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時間伊萊納都因爲艾莉娜的離去而感到心煩意亂,休息可以說沒一天是好的。
現在一沒有事情做,身體就自顧自放松下來了,在這多人面前露出沒有防備的模樣實屬是不該。
不過很快警告的鈴聲被人敲響了,城牆上也燒起了黑煙,所有人聽到動靜都警惕了過來。
和伊萊納想的一樣,第一批傷者已經出現了,隻是情況比想象中的還要糟糕。
這批傷員不是單獨被扛過來的,而是順着大部隊被魔族士兵壓過來的。
斥候偵查到的信息還是保守了,魔族這邊的人數比想象中多得多,他們完全是抱着要把城池攻陷下來的心态入侵的。
伊萊納看到這一幕下意識擔心起了出城的伊蓮娜她們,這個時間段出城恐怕不是什麽明智的選擇。
事實上最近都已經開始封城了,限制城内的人出城,害怕她們撞上外面埋伏的魔族。
但畢竟要出去拔聖劍,就算是魔王攔着,伊蓮娜也得出去的。
這不隻是關乎伊蓮娜一個人的未來,更關乎艾莉娜是否能夠獲得救贖。
伊萊納沒那個精力分心,在城牆上已經能夠看到魔族士兵們的身影了。
這群曾經襲擊過魔導火車的異族人,如今更是蹬鼻子上臉侵略别人的家園了。
雙眼散發金光,伊萊納殺氣甚濃,已經做好了下去厮殺的準備。
“伊萊納這裏很危險,還請你退至後方,有很多傷員在等着你!”
然而伊萊納剛想行動,就有衛兵把他攔住了。
連拖帶拽的強迫他撤退,試圖将他直接帶到城牆後。
伊萊納沒有反抗,任由對方推着走。這個時候一位身穿铠甲十分高大的男人與他擦肩而過,嘴裏冒出自信的話語。
“治療就乖乖待在後方,殺魔族這些混蛋的工作,自然會有專業人士去做。”
說完對方像是刻意展示的一般,腰間黃金的身份牌閃耀着耀眼的光芒。
“巨劍的馬庫斯,沒想到這家夥居然就在城裏。”
有人忍不住驚呼道,顯然這個男人是一個頗有名氣的冒險者。
和伊萊納這個剛晉級黃金級别的“新人”不同,對方是貨真價實的老牌冒險者。
實力和功績都得到了衆人的認可,可以說是一位十分可靠的幫手。
但此刻伊萊納卻感覺有些被冒犯,他無論是年齡還是成爲冒險者的時間都比較小,被人當做後輩來看待也很正常。
可作爲半龍人,他本能的覺得很不适,有一種巨龍的驕傲被人瞧不起的感覺。
畢竟真打起來有可能有自信碾壓這個男人,還巨劍的馬庫斯呢,這劍跟艾莉娜的比都能被稱作單手劍。
不過這種時候也不是吵架的時間,伊萊納白了對方一眼就退到後方去了。
這時候一位魔法師和兩位弓箭手跟了過去,這些人似乎是馬庫斯的隊友。
伊萊納被安排的任務是治療,那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他會努力完成好自己的任務。
封閉的城門被打開了,支援的兵力沖了出去,受傷的人被運了進來。
盡管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看到受傷人員的數量和狀态,還是讓人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各種痛苦的哀嚎,凄慘的哭聲以及讓人不安的呻吟,光是聽着就能讓人控制不住的做噩夢。
魔族下手相當的兇狠,這些衛兵們隻做了一些簡單的包紮,血都已經染紅那些包紮的繃帶了。
伊萊納見狀連忙開啓治療的光環,一下子籠罩了多個目标,他能夠感覺到自己的魔力正在以十分誇張的效率在往下掉。
抹了抹自己額頭上的冷汗,伊萊納急忙趕去受傷最嚴重的那批人身邊。
這些人傷得尤爲嚴重,單憑範圍治療是救不活的,伊萊納得盡快過去用全力進行醫治。
先是來到一位肚子被魔族士兵一刀劃開的騎士身旁,這畫面恐怕足以讓人一個月都沒心情吃豬大腸。
這種傷勢換做平常已經可以算是沒救了,也就處于不願放棄夥伴的心态,其他人才拼死把他擡了回來。
身旁有着另一位看起來比較年輕的騎士,多半平常沒少被這位前輩照顧。
如今看到自己的前輩傷勢如此嚴重,一個大男人卻是哭得眼淚鼻涕到處流。
雙手還捧着對方漏出來的内髒,一根筋的往被切開的肚子裏塞,仿佛這樣就能夠恢複原狀一般。
“讓開!”
伊萊納沒空安慰這個不成熟的年輕人,他急忙擠開對方蹲下來檢查傷勢。
哪怕被人粗暴的擠開了,那位後輩騎士依舊死死的堵住前輩的傷口,不讓裏面的東西再劃出來。
“我...是不是...要...要死了?”
受傷的騎士因爲失血過多以至于意識已經模糊了,這樣的傷能夠活到現在已經算是奇迹,但一般的聖職者看到這種傷口恐怕已經搖頭了。
伊萊納卻不管這麽多,白龍特有的治療之力直接注入,在功率全開的情況下,腹部的傷口很快就愈合了。
一旁的小騎士眼睛都快要瞪得跳出來了,這是什麽手段,整得跟變魔術一樣。
隻能說成長過後的伊萊納,治療魔法确實效果驚人。
隻要人還活着,什麽樣的傷口他都可以治好,至于還能不能活下去,這就不是伊萊納能夠保證的了。
這個受傷的騎士失血過多,如果不輸血的話肯定是抗不過去的,治療魔法隻能治好傷口沒有辦法恢複流出去的鮮血。
好在因爲治療職業被壟斷的緣故,民間的醫者們已經自行開發了輸血治療的手段。
把這個受傷的騎士扛下去,其他負責後勤的醫護人員會安排妥當的。
至于城内的血庫夠不夠用,這就不是伊萊納能夠清楚的了,他現在也沒有心情弄清楚。
确認這邊傷口不會惡化之後,伊萊納就立馬轉到下一個傷者。
這一次是一位戰士的冒險者,右邊肩膀被人劈了一劍,胳膊都快要被劈下來了。
如法炮制的治好了對方的傷口,時刻開起治療光環吊着這些人最後一口氣,作爲唯一的治療職業,他忙得可謂是焦頭爛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