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成泣道:“師叔,竹山宗被南象宗滅了,我師祖和師父可能也兇多吉少,天下再無竹山宗了啊!“
“你說什麽?!“老祖驚聲問道。
方成将事件的前後經過說了一遍。他還不知道是武讓兄弟打開宗門大門放南象宗強者進來,才讓南象宗的斬首計劃順利完成,隻強調是黃進帶人來的,竹山宗經過苦戰不敵南象宗,隻有他和黃肖逃脫。王會成自然知道竹山宗和南象宗是世代死仇,他還在宗門時,宗門就和南象宗有過幾次沖突。他也知道自己那個重孫叛宗之事,隻是想不到這麽快就給竹山宗帶來了滅頂之災。看來自己沒有去竹山宗援手還是一個明智之舉,不然黃家必遭連禍。
黃會成想了想,收留方成不是不可以,隻要不走漏消息就不成問題。但是也有一定的風險,不知黃進那個逆子對黃家有幾多憎恨,希望他看在血親上,讓南象宗放過黃家吧。就說道:“師侄不必如此,你是我師兄的親傳弟子,又是黃肖的師父,師叔幫你也是應該的。師侄今後有何打算?“
“天下之大已沒有了方成立身之地,方成隻有三條路可走,一是死拼南象宗身死,二是投南象宗委曲求全,此非方成所願,三是留得有用之身徐圖後計。思慮再三,方成隻能暫據黃家再做打算,請師叔收留,日後方成定當回報!“方成道。他說的冠冕堂皇,其實就是惜命怕死,說罷又向老祖拜了拜。
“師侄不必如此,你就在黃家住下,再圖餘策吧。“
老祖叫來管家,吩咐黃家所有人,對于黃肖回家一事不得外傳,方成就以黃家遠親的身份露面,兩人在黃家的事絕不能讓外人知道,違者家法嚴處。吩咐完後,讓家人帶方成去安置好,從此方成就在黃家潛居下來。
老祖留下黃肖,待方成離開後,問道:“到底是怎麽回事?“
“回老祖,就如方成師父所說那樣,孫兒知道的比師父還少。當時情況很亂,全宗上下都有人被殺,來的強者都是靈虛境以上,大約五六十人,天境的就有好幾人。孫兒想迎戰時,師父已跑來喊孫兒快跟他逃走,孫兒知道事已無可挽回,就跟着師父逃進了原始森林回來了。“黃肖說道。
老祖又叫來年前從竹山宗回家過年的那些子弟問了一遍,也說不出所以然來,都說自從黃進叛宗後宗門就開始備戰,其他就不知了。看來隻能待一段時間,等到從竹山宗回來的子弟,才能弄清事件原委了。第二天,老祖便派人前往竹山宗,也就是現在的南象分宗。尋機讓黃家所有子弟都全部脫離南象分宗回黃家,一個不留。拒不回來的,就革除黃家子弟藉,不再是那敏黃家人。老祖派十名子弟前往南象分宗,餘下就隻能等待了。
三天後,這十名子弟來到南象分宗,隻見宗門大門外聚集着黃家子弟上百人。見到他們後,黃育問道:“是不是老祖有什麽安排?“十名子弟中一人說道:“育少爺,老祖發話,所有黃家子弟全部退出竹山宗,不得加入南象分宗,全部回黃家。拒不回黃家或者加入南象分宗者,将革除黃家子弟藉,不再是那敏黃家人。
“竹山宗,南象分宗,竹山宗,南象分宗......“黃育喃喃道。這次竹山宗被滅宗,黃家子弟損失是最慘重的,其中黃大能爺爺是副宗主,黃先道大伯是内門長老,黃娟,黃藥,黃能,黃尚都是精英弟子,全部被殺死。現在就隻剩下他黃育和黃妹,黃靜,當然還有黃肖,黃進。黃進還算是黃家人嗎?他可能已被老祖革藉,那又怎樣?黃進還不是年紀輕輕就當上了大宗門的副宗主,誰又能動他分毫?
黃育知道,其實宗門對于他們這些弟子來說隻是修煉之地,并沒有什麽敵我之分,也沒有善惡之說。這麽說來,黃進的選擇也許是對的。黃育掃了一眼集合在一起的黃家子弟,尚有百來人,原本在竹山宗的黃家人有三百多人,現在損失了一大半,而且大多是修武資質好,内門以上的子弟,當真是吃了好的,丢下差的。幸得南象分宗明言,原竹山宗内門以下弟子可以自由離宗或加入南象分宗,沒有趕盡殺絕,也不特别針對黃家子弟,這簡直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現在這裏能做主的就是他黃育,黃妹和黃靜也沒了主意。他招集了一下大家,說明了老祖的安排,問了子弟們的想法,這些子弟都願意回黃家。于是他說道:“我是黃家嫡系的黃育,現在大家都聽我的,不要分散了。我說兩個事,我們辦完這些事就回黃家。一是等下由我去和黃進交涉,将黃大能,黃先道,黃娟,黃藥,王能,黃尚六人的遺體擡回黃家,其他黃家子弟的遺體就顧不了了。二是由我求黃進幫忙,招集還留在宗門内的黃家子弟,問還有誰願意回黃家,願回的就來這裏集合,不願回黃家或者是失散了的子弟,就由老祖定奪了。大家意下如何?“
“聽育少爺的!“大家都說道。
“好,現在是巳時,我即刻進去找黃進,大家稍等。“
黃育進去找到黃進,說明來意,黃進說道:“這是應該的,育哥幫過我,我記得育哥的好,望育哥也不要記恨我。“
“進弟也是迫不得已而爲之,哥哥知道,進弟的選擇也許是對的。“黃育道。
“爲弟這就去找南宮宗主辦這些事,哥哥稍後。“
黃育又說道:“進弟不見黃妹和黃靜她們一面了嗎?也許往後有可能就見不到了。“
“如果她們想見,等下來收遺體的時候就讓她們進來吧,不願見就算了。“
他是不會出宗門去見妹妹她們的,外面可都是黃家子弟,這些人對他肯定是恨之入骨。黃進說完去找南宮宗主,很快黃家子弟就被允許入宗擡走遺體。至于招集宗門内的其他黃家子弟,卻沒有再找到一個,因爲除了死去和離宗的,已找不到活着的黃家子弟了。最終黃妹和黃靜也沒有來和黃進見面,她們怕回去後被老祖責罰。黃育讓人将六具遺體台出宗門後,雇了六輛馬車,一幹黃家子弟向那敏村而去。
至此,竹山宗門的事落幕,世上再沒有竹山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