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廟僧

一個小小的那花廟,能有如此成就,除了香客口口相傳的所謂靈驗之外,還在于其神秘性。神秘的廟宇,神秘的廟産,神秘的廟僧,神秘的武功,神秘的傳承,使得那花廟名聲在外,受世人矚目。而這一切,都集中在廟僧身上。那花廟沒有田地産,廟資的來源靠的是香火錢和香客的捐贈。那花廟香火旺,曆代廟資用不完,累積的廟資都難以估算。廟資由廟僧保管,那花廟隻有一個廟僧,可以說,那花廟的廟資就是廟僧的個人資産。說是這樣說,實際上,要動用廟資,是要經過隐退的老廟僧的同意才能用的。

那花廟僧日常工作就是接待香客,打掃廟堂,收拾大榕樹上掉落的信袋。除此之外,要教徒弟武功和佛課,若還未收到徒弟,就要到那敏村去考核,直到收到徒弟爲止。那花廟資除了支付廟僧日常用度之外,另一個重要的用處就是用來樂施。樂施是曆代廟僧傳承下來的廟規,其樂施對象是那敏村,當那敏村民受到天災病禍時,每個村民無論富貴貧賤,都有望得到那花廟的資助,這也是那花廟受人敬仰之處。

什麽事情能得到樂施,什麽時候可以樂施,如何樂施,那花廟自有一套沿襲的方法。就是一旦發生災禍,由災民報請族長,族長報請廟僧,廟僧走訪村民。至于樂不樂施,樂施多少,皆由廟僧定奪,廟僧按廟規施助,都能做到公允。無論結果如何,受惠村民都不會有任何異議。

在那花廟,無論廟事俗事,一切都是廟僧說了算。廟僧在村人眼中,不但武功高深莫測,更是個無所不能的人,品德和威望極高。那花廟僧一般都會提前收徒,以便有授徒時間。師徒的傳承交替并沒有規定的時日,廟僧也沒有隐退的時間規定。一般都是老廟僧有意隐退,才進行師徒交接傳承的。最讓世人感到奇怪的是,每代廟僧都懷有高深莫測的武功。在凡人眼中,修武是極爲困難的事,武功要修煉到高深莫測的地步,更是窮其一生都難以做到,爲何那花廟僧的武功修爲就像信手拈來一樣呢?

其實,那花廟僧的武功修爲,并不是完全依靠苦修一步步走上來的。那花廟自有一套天級的武功秘籍,據說是當年建廟的土地爺留下來的,廟僧的武功就來自這部武功秘籍。那花廟的武功從不外傳,隻傳徒弟,誰若洩露或外傳了秘籍,則由老廟僧按廟規處死。

每一代那花廟僧必須經曆五關,即成徒,修煉,成武,承傳,隐退。所謂成徒,就是被上一代廟僧考核後成爲唯一的徒弟,一旦成爲廟僧徒弟後,終身就是那花廟徒,不能婚娶,不得參與俗事,不可背叛廟門,不得犯廟規。修煉,就是必須修煉廟門的天級武功,修爲必須達到靈空境境界,才算具備傳承資格。成武,就是在傳承交接的時候,老廟僧會交給徒弟一粒仙丹,隻有那花廟才能煉制這種仙丹,傳說丹方也是當年土地爺留下來的。徒弟隻有服用這種仙丹後,武功才會脫胎換骨,直接将修爲提升到天境強者。傳承,就是徒弟接過師父的衣缽,成爲下一代那花廟僧。隐退,就是老廟僧完成傳承後,就閉關潛修,直到坐化,完成了一代廟僧的使命。

那花廟廟規極嚴,嚴苛到了殘酷的地步,若是廟僧或是被選中成徒的徒弟觸犯了廟規,老廟僧會出手懲罰,輕者廢去武功,禁于後山廟洞内,至死都不能再見天日。重者由老廟僧直接處死,絕不姑息。那花廟僧選徒自有一套,除了要經過老廟僧的嚴格考核和嚴查之外,還要廟徒自願,俗家同意,一經受徒就不能反悔,比當和尚還要嚴酷。由于廟規森嚴,嚴格成徒,曆代那花廟僧中沒有出現過敗類。那花廟僧擇徒嚴,必須從那敏村中選優進行培養,這是那花廟的廟規鐵律。這一代廟僧是黃姓,來自那敏村黃家一個天驕。此人無論人品,武功都屬一流,沒人見過他出手,卻沒人敢對他不敬。這代廟僧已選好一個徒弟,這個徒弟姓玉,隻有十二歲。

那花廟曆代廟僧都是那敏村人,但絕不參與那敏村的俗事,這是曆代廟僧必須遵守的鐵律,沒人敢越雷池半步。徒弟一經被選定,廟僧會教授徒弟佛經和傳授武功,徒弟在接受傳承前(即服用仙丹前)還不算是廟僧,不能住在廟裏,也不能享受廟資,因此,平時香客是看不到第二個廟僧的。若是現任廟僧出現了意外,則由老廟僧與選定的徒弟交接傳承,完成接替。廟規規定,老廟僧有監督和處置下一代廟僧的權力。若所選的徒弟出現了意外,承傳出現了問題怎麽辦呢?那花廟祖訓規定,由那花廟老廟僧再選德才兼備,武功底子好的人當徒弟,重新培養,這兩種情況到現在都還沒發生過。

這一代廟僧是那敏黃家家主黃大能的弟弟,俗名黃大能。已有六十多歲。前一代廟僧楊姓,是那敏楊家人,這一代的徒弟是玉姓,那敏玉家人。可見廟僧的選擇并不受楊黃兩家世仇的影響,隻以賢能選任,那花廟選徒并不比宗門選徒差,宗門選徒隻認武功苗子,而廟門選徒的先決條件是品德兼優,其次才是武功苗子。這就比宗門選徒高出一個層次,因此廟門選中的徒弟,每個人都能走到巅峰,當然也有丹藥的作用。

那敏村人沒見過廟徒練武,可是廟徒傳承之後,其武功修爲就提高到高深莫測的地步,令人費解。其實,那花廟僧的武功修爲能提升如此之快,與其天賦絕頂,勤奮苦練,功法階高,丹藥促成這幾方面有着直接的關系。隻是這方面被那花廟僧隐藏太深,世人一無所知罷了。這代廟僧叫黃僧,那花廟規定,一經成徒之後就不能用俗名,傳承之後,就按原姓再加上一個僧字,就是廟僧之名。黃僧在壯年才接的傳承,任廟僧已有二十多年,十多年前他物色好了一個玉姓男孩,收爲徒弟。能成爲那花廟的廟僧,全家人都感到榮光,家族都會受到村民們的敬重。每當廟僧收徒時,村民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選上,比送弟子入宗門用心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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