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毛痣拿出一個像是電視遙控器一樣的東西,直接按了一下。
下一秒,高壓電流從腳踝傳遍全身,我直直的倒了下去。
……
再次醒來的時候,我已經回到了之前的鐵籠之中。
這次,我還是被一盆冷水給潑醒的。
潑我的人,還是之前那個肌肉男。
而和之前不同的是,肌肉男的旁邊,還站着黑毛痣。
我甩了甩腦袋,擡頭看着黑毛痣:
“怎麽個意思?”
“一千萬美金,買你活下去的機會。”黑毛痣開口說道。
“手機。”
我伸出手,問他要手機。
黑毛痣一愣,沒想到我這麽爽快。
不過這家夥很謹慎,笑着說道:
“手機肯定不能給你,你給我個号碼,我幫你撥。”
肌肉男也摸出一把匕首,走到我身後,把匕首架在我脖子上。
我擺了擺手:
“不用打電話,發短信就行了。”
“什麽内容?”
黑毛痣趕緊問道。
“有瑞士銀行賬戶嗎?”
“沒有。”
“去開一個。”
“隻能轉瑞士銀行?”
“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
我疑惑的看着黑毛痣。
黑毛痣也是一愣,一句話就被我奪走了主動權。
不過看在一千萬美金的份上,他肯定不會對我怎麽樣。
果不其然,黑毛痣呵呵一笑:
“這個我是真不懂。”
我淡聲問道:
“這麽大一筆資金進入你賬戶,你們的廉政公署啥的不會查你嗎?資金來源你怎麽解釋?”
黑毛痣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問道:
“兄弟,你懂得還挺多,你到底是什麽人?”
“陳楚安沒告訴你嗎?”我繼續問道。
黑毛痣搖頭:
“但安爺說了,你不能活着離開拳場,這一千萬美金,我可以保你在這裏吃喝不愁,而且你要繼續打拳,按照我這的規矩,如果你最終能打赢月總擂主,才能真正獲得自由,要不然我沒法和安爺交代。”
“嗯,你先去開戶吧。”我擺了擺手。
刀明明架在我的脖子上,而我說話卻像個高高在上的主人。
這就是利用人性的弱點來掌握主動權的談話藝術。
黑毛痣走後,肌肉男收回了匕首。
門關上沒多久,肌肉男對我豎了個大拇指,開口道:
“兄弟,我看了你昨天晚上的比賽,不得不說,你真是一個狠人。”
“呵呵。”
我微微一笑,揉了揉肚子:
“大哥,有吃的嗎?”
“有,早就給你準備好了。”
肌肉男端來一個盤子,上面有一隻燒雞、一個漢堡和兩罐啤酒。
我趕緊接了過來,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肌肉男順勢問道:
“兄弟,你真有那麽多錢?”
我心裏明白,肌肉男和黑毛痣看重的是我的錢。
但這,也是我現階段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我随口回答道:
“那隻是小錢。”
“那你到底有多少錢?”肌肉男眼睛放光。
我搖了搖頭:“不知道。”
“不知道?”
“是,我對錢不感興趣。”
“那你這些錢都是怎麽賺來的?”
“你真想知道?”我認真的問道。
肌肉男一愣。
混江湖的人,都知道一個‘真理’。
知道的越多越危險。
肌肉男擺了擺手:
“算了,我不問了。”
我點點頭,繼續吃着東西。
肌肉男也沒再說話。
吃完,我開口問道:
“對了,那個月擂主……實力如何?”
肌肉男呵呵一笑:
“月擂主名叫俠客,實力确實不錯,但我覺得照你還差點。”
“爲啥叫俠客?”
我繼續問道,因爲我還不确定他是不是秦凡。
肌肉男解釋道:
“他的身手出神入化,和電視裏的武林高手一樣。”
我皺眉看着肌肉男:
“這麽厲害?”
肌肉男呵呵一笑:“還好,在我覺得不如你厲害。”
我點了點頭,心裏卻知道肌肉男這是在故意給我希望。
爲了就是和黑毛痣從我這裏榨取更多的錢。
過了兩三個小時左右,黑毛痣走了進來,他說他賬戶開好了。
他很謹慎,還特意買了一個手機和新的手機卡。
估計是擔心被人查到。
他把賬戶号碼輸入到短信,然後把手機交給了我。
同時,他還囑咐道:
“發短信注意内容,不要發轉賬無關的東西。”
我點點頭,伸手接過手機,開始編輯:
“轉一千萬美金到這個賬戶。”
除了這句話,我沒有再多一個字。
那号碼是三哥的一個單線聯系的号碼,隻有我知道。
唐博特意給這個電話做過反定位處理。
也是用來以防萬一的。
當然,我們也提前說好了。
第一條短信,不用編号,從第二條短信開始,出現特定的編号。
這麽做也是爲了防止有人‘假傳聖旨’。
發完信息,我把手機遞回給了黑毛痣:
“搞定,現在時間太晚了,明天中午十二點前到賬。”
“真的?”
黑毛痣眼睛放光,期待無比。
我堅定的說道:
“如果沒有,你明天可以請我的午餐吃子彈。”
“爽快!”
“今晚要打拳嗎?”我順勢問道。
黑毛痣搖頭道:
“今晚和明晚還有新人賽,後天晚上是周擂主的争奪賽,如果你能在後天晚上的拳賽裏拿到周擂主,就可以好好休息十來天了,月末最後一天,有月擂主的争奪和季度擂主的争奪賽。”
我繼續問道:
“拿到季度擂主,你就可以還我自由了?”
黑毛痣點頭道:
“是,看在錢的份上,你也不用打滿五十場拳賽了。”
黑毛痣說着四處看了看:
“明天錢一到賬,我給你換個舒服的環境住。”
“好。”我點頭答應下來。
“那我就先走了。”黑毛痣說着離開了這裏。
黑毛痣走後,肌肉男幫我收走了東西,還‘好心’的遞給了我一個枕頭。
我接過枕頭,開始休息。
在這樣的環境下,我更要保證好自己的身體狀态。
一覺醒來,外面再次傳來了熟悉的呼喊聲。
拳賽又開始了,不過今晚明晚我都不需要去拼殺。
大概是晚上三點左右,拳賽結束,又一個人帶着手铐和腳鐐的人被帶了進來。
但讓我感到奇怪的是,這人竟然是個女人。
毫無疑問,這女人是今天的日擂主。
能在地下拳場拿下日擂主,肯定和我昨天的經曆一樣。
這不由的讓我多看了這女人一眼。
她身上帶着傷,鼻青臉腫的看不清長相,頭發也遮住了大半的面容。
她身體很結實,渾身的肌肉線條比我還要明顯。
但不是那種用蛋白粉喂出來的健身肌肉,看着并不違和,反而有一種陰柔之美。
肌肉男把她關進了另外一個鐵籠,還給她端上了一隻燒雞。
“這是今天的日擂主?”
我開口問道。
肌肉男點了點頭:
“是,這娘們挺狠的,三場比賽,對手兩死一殘。”
“那是他們找死。”
女人接過話頭。
聽到這話,我心頭微微一震,這聲音好熟悉。
玫瑰!
我很快想了起來!
怪不得剛才看她的時候,隐約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我不可思議的盯着玫瑰,完全不知道她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我記得上次見她的時候。
她還在媚城。
她還在白家。
還是白婉沁的貼身保镖。
後面聽說白家和天宮集團一起合作之後。
她和三哥在感情上還有了進一步的發展。
她……怎麽會突然出現在了這裏?
“女人也能打黑拳嗎?”我開口問道,想套出一些信息。
肌肉男呵呵一笑:
“很少很少,目前我就見到了這麽一位。”
“你好像很看不起女人?”
玫瑰擡起頭,隔着鐵籠死死盯着我,嘴裏還塞着一根雞腿。
她的這個表現很反常。
身處這種地方,竟然還有心思犟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