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眯着眼,拿過吊墜看了看,說道:“沒事,這隻是那花廟的一點心意而已。“
“不會有什麽手腳吧?“祖父問道。
他擔心黃僧會對孫兒有什麽不利,畢竟黃僧是黃家人。
“按照曆代廟僧的口碑和黃僧的品德威望,他應該不會做出什麽下三濫的手段。“大伯說道。
“管他呢,那花廟那麽有錢,給錢不要白不要,若是擔心有何不良,不讓侄兒挂那個吊墜便成。“叔叔道。
曾祖父沉思了一下,說道:“以綿健所說,顯然強勢在剛兒這邊,看黃僧的表情,應該是有意巴結剛兒的意思,至于爲何要巴結剛兒就不得而知了。“
父親看向老祖,問道:“老祖,這個佑袋如何處理?“
大家也看向老祖。老祖隻說了一句:“受之好了。“
大家向老祖敬酒,年夜宴一直到半夜才散。
那花廟是那敏村的土地廟,據說在楊家祖先來那敏山定居時就已經存在了。那花廟建在那花河下遊,距那敏村二裏,是怎樣建成的,已無人知曉。最多的說法是,當年仙人鬥文時,曾招來土地爺作爲見證人,後來就讓土地爺在那花河邊安家,守住這一方土地。
那花廟分兩重院落,二進門,前面是廟室,左右各有三間偏房,供廟僧和香客居住,後面是廟堂,是土地公像和香客祭拜之地。廟堂後面是禁地,有鐵門鎖着,任何人都不得入内,也不知内裏有何古怪密地。
那花廟方圓五十多丈,周圍有圍牆隔絕,廟門面向那花河,門傍有一棵大榕樹,不遠處有一座石橋,方便香客過河。這座石橋是那花廟出錢修成,不知是哪一代廟僧修建,年代已很久遠,難以考究。
那花廟旁邊這棵大榕樹,樹高五十丈,樹身須十多人合抱。冠蓋百丈有餘,樹根彎曲顯藏,上翹下探,分布雜而不亂。樹須由樹枝向下垂挂,粗佃不一,形狀各異,有的貼着樹幹順樹而下,成爲樹幹的一部分,有的獨自深入地表,彎垂變形,曲直自成一格,或形成圓環,或拼成怪狀,或造成拱門,狀态不一而足。大榕樹枝繁葉茂,生意盎然,樹齡已不知何幾,應該和土地廟同齡。廟堂就在大榕樹的冠蓋之下,與榕樹互相依靠,相得益彰,顯得非常的幽靜和莊嚴肅穆。
那花廟在那敏村的東面,廟裏有廟僧值守,也不知傳了幾代,那花廟沒有田地廟産,廟僧依靠香火錢和香客捐贈生活。在人們口口相傳中,那花廟都很靈驗,不但那敏村人常年參拜,附近村鎮和外縣,外府的人都慕名前來拜廟,香火收入那是相當的可觀。人們不但拜廟,還拜大榕樹,榕樹上挂的物品和錢财不計其數,幾乎挂滿了樹枝,隻有腐朽而掉落的物品,廟僧才會去清理。
對于那花廟的靈驗,衆口皆頌,說法紛纭。廟就是廟,那花廟也是廟,與别的廟沒有什麽區别,爲何靈驗?就是因爲下面說的這些原因。一是那花廟存在時間長,常年香火旺盛,長期渲染之下,不靈也得靈了。二是廟堂邊的大榕樹,榕樹與那花廟幾乎同齡,榕樹長到幾乎成精,靈氣自然不凡,榕樹與廟堂相輔相承,相得益彰,在香客心中就是同等的存在。人們對大榕樹的崇拜并不亞于拜廟,雙重加持之下,靈驗就提高了。三是那花廟是仙人受意而立,大小都會沾點仙氣,有仙氣的廟,廟裏有不靈驗的嗎。
那花廟靈驗名氣大,曆代廟僧也是卧龍藏虎,武功高深莫測,他們是怎樣修煉成的,隻有廟僧自己知道。那花廟僧收徒是非常嚴苛的,每代隻收一徒,這個徒弟就是下任廟僧。那花廟僧和别處僧人一樣信佛教,他們樂善好施,不和俗人交往,不管世俗之事。那花廟僧始終隻有一個人在廟中值守,選徒繼承衣缽隻能在那敏村中選取,外人是不能做那花廟僧的。那花廟比那敏村年代更爲久遠,楊家先祖還沒來到此地定居前就有了。那時那花廟隻是一個簡陋的小土地廟,就在那花河石壩附近,是楊家先祖兄弟來那敏山定居後,才擴大廟堂的。當時還沒有廟僧值守,何時設的廟僧,隻有那花廟自己知道。
那花廟雖小,隻有一個廟僧,但是那花廟曆史遠久,名氣大,香火盛,曆代累積的廟産相當可觀,曾有人要打那花廟廟産的主意,以爲一個老廟僧有何能耐,到時還不是手到擒來。豈料有這種想法并付之行動的人,廟産沒拿到手,全部不死即傷,從此再沒有人動過那花廟産的念頭。那花廟雖然是那敏村的村廟,卻獨立于那敏村之外,不論廟宇,廟僧和廟産,都獨自一體。在人們心中,那花廟無論傳承,地位,靈驗,武功,都堪比一個門派的存在。那敏村更是因爲有了這個那花廟的襯托,遠近聞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