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熟悉的聲音也再次再耳邊響起:
“小子,加油吧,要走上這座山可不容易。”
“如果時間太久的話,我不能保證會發生什麽。”
楊天感受着身上不斷鑽進來的靈氣,青筋如蛟龍般鼓起,面色猙獰的朝着天上的宮殿大喊道:
“你敢動她!老子上九天,下黃泉也要殺了你。”
“哈哈哈~~,那我就等着你來殺我。”
楊天聞言強忍着如泰山壓頂一般的重力侵蝕,瘋狂的跺着腳,在山底下不斷的怒吼:
“你究竟是誰,我肯定認識你。”
“你到底想要做什麽,折磨我們對你有什麽好處。”
“你說話啊,崽種,回答老子的問題。”
........
他的話不斷的在山間回響,傳來一道道悠長的回音。
但卻始終沒有那熟悉的聲音傳來了。
因此他隻能憋着滿腔怒火,艱難的擡起腳,一步一步的向着山腳走去。
不過在這個過程中,他卻感受到了劇烈的痛苦,每往前一步都全身冒汗,将腳下的泥土踩出一個深深的凹陷。
空氣中遊離着不知道是什麽東西的物質,在一點一滴的融入他的身體内。
不僅在摧毀着他的身體,還融入了他的神識和靈海,向着他領悟的大道湧去。
身體在不知不覺間自主的運轉了《金身》和《噬靈法》《通天靈訣》等。
不斷修複着他勞損的肌肉,擴充着他的丹田,壓縮着他領悟的大道和魂力......
道淵像是被隔絕了的一片天地,天空一直是灰蒙蒙的,沒有太陽,也沒有月亮,隻有光秃秃的幾座山脈。
楊天能感覺到一天的時間已經流逝完了,但他僅僅隻往前走了十步。
此時的他已經停止了對山上的那位語言謾罵,而是靜靜的感受着身體傳來的喜悅,不由的有些郁悶。
“這人到底想要幹什麽,我怎麽感覺我的實力在不斷的提升啊,是在幫我?”
“但這也太累了吧,我猴年馬月才能爬上去?一年還是三年。”
“他不會就是喜歡折磨人玩吧,是個變态......”
楊天一邊思考着,一邊在原地稍微休息一會,待狀态好點後,就立馬又繼續往前走。
周而複始下,一個禮拜的時間過去了。
他不僅沒有走出預料之中的一百步,甚至還是跟第一天一般,僅僅走了十步。
因爲越靠近那座山,那種神秘的物質就越來越濃郁。
别說往前走一步,就連動一下都得用盡全身力氣。
他不由的想到,怪不得這裏被人叫做禁地,連他洞虛五層都走不了幾步,更别說那些低階修士了,怕是在門口就被壓死了。
不過鏡心還在上面,他還不能放棄。
一年走不到,我就走十年,百年,我就不信爬不上去,你給老子等着吧。
........
道淵的另一邊。
一個半死不活的身影在圍繞着宮殿最外圍不斷的繞着圈圈。
此時的司徒青天已經不知道吃了多少顆保命的丹藥了。
在最後一次繞回到直面宮殿的山峰前,他停下了腳步。
發絲亂舞,面色煞白,身體因承受不住壓力而佝偻着,眼神裏是無盡的失落,懊悔和不甘。
手裏不知道從哪裏找來的一根長棍也直接被他狠狠的扔在地上,然後一言不發的轉過身,向着來時的方向走了回去。
他認爲楊天肯定是已經死在了道淵内,再也沒有跑出去的可能了。
但是一件頂級的仙器卻被他永遠的留在了這荒古禁地内,永無再見之日了。
他越想越氣,暴怒的摧毀着路上能看見的一切東西,用腳踹,用拳頭砸,用牙咬等等,俨然一副已經瘋了的樣子。
在體内的靈氣快要消散完之後,他再次服下了一顆保命的丹藥。
不是空氣中的靈氣他不想吸收,而是這靈氣太狂暴了,隻要他吸收進去,就會直接在他的身體裏跳舞。
“啊啊啊,混蛋小子,毀我大計啊。”
“此恨綿綿無絕期,老子要将你的家人全部殺光,一個不留。”
“氣煞本尊,碰到了一個大傻子啊,啊啊啊!!”
.......
随着他的聲聲怒吼,也漸漸的來到了道淵的入口處。
爲此他還吃下了最後一顆保命的丹藥。
不過再看到入口處沒有絲毫能傳送出去的傳送陣,他再次傻眼了。
忽然想起了曾經在通天宗的藏經閣内,看到過的一些關于道淵的殘缺記載。
“道淵,中州最大的禁地,十方山脈,萬裏迷霧,傳送之門詭異至極,進去之人一一身亡,生還之人不日暴斃,望後人謹記,切莫貪心。”
他無助的跪在了地上,雙手無力的敲打的道淵入口處的大門結界,但奇迹終究沒有降臨到他的身上。
原本對楊天的憤怒和不甘也隻剩下了濃濃的後悔,身心皆死在了這裏。
“本尊就算拿到那仙器又如何,再也出不去了。”
“本尊悔啊,當初爲何要跟那小子一起進來,啊。”
“悠悠蒼天,奈何跟本尊開這般玩笑,是本尊貪心,是本尊貪心啊!!!”
.......
他的身體逐漸開始被空氣中的狂暴因子侵入,丹田混亂不堪,靈魂也漸漸虛無飄渺。
實力不斷的下降,一路從大乘八層,大乘七層.......一直下降至練氣一層才停下。
身體已經破損不堪,承受不住靈氣的威壓,直接無力的平躺在地面上。
他漸漸閉上了雙眼,用僅剩的力氣艱難的移動着身軀。
直至找到一個體面的姿勢後,臉上才露出蒼白的微笑。
感受着眼皮下好似天空中若有若無的太陽在照射形成的白光,長呼一口氣。
人生不過大夢一場,誰敢言不死。
隻是本尊大計未成,還不甘心就這般死去。
一來對不起曾經爲他犧牲的兄弟們,其二他還沒有替她好好的看一看這個世界......
不過,就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