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被護送的人沒有什麽大仇家,或是正在被仇家追殺,以他的修爲就不會出什麽問題。這樣來回就賺了上千兩銀子,何樂而不爲?他郭正英是愛财,但也守誠信,這也是他收費高,人們還願意找他做生意的原因。一切等看到人和弄清楚是什麽情況再定吧,如果這個人的仇家比他強大,他也隻能放棄這一千兩銀子不賺了。
都說行送這個行當是走在刀尖上的活計,過的是刀頭舔血的日子,殊不知這裏是有門道的,主動權可掌握在他們手裏。不知道行情的圈外人還以爲這是十分危險的事,其實行送這行當既易來錢又來錢快,隻有踏入這行當才知道其中的好處。這個行當有風險的地方就是在護送的途中,所以除了要有實力之外,就要看你的命運好不好了。
秀靈别過老伯,心情舒暢,有了後路,她再也不用擔心自己的未來。今後一年内得抓緊賺錢了,也許變數都不讓她有一年的時間,到時若是事急,少不了就要提前行動。還得想辦法一定要讓這個老伯護送她,别到時功虧一篑了。
回到滿春院後,秀靈不再像以往一樣搶着出去采買,就算出去采買也是和廚娘一起出去,免得老鸨多心。要是引起老鸨的疑心和警醒,對她有所防範的話,那就得不償失了。再說秀靈已定好了逃離的退路,這條路是絕不能有丁點的洩漏,不然真的就無路可走了。
爲了不讓廚娘們疑心,秀靈還是經常去幫她們的忙,隻是去的次數已經很少,她的借口是,老鸨要她多跑大堂招呼客人,不能老往後廚跑。其實秀靈是想,跑大堂多接待客人才能多賺小費,她可還差着一百多兩銀子,早備足早安心。去後廚幫忙隻是一個出力不讨好的事情,既然目的已經達到,就不必再去這麽勤。不過也不能都不去,不然和廚娘們生疏後,再想和她們出去采買,就不那麽自然了。
半年後,秀靈已經備足了五百多兩銀子,她還收下楊柳岸和吳知給的一些金銀玉首飾,折合銀子都有幾百兩。秀靈将所有銀子換成了大乾錢莊(原大盛錢莊,是唯一的官辦錢莊)的銀票,這種銀票在整個大乾國和其附屬國都能流通。每個省的府城都會設有這樣的錢莊,天杭城是江浙省府城,當然也設有大乾錢莊。秀靈知道這種錢莊,是因爲母親曾經帶她去過南竹省城的大乾錢莊。
這天,老鴨對秀靈說,她很看好秀靈,要培養她成爲滿春院的頭牌,所以就不讓她跑堂了。從現在起,讓秀靈開始學接人待客之道和琴棋書畫技藝,以後也就不能和廚娘們出去采買了。需要什麽,她會讓人幫買的,非要自己去買,必須得到她的許可。
秀靈在聽到老鸨說不再讓她和廚娘出去采買的時候,心裏就一沉,果然有變數,提前來了!後面聽到老鸨說,經過她的許可,還是可以出去買東西的,還沒有禁足,這才放下心來,所幸她已備足了護送費,不然就被動了。
“媽媽,我還不到十二歲,身子還沒有長大呢!“秀靈假裝恐懼道。
“媽媽知道,又不是就讓你去接客,與你身子長不長大無關。媽媽這是看中你,讓你當頭牌來養呢,你以爲人人都能當頭牌啊!“老鸨好笑道。
要想成爲頭牌,除了美貌無雙,還要有氣質,有修養。一個人要有修養,就必須具備“文人四友“,即必須掌握琴棋書畫的技能。而要讓一個人掌握這樣的技能,就得投入龐大的人力物力來培養。
達到這樣的修養也隻是頭牌必需具備的一般技能而已,妓院可是風塵場所,燒金的地方,來客除了求得春風一度之外,就是攀附風雅,消遣弄騷的文人墨客擺顯的場所,所以頭牌除了要有琴棋書畫之技,還要有詩酒花茶之藝。
這就對頭牌的人選有很高的要求了。
有“頭牌詩“描述妓院頭牌的出衆之處,詩曰:
美貌無雙盡婀娜,衆皆綠葉擁簇她。梅蘭竹菊四季豔,琴棋書畫詩酒茶。塵寰雖有煩心事,無憶風塵自潇灑。佳人朱唇展醉笑,柔胰輕拂撫風雅。方寸之間人世夢,黑白雲雨互參差。春秋雅事走龍蛇,随意詩賦寫桃花。姹紫嫣紅勻好色,雲雨山川一筆畫。山巒疊嶂現虛影,殘月曉風顯章華。朝賦别離悲又怨,暮吟相聚笑迎他。常伴騷人對月飲,又随墨客相問答。紅顔含羞窺蝶舞,蓓蕾欲開一枝花。
“媽媽,這裏的姐姐們比我好看的有很多,媽媽培養她們成頭牌不更好嗎?“秀靈道。
“成爲頭牌不單是美貌,還要有氣質和技藝,我觀察你很久了,隻有你更合适做頭牌,聽媽媽的安排沒錯。從明天起就教你學琴棋書畫之技,你要在十四歲以前學會全部琴棋書畫技藝,不可偷懶了,别人想做頭牌都沒有這個福分呢。“老鸨道。
“媽媽,學琴棋書畫很難嗎?“
“也難也不難,有人學着難,一輩子都弄不懂,有人學着容易,一學就會,媽媽看你就是一學就會的那種。“老鸨道。
她可見過這個小秀靈的鬼精靈,若是命運不舛,必定是一個大家小姐兼才女,貴夫人的命,可惜人淪落在了紅塵中。
“媽媽想讓我學琴棋書畫做頭牌也行,隻是我需要買東西的時候,要自己出去買,别人幫買合不了我的心意,不然我就不做頭牌!“秀靈堅定道,這是她的必要條件,必須要争取到。
老鸨心中有些惱怒,這是向她提條件了!不過想想也不打緊,不就是要出去買些東西嘛,這一年多來還不是經常出去,諒你也沒地方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