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其他人在看見這一幕後,好像想起了什麽,表情逐漸驚悚了起來。
話音落下好一會,仍然什麽都沒有發生。
見狀,楊天也不再猶豫,深吸一口氣,直接将高舉的手掌布滿一層黑紋,随後猛然向自己的胸口處掏了進去。
“撕拉!”
“咚!”
“咚!”
“咚!”
一陣黑影閃過,血液四濺,一顆布滿金光的純黑之色心髒不安分的立于手上。
天地在此時變了顔色,原本就要落山的夕陽瞬間消失在天幕之中,無盡的烏雲開始聚集。
一雙邪魅的猩紅之眼出現在雲層之後,嘲弄的盯着這片天地上的人們。
不過,雖然發生這雷霆異變,但徐長生等人的眼神依舊停留在楊天的身上,沒有絲毫動搖。
他一身潔白的腸衣此時已經被鮮血浸染大半,一個空洞的窟窿明晃晃的出現在左胸口處,照着幾人錯愕的眼神。
徐長生率先忍不住的低下了頭,喃喃道:
“師弟,你不會死吧。”
聽着他的喃喃聲,其他幾人也回過了神,表情有些複雜。
黨旭浩當初不明白他十安叔到底需要楊天的什麽,隻以爲是一件重寶,或者是一件昂貴的仙材。
但直到此時,他才明白了,這個代價可能是半條命。
他深吸一口氣,面色有些不自然,不敢對視楊天的眼睛,隻是輕聲道:
“楊天.....大乘尊者不會因爲失去心髒而死,等我回去,我會讓師尊替你找來天财地寶重塑心髒。”
楊天沒有說話,搖了搖頭,捏着通體黑色的心髒向前走了兩步。
他沒有直接将心髒送入白衣儒生體内,而是先來到楊念安身邊,低聲呢喃道:
“淩師弟,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這心魔應該帶有你的大道吧。”
說罷,他直接伸手,将一顆躁動的魔心平放在楊念安額頭上方。
金色的聖道包裹下,魔心原本在不停亂動,想要逃跑。
但在漸漸靠近了楊念安之後,他忽然不躁動了,通體黑色的表層之上出現了一雙血色雙眼,直勾勾的盯着楊念安,眼神中盡是貪婪。
“嗡嗡!”
“嗡嗡!”
黑色的魔心突然間發出幾聲尖銳奇怪的叫聲。
随後,一股黑色的物質緩緩從他身上散發而出,向着下方的楊念安蔓延。
幾乎是眨眼之間,昏迷的楊念安就面色猙獰了起來,不過他并沒有蘇醒。
“咻!”
“咻!”
在過了幾個呼吸後,他身上漸漸浮現出一縷黑色的怨氣,飄進了黑色的魔心之中。
見狀,楊天眼神放松了一些,再次将心髒抓回身前。
随後一邊向白衣儒生身邊走去,一邊閉着眼睛吸收着心魔剛剛吞噬的怨氣。
黨旭浩見到這一幕後,也沒有再敢催促了,隻是靜靜的看着他。
“啪嗒!”
“啪嗒!”
.......
等楊天步履蹒跚的走到白衣儒生身邊時,怨氣已經被他盡數吸收了,而他的臉色也從平靜變成了殺氣淩然。
“好一個天門......”
“好一個天門.......”
“等着吧......本尊定會十倍奉還爾等!!”
楊天喃喃的聲音不低,身邊的幾人聽的一清二楚。
黑龍道人和天淵對外界的了解也不少,一聽就知道他說的是什麽,不過他們并沒有害怕,而是有些興奮。
因爲以楊天現在實力,外加上散仙不能出手,可謂是當世無敵啊。
楊天眼神飄忽了一會,随後緩緩低下了頭。
他一邊将魔心送入白衣儒生的體内,一邊頭也不擡的對沉默的黨旭浩淡淡道:
“你是怎麽知道我有魔心的?仙君連這個都能算到?”
黨旭浩聽到這話點了點頭,面色複雜的開口道:
“沒錯,我師尊說你在邪界遇到了點麻煩,本來是讓我獨自一個來,震懾一下邪帝閣的。”
“但你的狀态不對,我師尊又讓十安叔從隐世之中走出,特意前來。”
楊天點點頭,左手閃現了淡淡金芒,用力将反抗的魔心擠入白衣儒生的胸口,淡淡道:
“别反抗!!你知道反抗的後果!!”
說罷,他不再理會魔心的抗拒,再次問道:
“這位前輩名叫什麽?”
黨旭浩聽後沒有絲毫隐瞞,輕聲道:
“名叫十安,但你們應該沒聽過,萬年之前,他叫白面書生。”
“什麽!!”
“什麽!!”
他話音剛落,兩道難以置信的聲音緊随其後。
黑龍道人和天淵挎着個臉,皆是一臉震驚。
黨旭浩認真的點了點頭,攤開手道:
“我知道你們很震驚,但這就是事實。”
黑龍道人滿臉不可思議的俯下身,仔細的打量着那張垂垂老矣的臉龐,輕聲喃喃道:
“貧道就說怎麽有些熟悉,原來是這位啊,了不得,貧道還以爲他.......”
天淵聞言間也走了過來,盯着那張臉看了看,摸着下巴道:
“傳說中的奇男子啊,壽元就是比一般大乘多。”
楊天聽着他們的感歎,疑惑的挑了挑眉,不解道:
“你們認識?”
黑龍道人和天淵對視一眼,皆搖了搖頭,随後齊聲道:
“聽說過!”
楊天點點頭,沒有繼續追問了。
從他們的震驚和感慨中能猜到一點,應當是跟他們同時期或者再往前的一位大人物。
黨旭浩看着楊天的平淡,有些不服氣的補充了一句:
“我叔可是能自創大道的人物,當初他年少時,站在他身前的,隻有兩個人。”
楊天聽出了他話裏的意思,搖了搖頭道:
“我并沒有看不起前輩的意思,而且我也知道他自創大道了。”
黨旭浩聽後不再開口了,隻是眼神關切的看着地上的白衣男子。
楊天自從蹲下後就沒有在起身,一直關注着白衣儒生的情況,若是有意外,他會毫不猶豫的動用金書壓制。
但随着時間過去,白衣男子身體内沒有絲毫不适,黑色的心髒也在進入之後開始反哺白衣男子的身體。
見狀,他終于松了口氣,有些複雜的喃喃道:
“仙君還真是厲害,找了個剛好缺心的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