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五官在歲月的利刃下輪廓分明，鼻梁高挺，眼眸深邃，溫柔而甯靜，笑容也如春日暖陽，透露出一種善意。
“現在感覺好點了嗎？”
蕭可可聞聲并沒有說話，而是看着那副熟悉卻又陌生的臉龐陷入了沉思。
楊天見狀也沒有打擾她，隻是轉過身一眼不眨的看着她。
月光下思考的蕭可可，是那樣的唯美與靜谧，散發着迷人的魅力，像是一幅精美的畫卷。
但她臉上時而痛苦，時而失落，又給原本身爲仙子的她，平添了一分人間的憂郁。
楊天不由的歎了口氣。
當初那個淩厲的女強人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剩下的是那個未曾遇到他之前，孤苦伶仃的乞丐小女孩。
敏感，多疑，對整個世界都充滿了恐懼。
........
良久之後，蕭可可緩緩回過神，她擡起頭與楊天對視，小心翼翼道：
“我...是不是...認識你？”
楊天聞言驚愕的看着她，心疼的點了點頭，笑着道：
“我們...認識，是非常好的朋友。”
蕭可可聞聲用雙手抱着腦袋，眉頭緊緊緊皺，無力的喃喃道：
“那爲什麽我一點都記不起來，我們真的是好朋友嗎？”
楊天見到這一幕心都要碎了，他的臉色蒼白，試探的向前走了兩步，柔聲道：
“可可，你真的不認識我是誰嗎？一點記憶都沒有了嗎？”
他的聲音顫抖，滿含希望，想要得到一絲不一樣的回答。
但他終究是失望了，蕭可可看着他靠近後再次向後退了兩步，謹慎的看着他道：
“我...真的不認識你。”
楊天見她驚慌後退的樣子，也不再向前了，隻是原地坐了下來，面向月亮歎了口氣。
蕭可可雖然忘記了一切，但他看見楊天心碎的眼神，落寞的背影，心底竟湧上了一股痛苦和心酸。
因此，她不由的開口問道：
“你好，你叫什麽名字？”
楊天聞言沒有轉過身，低着頭歎息道：
“楊天，木柳楊，天空的天。”
蕭可可聽到這個名字點了點頭，再次好奇道：
“楊.....楊天，你能給我講講我們是怎麽認識的嗎？說不定我能想起什麽。”
楊天聞言沒有立即開口，他在沉思一個問題。
若是她真的想起來了，又能怎樣呢？
歲月的力量并不會随着時間消散，若是她真的再一次喜歡上我，那我在去了鬼族之後死了怎麽辦？
讓她承受兩次亡夫之痛嗎？
.......
他想了一會後，還是決定先不告訴她這些。
他慢慢轉過身，面帶微笑的看着她，溫柔的說道：
“好，我講給你聽。”
蕭可可聞聲點了點頭，眼神中帶上了期待。
楊天笑了笑，眼神中出現了回憶的色彩，喃喃道：
“我們.......是亦師亦友的關系。”
“當初在建立淩天閣的時候，我和你相識了，一起談論了很多關于生意上發展的事。”
此話一出，蕭可可立即就出聲打斷了他。
她好奇的擡起頭，捋了捋頭發，不解道：
“等等，楊天，你說的是真的嗎？”
“可是我從小就讨厭那些惡心的生意人，他們剝削村民，不給他們的血汗錢，我怎麽可能會跟你談論商業的問題呢？”
楊天聞言愣住了，他不敢置信的看着她，顫抖道：
“你說什麽？”
蕭可可見狀，以爲是他沒有聽清楚，于是再次重複道：
“我最讨厭生意人了，他們狡詐陰險，貪婪狠毒，害死了很多叔叔伯伯，所以我不可能跟你讨論做生意的。”
楊天再次聽到她的肯定，淚水瞬間就通紅了眼眶，心神也陷入了回憶。
......
“楊天，你說的這個是什麽意思，爲什麽明明能用很久的東西卻又給他弄壞啊？”
“這個呢，他飽含一種生意人的心思，我給你打個比方吧。”
“嗯嗯。”
“就比如我們賣藤椅，我們把他設置成能用一輩子且壞不了的藤椅，你覺得怎麽樣？”
“我覺得很好啊，這樣大家都會誇贊我們的技術，能吸引更多人來購買我們的藤椅啊。”
“不對不對，藤椅有很多人都會做，但沒有人會做出一款能使用一輩子的藤椅。”
“爲什麽呀？”
“嘿嘿，這就涉及到一個營銷的問題了，因爲一旦所有都購買了一款不會壞的藤椅，那我們的靈石就不會從一個人的身上得到兩次。”
“噢~~你的意思是，做一個好用但會壞的藤椅，這樣大家就會不得不換一把藤椅或者來維修藤椅，從而一直給我們送靈石。”
“對咯，很聰明噢，有點生意人的狡詐啦，但不要驕傲哦。”
“這樣做.....對嗎？”
“什麽？”
“沒事沒事，我是說，這樣能幫到你嗎？”
“哈哈哈，傻孩子，這是在幫我們自己。”
.......
那時的她好像是不情願的樣子，但我沒有看出來，她應該是不願意的吧。
隻是......爲了讓我開心，能爲了幫到我？
楊天想到這面色露出一抹苦澀，仿佛是爲自己的感情遲鈍和不解人意而悲哀。
他想了一會，最終還是決定告訴她關于淩天閣的事情，畢竟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淩天閣也需要有人去照應。
他轉頭看着那雙清澈的眼睛猶豫了一下，不忍心的開口道：
“你沒有聽過一句話叫，屠龍的少年終成惡龍嗎？”
蕭可可聞言搖了搖頭，呆呆的回道：
“沒有啊。”
楊天聞言歎了口氣，擺了擺手道：
“算了，你不要管這些，我就給你說說我們曾經說過的話吧。”
蕭可可聽到這話點了點頭，反正也什麽都想不起，都聽聽吧。
随後楊天就将剛才的記憶重新給她講了一遍。
不過蕭可可的臉上卻出現了厭惡，狠狠的瞪着楊天，大怒道：
“你個壞人，我肯定跟你不是朋友，你在騙我。”
楊天聞言無奈的摸了摸鼻子，看着她依舊清澈的眼神笑了笑，并沒有跟她争吵。
看來她是一點都沒有想起來，這忘情蠱還真是厲害。
不過也算是好事吧，畢竟想起來了也比較麻煩。
就這樣吧，等等時間。
.......
龍城内
霜雪好奇的問身邊的老妪。
“奶奶，爲什麽我們不去看他們，我感覺應該會打起來。”
她說這話的時候，眼裏出現了興奮。
老妪聞聲瞪了她一眼，指了指另外一處天空道：
“你沒看冥土仙君在處理事務嗎？連他們都沒有前去，我們去幹嘛。”
霜雪聞聲歎了口氣，無奈道：
“那我們要在這裏等到什麽時候啊，我想去南海秘境。”
老妪看着她難過的樣子，聲音也柔和了一點，歎氣道：
“現在有個殺人魔在盯着我們，你跟奶奶在一起安全。”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