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什麽玩笑?諾麗爾姐才不會跟你這樣的男人呢!”
“諾麗爾姐不要聽這個畜生的話!”
“男人都是禽獸,如果答應了這樣的人的話,諾麗爾姐你的下場會很慘的!”
伊萊納毫無疑問的惹了衆怒,村子裏的半龍人一個憤怒地沖着他喊,特别是男性,眼神能夠殺人的話,他已經被這群半龍人殺死數百遍了。
“抱歉...你這個條件我不能接受,這個村子還需要我。”
雖然眼神深處蘊含着厭惡的情緒,但表面諾麗爾還是客客氣氣的婉拒了,爲人處世方面她還是有些心得的。
“诶呀,那還真是可惜,那這一次的交易就不成立了。”
伊萊納故作可惜地說道,然而臉上的表情從開始就沒有動過,仿佛這些輕浮的話根本就不是他說的一般。
氣氛一時間變得尴尬了起來,大家都在等着路德消息的同時,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交流。
“你們是怎麽成爲卡裏薇娅的手下的,被純血龍族抛棄的人,結果回過頭還要給純血龍做事,你們就不覺得扭扭嗎?”
打破平靜的還是伊萊納,隻不過一開口就是無比尖銳的問題。
幾乎是剛說完的一瞬間,四周的氣氛再一次降到了冰點,大家看向伊萊納的目光也更加銳利了。
諾麗爾愣了一下,但很快就露出了釋懷的表情。
伊萊納作爲外面來的半龍人,會對這個村子發生的事情感興趣很正常。
盡管諾麗爾對伊萊納并不了解,但同爲半龍人她很清楚被父母抛棄被人類排斥的感覺是什麽樣。
可以說絕大多數的半龍人都是如此,對于抛棄了自己的巨龍和人類都充滿了恨意,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一輩子都會仇視這兩種存在的吧。
實際上諾麗爾一開始也是這樣的半龍人,對抛棄了自己的父母充滿了仇恨,抱着虛弱的弟弟流落在這個世界的角落。
因爲一些機緣巧合的原因,她遇到了處境一樣的半龍人,大家聚集在了一起,立誓要創造一個隻有半龍人的世外桃源。
可那個時候的她卻沒有發現,身爲半龍人的自己内心還蘊藏着一個“詛咒”。
那是巨龍對血脈和實力的畏懼,血脈低下的巨龍天生的會對血脈濃厚的巨龍産生敬畏感,在實力不如對方的情況下更是容易被其征服。
血脈階級一般的構成,也一直是巨龍一族的現狀。
直到某一天諾麗爾遇到了卡裏薇娅,明明自己已經用了無數個日夜提醒自己對巨龍的仇視。
可見面的那一刻,自己還是很快的被純血巨龍美麗的身姿和強大的實力所征服。
面對想要“招兵買馬”的卡裏薇娅,起初諾麗爾還是很抗拒的,畢竟不管怎麽樣被抛棄的事情還是很難放下的。
但卡裏薇娅隻是稍微幫助了一下整個村子,傳授給了半龍人們一些巨龍的手段,諾麗爾很快就屈服了。
半龍人需要純血巨龍的引導,不知不覺的他的腦海中就有這樣的想法。
作爲血脈比較稀薄的半龍人,她更容易臣服于純血巨龍。在别的半龍人還在反對的時候,她就已經不顧其他人的想法宣布村子歸順于卡裏薇娅。
其他半龍人也因爲本身尊敬諾麗爾的原因,大家也就這麽不情不願的成爲了卡裏薇娅的手下。
但哪怕如此依舊有很多半龍人不能接受這一點,暗地裏仍然會罵卡裏薇娅,甚至有的時候會表現得很叛逆,路德就是這樣的半龍人。
直到現在諾麗爾也不清楚自己的決定到底是不是正确的,可回過神來她已經沒有辦法脫身了,心中已經抑制不住的有一個想法
半龍人就是需要巨龍引導的。
聽到這裏伊萊納忍不住搖了搖頭,對于半龍人這種存在又有了新的認知。
作爲被抛棄的人居然這麽簡單就重新屈服,明明都同爲被抛棄的可憐人居然還是會因爲體内血統不一而互相敵視戰鬥。
明明大家都是被抛棄的,應該更能感受對方的内心才是,爲什麽同爲半龍人就不能一同合作呢?爲什麽還要和不同血統的巨龍一樣互相戒備鬥争?
說實話伊萊納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麽覺得半龍人是一個不值得同情的存在,正所謂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有着這樣的表現隻能說半龍人們活該被這個世界抛棄了。
沒有自己的底線,沒有一同應對困境的勇氣,這和人類甚至比人類還要醜陋,最起碼人類還懂得用利益來維持虛假的和平,半龍人僅僅隻是因爲自己是白龍混血那邊是綠龍混血而打起來。
遇到比自己地位高的,當初發的誓都可以當做屁話,和那些爲了自己信念而死的人類一相比,孰強孰弱一目了然。
望着伊萊納這失望的反應,諾麗爾也忍不住自嘲般笑了笑,她也清楚自己帶領的白龍混血們的窘境,也明白自己是沒有什麽底線的存在。
可哪怕如此她也是爲了大家在戰鬥的,背負罵名也無所謂,隻要讓自己身邊的人活下來就行,她相信這一點伊萊納是不會明白的。
氣氛再一次變回了平靜,衆人坐在篝火前一時間不知道繼續聊些什麽,諾麗爾忍不住向着路德離開的方向看了看,心想怎麽這麽久都還沒有結束戰鬥。
然而就在這時,似曾相識的一幕發生了,一名白龍血脈的半龍人狼狽地向這邊跑來,臉上帶着眼淚咬着牙滿臉的痛苦,仔細一看還會發現對方的身上受了不小的傷。
“不好啦,路德大哥他...大哥他受重傷了,我們攔不住綠龍部落的那些人!”
他的話宛如晴天霹靂,讓聽到的半龍人全部露出了驚恐的表情。
那位實力最爲強大的路德居然受傷了,攔不住外面襲來的敵人,這和村子滅亡了有什麽區别。
作爲姐姐的諾麗爾更是心頭一震,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下意識的看向樹林的另一邊,險些就這麽沖了過去。
但作爲領導者的自覺讓她冷靜了下來,自己過去毫無意義,并不能解決現在的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