一屁股高利貸。
自此母親被迫下海接客,染上毒品和性病,一年後死亡。
六歲的景雪進入社會福利院,三天後被一個名叫彭顯宗的企業家所領養,繼而走進校園。
彭顯宗對景雪的關懷無微不至,給了她最好的物質精神生活。
景雪所上的學校,都是香港最好的私立學校。
此事也成就了一段佳話,當年,彭顯宗成爲了香港十大企業家之一。
景雪極爲聰慧,學習成績優異,一路披荊斬棘,1995年,景雪以全港第三的成績考入美國哈佛大學。
2021年中,景雪拿到物理學和公共管理雙博士學位。
回到香港後,景雪進入彭顯宗的集團公司,成爲彭顯宗的秘書。
同年年底,彭顯宗因爲過失殺人而锒铛入獄。
在證據确鑿的情況下,彭顯宗被判了十年。
而證人就是景雪。
此事引起極大的轟動。
景雪也因此被集團辭退,後創辦了靜安私人偵探社,擔任社長職務。
以上就是能查到的公開信息資料。
以下,是唐博深挖之後的信息糾正:
景雪被領養之後,表面父慈女孝。
實際上彭顯宗經常虐待和猥亵景雪。
八歲到十八歲的十年裏。
明面上的就診記錄就有一千多條。
傷痕都在能被衣服遮住的身體部位。
對此,景雪并沒有發聲,而彭顯宗的解釋是。
景雪癡迷武術,那些傷都是訓練的時候留下的。
而被封存的住院記錄也高達三百多條。
幾乎是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
景雪對此默不作聲,默默忍受。
景雪的心裏素質很強大,天賦極高,而且極其隐忍。
即便是在這種極度惡劣環境下,依舊出色的完成了所有學業,成爲了彭顯宗和全香港的驕傲。
課餘時間,她幾乎全部用來習武。
香港前十的武術大師,有八個曾經當過她的師父。
去美國之後,她兩年時間完成了所有學業,之後便離開了學校,成爲了美國中情局的實習探員。
景雪在中情局實習的三年,表現極佳。
中情局開出了高達百萬的年薪和特殊綠卡申請通道,不過都被景雪局拒絕,毅然決然的回到了香港。
唐博的調查很詳細,還有景雪的靜安私家偵探社的經營情況。
加上景雪,隻有五個私家偵探。
但他們的生意很好,去年的淨利潤,達到了三千多萬港币。
郵件的附件,還有四張照片。
兩張是景雪的,兩張是彭顯宗的。
那個彭顯宗竟然是個外國人。
關于彭顯宗的,也有一段簡短的介紹:
彭顯宗,35歲,英國人,其父爲英國最後一任總督,早年企業家,現被關押在石壁監獄。
顯然,這個彭顯宗就是除了梁安民和陳楚成之外,另外一個掌握着西方資金密碼的小彭總。
而這個景雪的立場,我卻有點說不定了。
剛才聽說她就是和梁安民上床的那個女人,我下意識的以爲她是梁安民的人。
現在看來,也有可能不是。
這事兒,得盡快确定一下才行。
是有是的應對方法,不是有不是的處理手段。
那段視頻,楊山也看過,不知道他知不知道景雪是墨者組織的人。
我關掉電腦,得親自下去找一趟楊山才行。
離開書房,瑤瑤開口說道:“無忌哥,馬上就可以吃飯了。”
“你們先吃。”我環顧了一下客廳,問道:“九鳳姐呢?”
“在對面呢。”
“好,你叫他們先吃,我下去找楊山一趟。”我說着快步出了門。
楊山的新住處是在二十一樓的其中一個格子間裏。
我來到他房門口的時候,裏面傳出勁爆的金屬打擊樂。
我伸手敲了敲門,并沒有得到回應。
我用力砸了幾下,門總算打開。
楊山滿臉頹廢,胡子拉碴,頭發也似乎很久沒洗了。
活脫脫的一個乞丐模樣。
看到是我,楊山一愣,趕緊喊道:
“無忌,怎麽是你?”
裏面的音樂聲音本就很大,打開門之後顯得更爲嘈雜。
我指了指耳朵,示意聽不清楚。
楊山趕緊轉身回去關掉音樂,我也跟着走了進去。
楊山的住處就是典型的豬籠房,很小,不到十平米。
一張雙床鐵床,上面用來睡,下面用來擺東西。
一張書桌,一把椅子,一個做飯用的竈台,旁邊還擺着一個馬桶。
這基本就是全部空間了。
剩下的過道要過人,還得側着身子過。
楊山撓着頭,不好意思的說道:
“不好意思,無忌,不知道你要來,沒收拾。”
我開口道:
“山哥,你這條件也太簡陋了,我叫世斌給你換個大點的房子。”
楊山趕緊擺手道:
“不用不用,世斌和我說過,是我自己不換的,房間小點好,對我來說有安全感,無忌,你坐椅子。”
楊山說着趕緊用衣袖擦了擦椅子,對着我憨笑兩聲。
然後又沖過去蓋上了馬桶蓋,并且把排氣扇給打開。
書桌上,有一台看着很破舊的電腦,顯示器上海擺着一個音箱。
電腦裏面,有一個叫千千靜聽的音樂播放器正在運行。
我開門見山的問道:
“山哥,你認識景雪嗎?”
楊山一冷,點頭道:
“認識,我妹妹,幹妹妹。”
“認的?”
楊山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是,她長得很像我死去的妹妹,我就認她做了幹妹妹,無忌,你調查了視頻裏的所有女人嗎?”
我點點頭:
“是,你沒有把視頻交給梁安民,是不是就是因爲她?”
楊山點頭道:
“是的,這丫頭命苦,有個道貌岸然的禽獸養父,叫彭顯宗,後面是我幫她做了個局,把她養父給送進監獄的。”
我點點頭:
“你知不知道她還有另外一個身份。”
“什麽身份?”楊山疑惑的看着我。
“墨者。”
我說着拿出煙盒,遞給了楊山一根煙。
楊山表情驚訝,都忘記了接煙,他疑惑的看着我:
“不可能吧?她隻是一名私家偵探而已。”
我把煙塞進他手裏,說道:
“現在墨者那邊和我做合作對接的,就是景雪。”
“不可能啊,這麽重要的事,她應該不會瞞我才對,無忌,你是怎麽知道的?”
我解釋道:
“通過聲音判斷出來的,視頻裏和景雪電話裏的聲音一樣。”
“這個會有偏差吧?”
“她叫景雪,和我對接的也叫雪兒。”
楊山繼續問道:
“這會不會是巧合?”
我搖了搖頭:
“我叫人調查過了。”
楊山這才收起那滿臉的懷疑,喃喃道:
“她從來沒和我說過……”
我笑了笑:
“正常,山哥,墨者組織的人從不以真面目示人的。”
楊山緩緩的點着煙,然後皺眉說道:
“你這麽說的話,我想起來了,我知道墨者組織,還是通過她偵探社的一名顧客知道的,因爲景雪會經常給我介紹活幹。”
“山哥,她有沒有可能是梁安民的人?”
楊山趕緊擺手道: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爲什麽呢?”
楊山歎了口氣,解釋了一下景雪和梁安民上床的原因。
梁安民極度好色。
景雪是彭顯宗送到梁安民床上去的。
景雪也利用了這次機會,給彭顯宗做了一個局,讓彭顯宗怒而殺人,從而锒铛入獄的。
具體的這裏就不多做贅述了,總之非常合理,邏輯通順,毫無漏洞。
加上視頻拍攝的時間也和彭顯宗入獄的時間吻合。
聽完之後,我的疑心也徹底放下了。
見我明白了事情的原委,楊山主動說道:
“要麽我叫雪兒來一趟城寨,你們見個面。”
我擺手說道:
“不用了,這件事我會保守秘密,不會壞了墨者的規矩,你也不要和其他人提起,包括她本人。”
楊山點點頭。
“還沒吃飯吧?一起上去吃嗎?”
楊山擺手說道:
“不麻煩了,我自己随便弄點吃的就行。”
“好。”
我轉身走了出去,摸出手機給楊蘇愛回了過去。
電話還沒撥通,楊山的屋子裏,再次傳來了那勁爆的音樂。
走進電梯,楊蘇愛的電話也接通了。
意外的是,裏面竟然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你他媽就是楊蘇愛的老公吧?”
聲音聽着低沉沙啞,且帶着一種江湖中人獨有的狠厲。
一聽就不是什麽善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