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你也積攢了不少信徒吧，該不會也會像那些神明一樣對待自己的信徒吧？”
伊萊納斜視着伊凡，在他看來滿嘴聽不出來真假的預見之神也是這副德行，很難想象對方會是那種心系信徒的神明。
“别開我玩笑，我再怎麽樣也不會和這些神一樣做這種事情的。信徒這種東西自然是越多越好，這才什麽時候就開始浪費了，也不嫌心疼。”
伊凡沒好氣地說道，他雖然對自己的信徒算不上特别的熱情，但也絕對不會像這些神明一樣當做消耗品的。
而且伊凡沒和任何人說過，他其實算是比較容易心軟的人。
因爲擁有着可以看透未來的十字雙眼，他經常能夠看穿自己信徒的未來，盡管很多時候并不能算是特别的準确，但也能夠知道自己對信徒的關照會對其造成多少影響。
悲劇看得多了并沒有讓伊凡變得麻木，相反讓他對信徒的态度更加積極了一些，最起碼對于那些人生比較苦悶的存在，他會給予更多的關懷，畢竟說不定某一天自己的關照就會讓對方的未來有所改變。
“我們這不是白忙活一場？什麽都沒有得到，連帶去審問都做不到，總覺得被人耍了。”
伊萊納有些煩躁地說道，一想到整個城市裏說不定都潛伏着這樣的信徒，總感覺心裏有些不舒服，出門都感覺很沒有安全感。
不過就目前神明所召集到的信徒來看，大多數都是普通人，實力稍微強大一些或者一些比較有理想的人，很少能夠被神明所控制。
大概率短時間内都不會遇到強敵，畢竟要想讓那些強者心甘情願的付出一切，神明這邊多半要給予庇護的。
選擇神明庇護者是會消耗神明的一定本源的，除非真的信任真的很有貢獻的信徒，正常情況下都不會有神亂選。
哪怕是什麽都不懂的赫絲赫莉，這麽多年來也隻把這個席位給了伊萊納，哪怕她那選定庇護者的手法和其他神明差别有些大。
“不知道你有沒有注意到，這些人在明知自己快要化作一灘屍水的時候，臉上可是一點恐懼後悔的表情都沒有的哦。”
看着面帶愁容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的伊萊納，伊凡笑着說道，作爲神明他觀察到的東西可不少。
“哈啊？有這麽誇張？這才過了多久，手下就已經有這種堪稱死士一般的存在了，真是讓人不舒服。”
伊萊納有些意外地說道，一想到很多生命會因爲這些神明的一兩句話一兩個指示就不顧一切的去送死，這就讓人感覺很不适。
“可别小看了這群神明們的洗腦能力，能夠登上神位的人誰不是擁有着衆多信徒的？沒點讓信徒爲自己肝腦塗地的手段，大家可都混不起來的。”
伊凡笑着說道，神明除了自己所掌控的力量之外，最擅長的事情就是洞悉人性的弱點了，很多時候信徒們并非是因爲虔誠，更多的是被上了壓力，有了不得不祈禱的理由。
“哈啊，那赫絲赫莉那家夥也是這樣的嗎？能夠被她這樣的人看穿，那得比她單純多少倍才行啊？”
伊凡的話讓伊萊納甚是無語，腦海中并沒有浮現出神明高深莫測的模樣，相反赫絲赫莉那天真的嫩臉始終占據着他的想象。
“額...那家夥是例外，你要明白整個神界裏也就隻有赫絲赫莉這個家夥會這麽天真，而且也隻有這個家夥被關在黑屋當中了。
其實有的時候我挺好奇的，赫絲赫莉失去了信仰支持這麽久了，怎麽還沒有變回凡人。
神格的維持是需要信仰之力的，當初赫蘿麗絲之所以将赫絲赫莉關起來就是爲了這個目的，畢竟在神界想要真正殺死一個神明還是很困難的。”、
哪怕是神也是以人爲本的存在，信仰之力的存在很大程度決定了神明的強大，若是失去了信仰之力那孤單的神明會變成什麽模樣就已經很明顯了。
“太過天真所以被神明們所歧視嗎？都已經是超凡入聖般的存在了，結果還和人類一樣搞霸淩這一套，真是有夠醜陋的。”
回想起赫絲赫莉的樣子，在爾虞我詐的神界中确實格格不入，會有人因爲這個而歧視她霸淩她也很正常。
“看來我在這裏說清楚會比較好，可别把我們這些神看得太高貴了，本質上我們也是從人升上去的，硬要說的話也隻是比較強一些的人類而已，哪怕生命本質發生了一些變化，人性本質上的醜陋還是無法改變的。”
伊凡自嘲般說道，在神界生活了這麽多年，他早就已經看透了自己連帶着其他神明都是什麽東西了，不過是一群自以爲高貴的賤人罷了。
“不過倒也真有一些沒什麽欲望的神明存在，不過這些神都是一副與世無争的态度，哪怕裂縫開了他們也不想下凡，似乎已經做好了打算就這麽和神界一同崩壞。”
伊凡摸着下巴說道，腦海中回想起那幾位沒什麽交流的神明，和這些木腦袋交流其實挺累的，畢竟對方一點欲望和興趣都沒有。
别說是不是神了，感覺就連作爲人都是缺失的，也不知道這些神明都經曆過什麽。
“話說回來神界爲什麽會崩壞？從以前開始我就很好奇，你們那邊好好的爲什麽突然會變成這副模樣？”
伊凡的話也勾起了伊萊納的好奇心，有一件事情一直沒有得到過答案，那就是神界爲何會崩壞，神明的聲音爲何會漸漸的從地上消失。
“沒什麽特别的理由，單純的是因爲世界的意志不再允許我們這些神明的存在了，似乎也是出于平衡或者什麽亂七八糟的理由才這麽做的。”
伊凡搖了搖頭說道，他自己其實也不是很明白到底是爲什麽，在神界裏生活就是某一天就突然變成這樣。
神界的空氣變得渾濁，自身的存在受到威脅，神明這個概念越來越無法融入這個世界，像是被更高位的存在所操控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