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爾納斯先生,抱歉,現在情況非常特殊,爲了學院和我的學生,我必須慎之又慎。”
“我理解您,蔻爾茜小姐,換做是我,也會這麽做。”
“感謝您的理解,首先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想問您。”蔻爾茜頓了一頓,接着說道,“西奧爾多老院長,他生前是什麽狀态,臨終前有沒有什麽遺言?”
馬爾納斯猜到了她會問這個問題,于是将老學院長生前的狀态,以及自己聽到的幾個字眼如實告知。
“異界...大門...毀滅者,這樣嗎......他說了這樣的話麽......”蔻爾茜若有所思。
“馬爾納斯先生,既然您将您知道的全盤托出,我也将我所知道的告訴您。”蔻爾茜深吸一口氣,正色道:“事發那天,我得知了西奧爾多學院長在學院外遇襲的消息後,便立即召集學院所有人員準備撤離帝都,前往勞帕港,乘船到附近的島嶼上躲避,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我們被洞察之眼的人發現了,幾位老師自願留下斷後,讓我帶着學生們往反方向跑。”
說到這裏,蔻爾茜的語氣有些低落,看來留下斷後的老師,他們的結局并不好。
“于是我帶着學生們前往帝都的北部荒原,那裏村鎮衆多,可以暫時拖延敵人的搜查。”
“逃亡了半個多月後,突然看見南邊一束光柱降下,然後......”
“然後就變成了現在這樣了對吧。”馬爾納斯接過話來,“如果結合西奧爾多說的話,我想,可能是某人在王都召喚了什麽異世之物。”
蔻爾茜秀眉微颦,如果是這樣,那就麻煩了,“我其實是昨天才從北部趕回來的,回來的路上詢問了幾個從帝都向北逃荒的流浪者,他們說一隊不知道哪來的精靈和皇帝手下的狗打起來了,緊接着在王宮方向天空中打開了一個巨大的門,從裏面飛出一個全身被光包裹的男人,有冒險者對他發起攻擊,卻根本傷不到他。緊接着那男人隻是向天一指,便降下了籠罩半個帝都的光柱,毀滅了一切。”
“那絕非此世的力量。”馬爾納斯分析道。
“可是,那毀滅一切的力量......爲什麽,偏偏隻有老學院長活下來了,而且還回到了卡馬森,找到了你,對你說了這些話。”蔻爾茜疑惑。
“慢着,有一種可能。”馬爾納斯突然說道。
“那毀滅了帝都的人,或許是由西奧爾多召喚出來的......甚至是......”馬爾納斯不敢再想下去。
“您是說那甚至可能是學院長本人!?”蔻爾茜驚呼,她實在不敢相信,老學院長的實力她再清楚不過,若是有這般實力,又怎會被洞察之眼那幫人所傷。
“這事不會那麽簡單,我會繼續調查的......”
“非常感謝您願意分享情報,如果不嫌棄的話,請您收下這個。”蔻爾茜從脖子上取下一串項鏈,項鏈上鑲着一塊漆黑如墨的寶石,“這是我們西奧德裏克學院曆代學院長才有資格佩戴的傳承項鏈。既然老學院長已經不在了,而他即便在生命最後想找的人還是您,那麽......”
馬爾修斯明白了她的意思,也不推辭,便收下了這串餘溫尚存的漆黑項鏈。
“接下來你有什麽打算?”馬爾修斯接着問道。
“我要繼承老院長的遺志,将西奧德裏克學院接着辦下去,從今以後,學院不再摻和王公貴族的事,也不會隻培養刺客、殺手,并且會将洞察之眼這樣的敗類從世界上徹底鏟除,從暗處清掃世界的污垢!”蔻爾茜眼神堅定。
“嗯,祝你能夠成功。”馬爾修斯由衷地說道。
......
“哇,原來馬爾納斯爺爺還有這樣的經曆啊!”無月最喜歡聽馬爾納斯講故事了,雙眼都在發光。
“那麽這位蔻爾茜......額奶奶?成功了嗎?”
“當然,那畢竟是她啊。”馬爾納斯感慨萬千,仿佛又回到了那個時代,與某人并肩。伸手從自己的法師袋裏掏出那串漆黑的項鏈,放在桌子上。接着說道:“她所做的一切都沒有白費,正是由于她的努力,這所學院才能傳承至今。”
“我也幫了她很多忙,至少......在她生前是這樣的。”馬爾納斯将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接着說:“所以我知道學院的新址,而且就在墨爾城中。”
“孩子,這裏是最适合你的地方。”
“聽了爺爺的故事以後,無月也喜歡上這裏了!”無月興奮地說道。
“一所有原則,有血性的學院。”白夜評價道。
“那就它了,這樣的話咱們什麽時候,送小無月去上學?”斯瓦納清空酒杯,一拍桌子,說道。
“後天吧,今天天色也晚了,明天再采購點必需品,後天一早再出發,小無月坐馬車的話頂多兩天就到了。”蒂芙尼提議說。
“行,那今天大家好好休息,明天還是老地方集合。”斯瓦納說完,“老闆,結賬!”
......
幾人走出酒館,微涼的晚風吹在無月身上,舒服地耳朵抖了兩抖。
“走吧,小無月。”蒂芙尼牽着無月的手,向自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