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上的時間之力重新回到渾濁不堪的狀态,冷冷的看着他們道:
“小輩,趕着送死嗎?”
楊天一言不發,身上的氣息暴漲,重新回到了當初登天塔暴走的狀态。
不僅無意識的進行了三次涅盤,一身實力在滅世本源的燃燒下不斷的暴漲,直逼洞虛九層,站在虛空中殺意十足的看着他。
燕落花也眼神冰冷的看着天空中的鏡南天,做出了一個極爲大膽的舉動。
他抓住身邊漂浮的金色古書,在衆目睽睽之下,直接囫囵吞棗的吞了下去。
金色夾雜着墨色的神秘紋路包裹着他,一半像佛一半像魔,一張臉半哭半笑,身上的氣勢也在此時達到了驚人的一劫散仙。
但他的狀态好似不對勁,吃進去的魔氣不斷在他身上溢出,污染着這一片的虛空。
他表情猙獰,像是承受着巨大的痛苦,指着天空的鏡南天狠狠的開口道:
“就你有仙器嗎?今天,我就要爲鏡心報仇雪恨,不死不休。”
衆人紛紛看着這一幕,也聽到了他大言不慚的話。
天機老人和乾坤道長站在虛空中,下巴都快掉下萬米高空了。
随後天機老人用力的拍了拍臉龐,難以置信的開口道:
“那踏馬是魔皇的死人幡吧?老子是不是眼花了?在這裏看到了這件仙器?”
乾坤道長感受着臉上傳來的疼痛,直接也給他甩了一巴掌,狠狠的說道:
“貧道知道你震驚,但你踏馬能不能打自己的臉。”
天機老人聞言尴尬的笑了笑,随後一臉正色的看着天空中的二人道:
“那小子運氣真好,運氣也真差,偏偏和死人幡的契合度最高,又偏偏被魔皇選中了,你猜魔皇會不會已經跟着他來了。”
乾坤道長聞言被吓了一跳,瞪着大眼睛看着天機老人道:
“啥子意思?你說魔皇那老家夥也來這裏了?不可能吧,他怎麽願意從魔界裏跑出來?”
天機老人露出神秘的笑容,指着天空中的燕落花開口道:
“這小子身上的魔氣,是獨屬于魔皇的六欲魔氣,我不會看錯的,而且前段時間聽說魔界的修士分爲了兩派。”
“其中一方是以魔皇爲首的聖女,另一方是以長老團爲首的魔子,不出所料就是面前這位,居然還是魔皇暗中培養的,真是高啊。”
乾坤道長聽着他叽裏呱啦說了一大堆,他隻是好奇的問道:
“這小子剛才我看才合體期巅峰,怎麽一下子就散仙了?這跳過了多少境界,死人幡這麽牛逼?”
天機老人順着他的目光看去,也是露出了謹慎的表情淡淡道:
“那可是仙器啊,還是魔界的三大至高仙器之一的死人幡。”
“他的實力不夠,根本不足以發揮這仙器的力量,隻能把死人幡内的亡靈之力強行吸收,但這代價.......”
乾坤道長沒有等他說完之後,便立即補充道:
“代價是他萬年的壽命,以及他的魔魂,來換這一次極盡升華。”
“那他爲什麽要這麽做?天鏡聖主和他有仇?”
“不知道,但我覺得楊天這小子應該是他的情敵。”
天機老人聞言點了點頭,不再說話了。
二人就這樣靜靜的看着天空。
而其他三位散仙見到這魔頭發瘋,也都拉着通天宗宗主趕緊後退,生怕被燕落花給波及到。
“宗主,快退,這小子已經一劫散仙了。”
司徒青天無動于衷的被拉着往後退,臉上浮現了一抹病态的張狂,哈哈大笑道:
“又一件仙器?天助我也啊,後退什麽,他又不是朝着我們來的。”
白眉長老皺了皺眉頭,看着一副要找死的宗主,冷冷的解釋道:
“這小子現在溢出的魔氣都能讓人走火入魔,宗主,你覺得散仙級别的魔氣夠不夠你這個大乘消化?”
司徒青天這勸告臉上才恢複了平靜,點了點頭道:
“那我們先等一會吧。”
三位長老看着不再掙紮的宗主也是松了口氣,他要是出了點事,通天老祖不知道要怎麽玩死他們。
其中的那位玄衣長老一邊向後退,一邊開口道:
“宗主,很快的,這小子估計就隻能釋放一次力量,不過應該能把這結界打穿,也算是幫了我們大忙了。”
........
天鏡聖主面色不屑的看着他們二人,冷冷一笑道:
“道心這般脆弱,怎麽配走上仙路,呵,垃圾,被情所困的廢物。”
“還有你,區區散仙一重就敢跟老子叫闆啊?什麽東西,告訴你,時間之境在十大仙器之中排名前三,你這死人幡不過第九,也配跟本尊相提并論。”
楊天一言不發的盯着他的身影,陷入了極緻的冷靜,眼神不斷的在身邊的燕落花和鏡南天身上流轉,等待着一個機會。
燕落花蓄力的樣子在所有的人眼中無限放大,吸收不了的魔氣也不強行吸收了,直接在他的身邊圍繞成了一個直徑十尺的黑洞。
他一面金,一面黑的臉上青筋暴起,長出兩根利齒沖出臉龐,眼神死死盯着鏡南天怒吼道:
“殺了你,殺了你。”
說罷他便如同一個巨大的黑色太陽,直沖結界中央的鏡南天而去。
“我要用來自魔界地下十八層的亡魂,換你與我一起往生。”
鏡南天感受着他的力量,臉上依舊淡定,準備直接催動輪回結界,将這攻擊和仙器之間的對碰躲過。
不過就在他強行控制仙器的時候,身後的時間之境内,那身材窈窕的女性光影再次爬了出來。
她看着燕落花沖來的樣子,眼睛裏布滿了淚珠,一邊全力沖擊着封印她的鏡子,一邊不斷的在給燕落花做口型。
“不,用,過,來,快,走,快,走。”
而鏡南天操控時間之鏡的力量也被剝奪了一半,他惡狠狠的看着那身影。
一時間來不及将她塞回去,隻能動用剛剛吸收回來的靈氣全力阻擋着燕落花的這次沖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