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四肢着地,依然高過伊安十數米高的魔像,雖然看不見全貌,但白夜估摸着這條龍的身長超過百米!
最詭異的是,這條龍身上根本沒有鱗片覆蓋,能看見的隻有縫縫補補如同拼湊而出的軀體,就這樣裸露在外的虬紮的肌肉,胸部正中央隐約透着紅光。想必是它體内的賢者之石。
這樣一條堪稱恐怖的巨龍,此時正大幅度地擺動着頭顱,試圖咬到四處閃躲的焱,而梅莉就在稍遠處射箭牽制,一發接一發附魔的箭矢飛向巨龍的眼和胸口,沒有了鱗片覆蓋的巨龍防禦力幾乎爲零,箭矢輕輕松松插進血肉,引發爆炸。
但是收效甚微,巨龍與外面那些怪物一樣,同爲戴比特的煉金造物,根本不知何爲疼痛。
這邊伊安的魔像從地上爬起,看來是剛剛被巨龍給擊飛了,不過看樣子沒什麽損傷,看來魔像擁有超乎想象的防禦能力。
“無月!不用管我們,這不是你能插手的戰鬥!”焱朝無月喊道,順便躲過了巨龍的一咬,反手一劍砍在龍頭上,留下一道深深的溝壑,卻又很快愈合了。
“該死,這恢複能力比之前那些家夥強太多了。”焱一劍砍出迅速後撤,拉開與巨龍的距離。
梅莉也在一旁說道:“我們缺乏抑制恢複的魔法,這樣下去沒完沒了!”
箭矢的數量是有限的,要是耗盡了,她也隻能用魔法凝聚箭矢了,可她的魔力又能堅持多久呢?
伊安操縱魔像艱難地擋住了巨龍的爪擊,魔像表面的護罩不斷泛起漣漪,顯然這護盾需要伊安進行遠程魔力供給,龐大的身軀此時成了不利因素,不能躲避,隻能硬吃傷害。
焱的體力也不是無窮無盡的......
這樣下去必然會是己方的體力與魔力率先耗盡。
又一次,無月又一次站在一旁看着隊友戰鬥,她知道這種等級的戰鬥她确實插不了手,隻能幹着急。
“前輩,隻要打倒創造者,這些家夥就會失去行動能力吧!”焱找了個空檔,向伊安問道。
“這...理論上應該是不行的...”伊安說道。
按理來說施術者死亡後,他的一切魔法都會失效,這是魔法師都知道的一點,可放到煉金術上是否同樣适用?煉金術遵循等價交換原則,煉金術士的死應該不會影響造物才對......
聽到伊安這話,在場的所有人都有些可惜,要是能直接殺了戴比特,結束這一切就好了。
“且慢!他用的是賢者之石!”伊安突然反應過來,對啊,賢者之石是由戴比特煉制,然後塞進煉金造物之中,而這煉制過程必然要用到魔法。隻要戴比特一死,賢者之石便會失去效力,變回一塊普通的石頭。
“那就好辦了!”焱露出了自信的笑顔,手中絲毫沒有停歇,雙劍對着龍的背後瘋狂輸出。
“無月!交給你了!”
“欸?我嗎?”
“能做到的吧。”
在場的所有人都懂了,由伊安、焱和梅莉拖住這條龍,讓無月潛入實施斬首行動,将戴比特擊殺,這樣一切問題都将迎刃而解。
“我明白了,交給我吧!”無月接下了這個最重要的任務,可以瞬間扭轉戰局的任務。
“看來命中注定,戴比特得死在咱們手裏。”白夜歎了一口氣,說道。
這背後是否有人推波助瀾呢?
......
總之,趁着煉金龍的注意力全在三人身上時,無月偷偷從一旁繞過去,繼續向着深處前進。
一路上,再沒有看見任何怪物,看來之前遇到的可能是戴比特老巢裏全部的兵力了,無月就這樣一路暢通無阻地來到了一扇大門前。
“做一下準備。”白夜提醒道。
“哦,對。”無月翻開包裹,将貝奧菈給的剩餘幾瓶藥劑取了出來。
“嗯...潛水與夜視,沒用,止血與解毒,暫時沒用......就這兩個吧。”白夜掃了一眼藥水,定下了兩瓶,分别是“騰躍與羽落”藥水,提升跳躍能力,再加一瓶“明目與精神”藥水,等會釋放瞳術會很有用。
無月拿起兩瓶藥劑,咕嘟咕嘟喝下。
說實話,味道很怪,但爲了增幅還是得忍。
很快,無月感受到了藥力,身體變得輕巧無比,雙眼清明,頭腦清醒。
這下她才知道爲什麽白夜之前對貝奧菈的評價那麽高。
這藥水效果也太好了吧。
“很有效,師父,可以出發了。”這下無月對行動信心滿滿,起身便要推門而入。
“慢着,影遁進去,别太早暴露了。”白夜制止了無月推門的行爲。
盡管一路走來所有人都已經足夠謹慎了,但不到最後一刻誰也不能保證勝利。小心點總是好的。現在最緻命的就是所有人都将“煉金術士”與戴比特綁定了,認定他就是一個近戰能力極差的後勤職業......隻有白夜感到,戴比特的戰鬥力可能會出乎意料。因爲當時世界意志所說的是戴比特并非“汝等”對手,而自己簡單地認爲戴比特不如無月,這不是根本沒把自己算進去嗎?
也就是說戴比特個人的實力肯定在無月之上,甚至全力之下還能壓自己一頭?
當然這都是白夜的猜測,現在他們所能做的就是小心再小心。
無月聽取了白夜的建議,施展影遁鑽入門縫。
......
坐在石座上的男人還是一隻手撐着腦袋,閉目養神,仿佛有睡不完的覺。
事實上這些天戴比特一直都沒休息,有太多事要忙了,要統籌各地的人口劫掠行動,要沒日沒夜地實驗、實驗、記錄實驗數據、實驗、實驗。閑暇時光幾乎全在這裏與巨大的培養皿度過,另一方面,他不敢睡,隻要一入睡,那些往事就會一股腦地湧進他的腦海。
此時的大廳中,隻有他一人,所有的手下都被他派出去清剿入侵者了。
怪就怪他隻到這個世界四年,怪就怪這四年間他幾乎都在實驗中度過,在自我防衛方面幾乎沒有下功夫,唯一做的就是挖出這個地下大空洞,藏身其中吧。
不過來不及後悔了,因爲此時一道白色的身影已經從座下石柱後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