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肖說道:“衆兄弟心裏明白就好,派官換職是個大動作,升官還好說,降職就有麻煩,所以這件事得慢慢來,不可急于一時,衆兄弟要耐心等待。此外,各連先選出最優十人,報到黃謀士處備用,以備考核後分派任職,大家先散了吧。
黃肖留下李用兵和黃準,進一步商量用人和換人事宜。
黃準道:“少爺,換人和派職可是一個大活,應先召集全軍連級以上軍官面吾幾次。第一次要觀察各軍官的表情,記下那些不屑少爺官威的,這些人不論官職高低都必須換掉,不可讓其再在軍中任職。第二次就說出少爺要換人派職的打算,哪個不服的也絕不再用。第三次公布任職人選,對于被降爲副職而不服的,也不再用。這樣一步步來,方可保無慮。“
“這三步驟可行,這也是先禮後兵了,曆來在軍隊中升降職就是上司一句話的事,被升降職的人隻有服從的份。有不服的就直接廢掉,我們新統這支軍隊,官威還是要立的。“李用兵道。
“就是這樣辦吧,黃準拿出方案,李兄具體負責,解決不了的事我再出面。“黃肖霸氣道。
再說武進赴黃肖一夥的慶賀宴後回到府中。武進已四十歲出頭,身高八尺,面皮白淨,雙眉入耳,一雙虎目不怒自威。武進有靈空境一層修爲,他在骠騎大将軍位上十幾年,殺伐果斷,官威日重,根基深厚。他手下死黨均在各路軍中任高職,大盛國八成的軍力都掌握在他手中,隻要他願意,振臂一呼,大盛國都是他的,隻是礙于道義他還沒有這樣做。現在的武進還沒有不臣之心,但他已露出了獠牙,明面上,他武進還是擁立大王子盛再理做儲君的。
前段時間有人向他密報,說三親王和二王子已向景帝進言,要削減他的軍權,武進聽後心中冷笑,要削本公軍權?别逼得本公兵變取國!後來也不見景帝有何動作,也許是景帝知他武進在軍中根深蒂固,不敢輕易出手,也許是景帝忙于造人,還未騰出手來整治他。武進已打定主意,若是景帝動他,就不要怪他武進行陳橋兵變,黃袍加身之事!若景帝識趣,立儲保國,自己也會擁立大王子做儲君,若是大王子不能做儲君,那就看形勢,如果做儲君的人動了自己的利益,他武進也不會甘心交出兵權的。
武進在高位十多年,養成了做事果決的風格,從知道景帝有可能削他軍權之後,就做了應對計劃。這兩年他加緊了在軍中培植心腹勢力,爲舉兵做着準備,收服黃肖就是他計劃中的一部分。
去年他秘密去過南象分宗谒拜師父,尋求南象宗門的勢力支持。他的師父是南象宗最老的隐退宗主,坐鎮在南象分宗,他可是老宗主的親傳弟子,當年自己棄武從軍時也得到了師父的支持。師父有天境五層的修爲,是南象宗修爲最高的存在,也不知是不是南象大陸武功最高的武者,即使不是,也是之一。
武進見到師父後說明了自己的來意和計劃。
師父道:“宗門不參與朝廷紛争,這是曆代南象宗宗旨,爲師也不能破了,你是爲師親傳弟子,爲師也不能置之不理。如果你遇到其他勢力或武功強者對你不利或與你爲敵,爲師就讓宗門給你援手便是“
“多謝師尊!弟子感激不盡!“
武進來谒拜師父要的就是師父這句話,他也知道宗門不參與朝廷紛争,畢竟有一國之力的朝廷是可以和任何宗門抗衡的存在。南象宗吞并了竹山宗後,雖然實力大增,也不願爲了自己的事與朝廷爲敵,這也在意料之中,自己有軍隊勢力,要奪大盛朝是易如反掌。他擔心的是大盛朝的暗勢力,要知道大盛立國近四百年,有怎樣的底蘊不可估量,師父已答應除了朝廷紛争之外會爲自己撐腰,這就夠了。
這次谒師使武進心中有了底氣,奪國之心又活絡了幾分,就看景帝識不識趣了,真惹了自己,就休怪我武進不臣。都說将相本無種,皇帝輪流做,你大盛還不是奪了宋朝立的國?武進謀國,當一回皇帝又有何不可!
武進訪師回來後,謀國之心更盛,他表面支持擁立大王子争儲,暗裏卻抓緊了培植自己勢力的準備。這次北女真犯境,他就留意邊軍的情況,他觀女真的國力尚沒有入侵大盛的實力,犯境隻是試探大盛的反應而已。讓他上心的是邊軍一支近千人的一營兵力,竟然在望城關守住了五千多女真兵的重點進攻,當他知道這一營的營長隻有二十歲出頭,已是靈空境三層修爲時,就起了收爲己用的心思。
他派人打聽收集這個叫黃肖的底細,知道他是南竹省人,幾年前考的武舉,因其武功出衆,打擂台得了第三名,卻因爲軍策騎射平平,被授了翊麾校尉,放于北邊軍任翊麾校尉職。那知一兩年後就升了四階軍階,能力很不錯。女真兵退後,武進就用手中的權力恩威并施,将黃肖收入了手中,今後此人定會成爲他武進的得力幹将。
武進出身于湖湘省韶山州一個武者世家,家族勢力在韶山州數一數二,家族中曆代都有天境強者。武進八歲就進入南象宗習武,因資質高,被宗主收爲親傳弟子,十五歲已是原陽境五層修爲,十八歲考武舉棄武從軍。武進從軍後,隻用十年時間就做到了從一品骠騎大将軍,現今掌握着大盛國的軍權,成爲兩人之下(大盛國以文爲尊,宰相是正一品,大将軍是從一品,官階比宰相低一級)萬萬人之上的顯赫實權人物。
時至今日,就連景帝對他武進也忌憚三分,都不敢随便削武進的軍權,生怕有變,武進也因爲景帝的優柔寡斷越坐越大,以至成了尾大不掉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