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靈不再悲天憫人,歎命運不公,整個人變得自在和更有氣質,讓老鸨都以爲秀靈已經将滿春院當成了家,将她老鸨當成了真媽。要是老鸨知道秀靈的真實想法,恐怕連跳樓的心都有了。
這天,老鸨對秀靈道:“你的琴棋書畫已經學到了初成,夠用了,從明天開始,你就修習詩酒花茶的待客之道。媽媽也給你一年的時間,你要将這些詩酒花茶風流門道練得純熟,這和琴棋書畫一樣重要。要做一個有名氣的頭牌,這樣的風流門道是不可缺少的,琴棋書畫隻是你自身的底蘊,要得到别人的認可,還是要靠詩酒花茶的交際來體現。一年後你必須學純熟這些門道,不然媽媽也會懲罰你的。“
“媽媽放心就是,不就是與人打交道的門路嘛,這也難不倒秀靈的。“秀靈保證道。
爲了迷惑這個老鸨,秀靈在她面前總是裝成一個乖乖女,這兩年多來已經得到了老鸨的認可。讓她學詩酒花茶這種風流交際?想都别想,秀靈骨子裏的觀念可是孔孟之道,禮儀廉恥,落入煙花場所是不得已。她十分反感妓院的氛圍,若不是身不由己,她連門都不會踏進。
秀靈決定盡快實施逃離措施了,這麽久都不見哥哥來到,看來是找不到她或是什麽情況,不能再等了。都說老鸨心狠又善變,說不定說變就變,随時都會讓秀靈取号接客,這種命運被别人操弄的感覺讓秀靈感到極不舒服。
讓秀靈不知道的是,這個時候他哥哥楊剛已經回到了那敏村,楊剛得到刺史府人犯的官賣薄錄線索後,就已經安排傅常人和程祥根據線索來找秀靈她們,要是秀靈在滿春院這個地方再待個半年時間,就會等到傅常人或是楊順的到來,就得救了。
秀靈可不想再等下去,特别是老鸨要讓她直面客人,和三流九教的人交際,這和秀靈的觀念格格不入,她連一天都不想再待在這個魔窟中。
這天,秀靈找到機會來到那個可接店,這次桌子後面坐的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大姐姐,相貌和上次那個老伯十分相似,人生得端正秀麗,身體既苗條又壯實,一看就知道是個習武的人,還是一個美女。
“小妹妹要買什麽化妝品呢?“
“姐姐,我不是來買化妝品的,一年前我來過你們這裏一次,和一個老伯說好了一樁生意,不知老伯可在?“秀靈道。
“哦,一年前的事情,我父親有事情出去了,有什麽事情和我說也是一樣的,如果不方便,你也可以等我父親回來後再來。“
“老伯什麽時候回來?“秀靈問道。
這個姐姐雖然是老伯的女兒,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像老伯一樣好說話。
“父親可能十天後才能回來,要是妹妹的事急,和我說也可以的。“
“不急,我家主子讓我來看老伯的,等老伯回來後再說吧,十天後我再過來。“秀靈說道。
秀靈買了一些化妝品後,就回了滿春院,所謂入門笑,這可是一個門店,人家是做生意的,所以秀靈也買了一些化妝品,給人留個印象。
這幾天秀靈經常去楊柳岸和吳知的房間走動,她的目的就是想向她們多要一些飾首和銀子之類。楊柳岸和吳知也知道了老鸨要培養秀靈成頭牌,問秀靈是不是真的想做滿春院的頭牌?
秀靈當然是否定的,這樣做隻是應付老鸨,拖延時間,等着哥哥來救她而已,她堅信哥哥不久就會來救她出去的。楊柳岸和吳知見秀靈這樣堅信她哥哥會來救她,爲了到時得到秀靈的幫助,也就願意用首飾銀子去“賄賂“秀靈了。
這段時間,秀靈從她們那裏得到了很多首飾和銀子,她将得到的銀子又全部兌換成了銀票,金銀飾首留了一些,其餘的全部換成了銀票。現在秀靈手中已經有了近千兩的銀票了,足夠讓老伯将他送回那敏村。
十天後,秀靈又來到了可接店,這次她見到了坐在大桌子後面的老伯。郭正英顯然已經知道秀靈在十天前來過,見秀靈來到,道:“小姐現在才來,老夫還以爲說好的生意做不成了呢。“
“老伯,人肯定要送的,這麽久才來是因爲還沒有到時候。“秀靈道。
“不知小姐要何時送人,送的人是男是女,是小孩還是大人,亦或是老翁老太太,可有幾人同行?老伯想問清楚,以便有所準備。“郭正英道。
“是一個像我這樣大的小女孩,沒有跟随的人。“秀靈道。
“一個小女孩獨自去南竹省?“郭正英疑惑道。
“不瞞老伯,這個小女孩就是我,所需要的護送費,我會給足的。“秀靈遲疑了一下,明說道。
“嗯?原來要護送的就是小姐你自己啊!這是什麽情況,小姐自己有能力嗎?哦,老伯不是強調護送費的,是想着如何安排準備而已。“郭正英嘿嘿笑道。
秀靈想着是不是現在就向老伯說明情況呢?她可是把一切都押在這個老伯的身上了。不管了,反正都得說清楚,晚說不如早說,虛構不如實說。
這時,郭正英又問道:“請問小姐是何處人?在天杭城這裏有親人或者是親戚?爲何要去南竹省?“
郭正英有點不解,他護送過千奇百怪的人。這是第一次碰到自己出錢護送自己的,而且還是一個小女孩。難道這個女孩的家裏遭遇到了什麽變故?看她拖了一年時間,也不像是被人追殺迫害的樣子啊。
“老伯,是這樣的......“
于是秀靈将兩年多前家中遭遇迫害,後來她被官賣到這裏的滿春院,落入風塵的事大緻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