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刹悄無聲息的來到楊天的身前,目不轉睛的開口道:
“小子,你認識楊天嗎?”
楊天他瞬移到自己身前,沒有絲毫防備的意思,搖了搖頭道:
“不知。”
羅刹聞言笑着點了點頭,一副不出所料的模樣,然後轉頭對着曹浩然道:
“曹山主,你認識楊天這個人嗎?”
曹浩然聽後眼神淩厲一變,盯着羅刹淡淡道:
“羅刹大人這是何意?”
“淩天閣和我懸空山相交百年之久,難不成我還不認識蕭可可的夫君嗎?”
羅刹“恍然大悟”的拍了拍腦袋,笑着湊到楊天和曹浩然的身邊道:
“你看看老夫年齡就是大了,這都搞忘了。”
“不過,你既然知道楊天是誰,那本仙就大發慈悲的告訴你們一個消息!”
此話一出,楊天有種不好的預感。
原本注視着他的眼睛也偏移了視線,轉頭看向身邊還在熱聊的曹子初。
而羅刹見狀,則是大笑一聲,緩緩道:
“楊天的師兄任天高,不知你們聽過沒有?”
曹浩然聞言點了點頭。
“天門前任宗主的女婿,這誰不知道。”
楊天聽到這話也露出了疑惑的神情,這是什麽意思?
不過他雖然好奇,但并沒有轉過頭,而是繼續保持着心髒的平穩跳動。
羅刹聽到這話後點了點頭,繼續道:
“曹山主說的不錯,但你知道的太少了,女婿這事吧,早已成爲過去了。”
“現在任天高在我宗門内不過一介戴罪囚徒,被終日困于劍山之上,成爲了一輩子的守山人啊。”
楊天聽到這話後,臉上不敢露出一絲驚訝和憤怒,更不敢流露出任何情緒,強行定了定心。
曹浩然則是點了點頭,不動聲色的瞅了一眼楊天,見其并沒有什麽動作後,他也放下了心。
“那不知羅刹大人這是何意?天門自家人的事情,您也大可不必告訴我。”
羅刹聞言臉上依舊是濃濃的笑意,瞥了眼“鎮定自若”的楊天後,再次笑着道:
“本仙看着你們也就是突然想起了他,有些替他鳴不快啊。”
“你說說,一個天資高達妖孽的修士,竟想不開的去得罪一個龐大大物。”
“你說這是何必呢,不就是原來的‘宗門’被滅了麽,有什麽想不開的,良禽擇木而栖,對吧。”
曹浩然聽着這些話,心底暗道一聲糟了。
他還沒有把武殿被滅的消息告訴楊天,現在這怕不是要動手啊。
羅刹的眼神雖然放在曹浩然的身上,但其神識已經鎖定了楊天,想看看他是否真的是那個人。
不過二人想的皆沒有發生,楊天站在那裏聽着曹子初撩妹,聽的津津有味,像是絲毫沒有将二人的談話聽進去一般。
曹浩然見無事發生,暗自松了口氣,看着羅刹淡淡道:
“羅刹大人,您若是無事請您離開吧,本尊還有事交待下面人。”
他是真的怕羅刹繼續刺激楊天啊,要知道其中的事情是很複雜的。
但他怕什麽就會來什麽。
羅刹非但沒有在意曹浩然的話,反而繼續自言自語的說道:
“讓本仙想想,當初有一夥黑衣人偷襲天門,是松下石長老去滅的。”
“對,就是這松下石,這人不一般啊,還會用兵法。”
“他先是殺了一個應該是叫英風龍的老家夥,然後以其屍首引出了一個王玄鷹,更是借此摸到了他們的老巢。”
曹浩然原本在他說第一句的時候就想打斷他。
但是近在咫尺的羅刹阻止了他,既讓張不開嘴,又動不了腿。
楊天聽到這一句句話後,原本在聽曹子初他們聊天的笑容都不見了,陰沉的低下了頭。
而羅刹則是在稍微思考了一下之後,便再次開口道:
“那個勢力是叫‘武殿’吧,曹山主,本仙應該沒記錯吧?”
“你說他們才大乘不到,非要找死是爲了什麽啊?本仙始終不太能明白。”
“按道理講,能修煉至洞虛的修士,腦子應該都沒問題吧。”
聽到這裏,楊天再也忍不住了。
他的面色陰沉,身上的已經缭繞起黑色的點點氣息,烏黑的長發更是在眨眼間微微泛白。
但就當曹浩然以爲楊天要轉身動手的時候,他卻突然如一道利劍刺了出去。
羅刹,曹浩然:“???”
楊天沒有停留,他已經沒有辦法在順着羅刹的話往下想了。
他直接來到了被救治的弟子人群中,然後一一抓着他們的手臂,怒喝道:
“操你****,能不能小心點,我空懸的弟子要是有一個發生不測,本尊現在就殺了你們。”
“一群廢物,取個自己種下的蠱蟲都這麽傻逼,能不能行。”
“還有你,你手掏進人家腸子裏幹什麽,你要吃屎啊。”
.......
源源不斷的謾罵聲從他的嘴裏傳出,大乘七層的氣勢也毫不保留的釋放,狠狠的給在場的森羅谷弟子心髒加了一道枷鎖。
這威壓一出,森羅谷的長老們都沒有反應過來,光顧看着他發瘋了。
不是?這啥情況啊?
剛才不還好好的嗎?現在不滿意是不是遲了?
楊天站在人群的中央,狠狠的“發洩”着心裏的怒火,逮着人就罵,仿佛這樣能減少他的心痛。
而羅刹則是在愣神了一會後,笑着搖搖頭離開了。
曹浩然也在感覺到那威壓消失後,立即來到了楊天的身邊。
此時,他原本泛白的長發已經盡數消失,隻剩下了眼裏的狠戾和一抹深不見底的悲涼。
曹浩然歎了口氣,眼神不自主的望向蒼穹,默默的畫了個奇怪的手勢。
随後他直接來到楊天的身後,一邊背對着他安慰那些受傷的弟子,一邊忍不住的傳音道:
“小天,别動怒,天門要是知道你活着,不會放過你的。”
“但更不要悲傷,活着就有希望,武殿的仇一定有機會報的,切萬别沖動。”
楊天聽到這傳音後,嘴裏還在不斷的罵着,但臉上卻露出了一抹苦澀。
“我知道的,伯父,我隻是忍不住的在想,沒事的。”
“我轉移一下注意力就...好...”
曹浩然聽着這斷斷續續的解釋,歎了口氣。
神識傳音本是一瞬間的事,但他卻如斷了線的風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