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急的在乾坤道長設下的封印中走來走去,時不時看一眼第八層的入口,紅色的馬蹄一會擡起一會放下,猶豫再三還是并未直接擊破這屏障。
需要合力才能擊破他的封禁,其實力根本不足爲懼,沒必要在這浪費本源。
想到這它就又悠哉遊哉的躺了下來,目光看向無憂閣,口水都快流下來了。
就在它已經幻想着飛升仙界的時候,不遠處突然傳來了悉悉索索的腳步聲。
之前因爲自信,它根本沒有用神識查看手下追捕楊天,而是專心的對付這個難纏的道士。
不曾想,再見時,竟是如此結果。
楊天三人站在乾坤道長設下的諸天規則外,如在動物園内看老虎一般,跟他大眼對小眼,毫不畏懼。
道癡則是已經穿過他師傅的保護罩去查看他的狀态去了,摸着他的強勁的脈搏後,放下了心,喂他吃下了一枚仙藥。
爲此他臉上還閃過一絲肉疼的神色,但又搖了搖頭。
瑞不可思議的看着面前出現的衆人,喃喃道:
“你們居然将他們全部抹殺了?不對,我沒有看到他們的屍體,你将他們藏到哪裏去了。”
他震怒的看着楊天,一副蓄勢待發的樣子,随時準備暴起而出殺了他們。
楊天輕笑一聲,看着已經被困的瑞得意的說道:
“就那些歪瓜裂棗,臭番薯爛鳥蛋,也想殺你楊爺爺,離了個大譜,我還至于藏?爺直接将他們全宰了。”
瑞不屑的看着他,慢慢站起了龐大的身軀,嚴肅且認真的開口道:
“呵呵,不管你用了何種邪術,但等一會你的嘴就不會這麽硬了。”
楊天聞言還是一副笑哈哈的模樣,絲毫沒有将他的挑釁放在眼裏,而是有底氣般的張狂道:
“你再出來,我依舊可以把你關進去。”
說着他還在打量着周遭的牆壁,露出威脅十足的笑容繼續道:
“而且我還要當着你的面進入無憂閣,拿走裏面的寶物,你能奈我何?”
道癡此時攙扶着乾坤道長跟了上來,走到楊天的身邊道:
“可以了,我們是直接撤,還是.......”
他話都沒說完就被楊天打斷道:
“當然是進無憂閣。”
道癡聞言将目光看向了瑞,眼神充滿了忌憚,能将師傅打到這種程度,毫不誇張的說,他隻要出來,他們可能連動一下的機會都沒有。
其他二人也是如此,一臉慎重和忌憚。
楊天則是在說完之後便從儲物戒中拿出九龍鼎,控制着他漂浮在空中,亮出淡淡的微黃色光芒。
而瑞見此突然想到了什麽,一臉憤怒的看着這一幕,身體上濃郁的邪氣透體而出,染黑了他的身軀,牙齒慢慢的變得尖利。
看着楊天的眼神也充滿了殺意,低吼道:
“你敢這麽做,我定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我要将你的靈魂打入我的三昧真火中,煉你萬萬年.......”
他一邊不停着威脅着楊天,一邊動用着本源沖開乾坤道人設下的封禁,這個時候還說什麽浪費。
但楊天才不會給他這個機會,微微一笑後,便徹底的催動九龍鼎,大聲道:
“給我困住他,小胖子。”
九龍鼎器靈聽着他的稱呼,尴尬的摸了摸頭,飛出他的靈海,轉頭道:
“主人,我有名字的,我叫小龍。”
楊天聽着他的反駁,臉色有些發黑,瞪了他一眼道:
“知道了,快踏馬去,一會他要是跑出來,你先給他當尿壺去。”
小龍聞言害怕的頭也不回,朝着九龍鼎飛去,迅速的準備開啓陣法。
麒麟瑞看着已經被喚醒的器靈,頓時大怒,眼裏都出現了血絲和黑氣,大吼道:
“九龍鼎,你若是敢開啓,我出去後必将你毀滅。”
小龍才不聽他的話,他又不是主人,管他幹嘛。
他回到九龍鼎後,就直接開始催動九龍出鼎,吸納空中遊離的氣息和楊天的靈氣,然後直接引動丹塔外壁的陣法。
一陣從外而内玄光慢慢的纏繞而出,飄散在衆人的身邊,識别不對後,又圍繞着麒麟而去。
此時的瑞已經不顧大道本源的迅速流逝,直接突破了乾坤道長的封鎖,怒吼着朝楊天幾人沖了過來。
頓時間,一股如海浪翻滾的氣勢迎面而來,将幾人壓抑到快要窒息。
獸未至,勢先臨。
僅僅一瞬間,他們仿佛就在生死關門前走了一遭。
就在他們以爲他們就會這樣死亡的時候,那玄光像是突然有了意識一般,識别出了麒麟瑞。
開始慢慢包裹他的身軀,凝聚出一座皚皚雪山的身影,棵棵松柏遺世而獨立,散發出萬年不朽的氣勢,狠狠鎮壓在瑞的頭頂,将他壓在了身下。
瑞的四肢強勁有力,硬生生的頂住了山頂傳來的壓力,頑強不屈的撐着。
楊天幾人也面色擔憂的看着這一幕,心想不會困不住吧。
但漸漸的,那不朽的力量越來越大,還裹挾着濃濃的玄奧天地規則,他也被活生生的壓倒了。
最後隻能堪堪露出一顆頭顱,憤恨的看着楊天的方向,大怒且絕望的凄厲道:
“爲什麽,九龍鼎, 我陪伴了你近六萬餘年,你非但不認可我,還鎮壓我。”
“他憑什麽擁有你,我比他更強大,更有實力,有高貴無雙的血脈。”
“我貴爲陸地走獸之王,被囚于這暗無天日的丹塔萬年之久,難道我生來便是爲你丹塔看家護院的嗎!!啊!”
.........
他一聲聲的怒吼,說盡了自己萬年來的悲苦,道盡了衷腸。
就連已經動手的楊天都有些感傷他的遭遇了,偏過了頭不再看他。
其他幾人聞言也有些于心不忍,低下了頭。
九龍鼎器靈在聽到他的句句心聲後,出現在了楊天的肩頭,皺了皺眉頭,看着被鎮壓的瑞,表情堅定且嚴肅,高聲回應道:
“你生性頑劣,暴戾異常,放你出去一次便爲非作歹,殺了人族一鎮之人,若是徹底讓你歸于山林,止不得多少同胞會遭你毒手。”
“再說,你有資格叫冤嗎?這丹塔也正是當時爲鎮壓你才建立的,之前他的名字可是叫鎮妖塔。”
“但最後的最後,就隻剩你一個妖獸了,你明白嗎?你連自己的同類都不放過,又怎敢言掌控我人族神器九龍鼎。”
楊天幾人聽着小龍的铿锵有力的解釋,眼裏原本的同情和憐憫都消失不見了,徒留下一片冷漠,原來如此,白悲傷了。
但麒麟瑞聞言後卻是更加激動了,他看着楊天肩膀上站立的小人,眼神悲憤,大吼道:
“人族是貪婪的種族,我當初用我的血救了一個老人,鎮上的其他的人便起了貪心,開口向我索要寶血,還對我下殺手,我能不反抗嗎?”
“鎮妖塔内的生靈皆是走火入魔的妖獸,見我神軀後皆兇猛異常,要取我尊骨修煉,飲我精血突破,我能不殺他們嗎?”
“難道人族内部就都是一片祥和嗎?他們不照樣會殺人奪寶,弑師滅祖。”
.......
楊天聞言歎了口氣,拍了拍沉默的器靈,讓他回去九龍鼎内。
随後便低着頭向無憂閣走去,這些上古時期的恩怨,一切皆與他無關。
其他幾人也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後,不再說話了,隻是感歎這麒麟的命運真是坎坷多艱。
不過這種事情也确實無法評價,立場不同,無關對錯。
哪一方都是對的,又都是錯的。
若他不是生于丹塔,若他沒有生出那憐憫之心,若沒有遇見便好了,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