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辰眼圈一紅,咽哽道:“爹......!“
“你,你是......?“黃辰爹見門前暗影中站着一個中年男子,大黃狗躺在他腳下抽搐着,聽到來人喊了他一聲爹,猛然想到是誰。
“辰兒?!“
“爹,是我!“黃辰跪下道。
“快!快進屋!“拉着黃辰進屋後,返身關上大門。
黃辰家在那敏村黃家一邊的村中心,是一座磚土結構的帶閣樓五間二耳房一圍牆合院,中間那間是廳堂,廳堂兩邊各有兩間房供人居住,耳房作爲廚房和雜物房。所謂土磚結構,就是建房的時候,根據自家的家境條件建房,家景好的,就用青磚建牆青瓦蓋頂,家景條件一般的,就用一半青磚一半土磚建牆,青瓦蓋頂,家景條件不好的,就全部用土磚砌牆,青瓦蓋頂,更窮的,就直接用粘土夯牆,茅草蓋頂。所以,一家人家景如何,從房屋的結構就可以看出個大概。
黃辰家的房子是磚土結構,屋牆上部有兩三尺的地方是用土磚砌成,可見黃辰家并不富裕。
在這座居院裏居住着黃辰的父母和兩個弟弟一個妹妹,四間閣樓房倒是剛夠住,黃辰跟黃肖出去後,他住的一間閣樓房,父母就讓老三住着,而黃辰在家的時候,房間的分配是,父母住一間,黃辰一間,老二老三同住一間,妹妹住一間。
黃辰和爹來到廳堂,老爹将松油枝點燃,廳堂立即亮堂了起來,黃辰的母親聽到動靜很大也起來了,來到廳堂見到一個中年男子正坐在太師椅上喝茶,正不知爲何半夜來了客人,就見中年男子跪下喊道:“娘!“
黃辰娘揉了一下眼睛,依稀認出是大兒子黃辰的影子,“我兒?“
“娘,是辰兒啊!“黃辰咽哽道。
“唉,回來就好,快起來,讓娘看看!“黃辰娘摸着兒子的臉,不胖不瘦,但這張臉并不是她熟悉的臉,就問道:“兒啊!爲何變成這副模樣?我兒在外面受苦了!“說着黃辰娘就抹了眼淚。
“娘别傷心,兒子在少爺那裏過得還好,這是兒子有意化裝的。“黃辰見娘傷心,忙解釋道。
“老婆子想啥呢,聽兒子說道說道。“黃辰爹點上煙杆,道。
這時候黃辰的兩個弟弟和妹妹也來到了廳堂,一家人團聚了。
“爹,娘,弟妹們,你們先聽我說,從我跟少爺出去後的經曆......“
于是黃辰用了半個時辰,将離家後的十年時間所經曆的事情大至說了一遍。
“我的情況就是這樣,我這次回來,是少爺想要知道那敏村的情況,特意讓我回來打探的。“說着黃辰掏出一墊銀票,“這是少爺給我們家的五百兩銀票,這是我這幾年賺下的一千兩銀子,請二老收下。“黃辰拿出十五張面值百兩的銀票遞給父親,道。
其實這些年黃辰也就賺下了七百兩銀票,他是從少爺給的五百兩往返路資中拿出三百兩補夠一千兩的,
弟妹們見哥哥手裏拿着一疊銀票,聽哥哥說足有一千五百兩,他們哪裏見過這麽多的錢,都張着嘴巴瞪大眼睛。黃辰娘也沒見過這麽多錢,一千五百兩啊!她記得蓋這座房的時候也隻花了不到一百兩,一百兩銀子在她眼中都是天大的數了!黃辰爹心中也十分感慨,當真出去好撈錢。
“還是留着你娶媳婦用吧,家裏用不到這麽多錢的。“黃辰爹敲了敲煙鬥道。
“爹說什麽呢!家裏兩個弟弟和妹長大都要用錢,再說弟妹們長大後房子就不夠住了,要建新屋才成。兒子在外面跟着少爺,一人用不到什麽錢,爹娘就留着這些錢,這也是兒子的一份孝心呢!“黃辰将銀票塞給了父親,道。
這時,妹妹黃蘭好奇地問道:“哥哥,你回家爲何這副打扮,還半夜才回到家?“
其他人也目露疑惑,看向黃辰。
“是這樣,楊家公子楊剛不是在南竹反了朝廷嗎,他和少爺是仇敵,我又是少爺身邊僅剩的十個黃家子弟護衛中的一個,若是進入南竹被楊家人認出,恐怕連你們的面都見不到,就會被他們抓住給殺了,所以才化裝成這副模樣,半夜摸進村的。“黃辰苦笑道。
“哥哥大可不必這樣做的,這些年村裏人相處可好了,哥哥不知道,連楊家公子楊剛都娶了我們黃家嫡女月華姐呢!“老三道。
“三哥不知羞,我可見三哥和那花河那邊楊家的楊小花好來着,三哥也想娶小花姐進門了吧?“黃蘭扮了個鬼臉,笑道。
黃辰有點傻眼,這可超出了他的認知,他跟少爺出去的時候,黃家人在荒原追殺楊剛還不久呢,怎麽就聯姻上了?黃辰看向二弟,見他已經沒有了武功修爲,驚問道:“二弟,你原來已修煉到了元陽境一層,怎麽武功不長進反而消失了?“
“大哥,我的氣海廢了,現在就是一個普通凡人。“老二道。
“什麽!誰幹的?“黃辰怒道。
“是這樣......“
于是老二将楊剛回村後,去省城抓了害死他父叔的十三個兇手回那敏村公審誅殺,又解散黃家拳場,将黃家子弟凡聚氣境以上的男子弟全部廢掉氣海,黃家子弟不得再在那敏村習武的事說了一遍,黃辰這才知道了楊剛一系列的動作。
“辰兒也不别對楊家公子懷恨,老二這也是因禍得福,爲父以爲,做一個普通人平安過一生也好,你看爹娘就是普通人,過得還不是很實在。修得武功争強好勝,打打殺殺的總讓家人擔心,你看你,鬧得有家都不能歸,這又何苦?“黃父道。
“是啊,若是我兒出去跟着少爺能榮歸故裏,爲娘臉上有光,你看現在,都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回家也隻有半夜偷偷摸摸的,讓娘擔心,還不如整天看到你弟妹在娘跟前轉呢!“黃辰娘說着眼又紅了。
“娘,是兒子不孝,不能俸待在爹娘身邊。“黃辰難過道。
“我兒,爲父得說幾句,今後我兒處事要想好了,心性不要太憨實,我們家并沒有得罪過楊家,曆來都是本份做人。爲父看楊家公子爲人厚道,做事得理,讓人心服,再說,是我們黃家人對不起楊家人在先,楊家公子做事并不過份。你今後跟着少爺,該放手時就放手,别太執着了,若是遇到楊家少爺,他不計較的話,你就服了吧!“黃父鄭重道。
“爹,兒子記住了,兒子知道怎麽做的,爹娘就放心吧!“黃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