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自然就是公爵家的千金塞麗塔,手裏握着當初用上千枚金币購買的天價符文劍,正與一種名爲刺鼠的魔物戰鬥。
刺鼠和它的名字所表示的一樣渾身長滿了尖刺,并且可以利用高速的旋轉在地面下移動,速度很快堪稱神出鬼沒。
如今的塞麗塔就是被十幾隻刺鼠圍攻,這種魔物是群居生活往往一遇到就是一大群。
此刻的塞麗塔相當狼狽,作爲公爵家的千金她本該是閃耀動人的存在,可她如今卻是一副灰頭土臉的模樣,身上的衣物在戰鬥中多處破損,露出了底下充滿血污和灰塵的皮膚。
她現在的樣子不比南城區平民窟裏的人好到哪裏去,渾身上下就沒有一處是幹淨的,甚至數不清的擦傷讓她看起來尤爲的狼狽。
塞麗塔剛想要停下來喘一口氣,結果她身後看似空無一物的地面突然有了動靜,一個鼓包迅速破開,一道黑色的身影飛了出來,以高速旋轉的姿态襲向了她。
可能是因爲疲憊,塞麗塔沒能第一時間反應過來,身體本能地側開,但仍然被襲來的身影擦到了腹部,一道鮮紅的傷口就這麽出現了。
旋轉的身影在地面彈了一下,很快就舒展開了身子,正是渾身帶刺的刺鼠。
這種魔物和刺猬長得很像,可腦袋卻有着類似于人一般的五官,四肢也更爲細長,尖牙利爪很是明顯,一看就是十分兇殘的怪物。
速度如此之快的怪物一隻就已經很棘手了,可地面下卻仍有十幾個同樣的刺鼠在活動,将塞麗塔包圍在中間,随時都會發動攻擊。
“給我死!”
疼痛讓塞麗塔有些上頭,如今的她再也沒有大小姐該有的矜持,她也無法維持自己口中那所謂的榮耀。
揮舞着符文劍體内的魔力和鬥氣産生共鳴,帶有火焰屬性的劍飛舞而出,剛才那隻擦傷了塞麗塔的刺鼠當場被大卸八塊。
塞麗塔的獨創招式無論是威力還是速度都相當誇張,根本不是這些魔物能夠反應得過來的。
可同伴的死似乎激怒了剩下的刺鼠,當即地面不斷顫動,十幾道身影先後破土而出,如同飛馳的車輪一般不斷襲向塞麗塔。
自從來到這個陌生的國家陌生的城市,塞麗塔已經過去了一個月的時間了,在伊萊納的身邊也是經曆了一個月的磨練。
本就不俗的天賦得到了體現,塞麗塔的身手早已今非昔比,在不斷襲來的刺鼠之間她宛如起舞,身形在銳利的尖刺中不斷穿梭。
手中的劍刃不停格擋,與高速旋轉的刺鼠擦出火花,時不時用魔法進行反擊,仿佛在上演一場華麗的舞劇。
不知過了多久,傷痕累累的塞麗塔握着劍半蹲在地上,身邊全是失去生命的刺鼠,她又一次挺過了魔物的圍攻。
樹上的伊萊納也察覺到了下面的動靜,靈活一躍落在了地上,仔細看着地面上橫七豎八躺着的刺鼠,臉上露出了難得的滿意神情。
面對這個全程都在樹上看戲的男人,塞麗塔臉上無悲無喜,如同行屍走肉一般走到魔物的身旁,用一把已經不再鋒利的匕首剝取着素材。
刺鼠身上的尖刺很有價值,可以用作箭頭很受弓箭手們的歡迎,而刺鼠的讨伐證明是它們的鼻子,那細長尖銳的鼻子是完成委托的關鍵。
誰能知道一個月前有着絕不亵渎屍體就連魔物都以人類标準去看待的公爵千金,如今卻能夠面不改色的切割着魔物的肉體。
仿佛感受不到那讓人惡心的血肉切斷的感覺一般,又或者說将眼前的事情當做切割木頭這樣的工作一樣,塞麗塔的雙眼毫無波瀾,仿佛對世間的一切早已麻木了。
看到這一幕的伊萊納搓了搓自己的手,他感覺自己似乎有些太過了,把這孩子弄壞了。
沒有辦法,塞麗塔的進步很大,看在眼中的伊萊納不免拔高了心中對她的期待,回過神來将不該出現在現階段的磨練給搬了出來。
問題是塞麗塔要是一開始就叫苦叫累的話,伊萊納可能會适當的削弱一點強度。
但自從買回來這把符文劍意識到自己到底是有多麽愚蠢了之後,塞麗塔就像是被刺激了一樣,本來就倔得跟頭牛一樣現在更是變成了鐵皮。
不管什麽苦都悶着腦袋吃下去,伊萊納說一她絕對不會說二,哪怕某天伊萊納犯賤一腳将她踹到河裏,恐怕她都會下意識覺得對方一定有自己的深意。
在這種情況下伊萊納的教育也漸漸迷失了初心,開始盲目的上前了強度來,回過神來就已經把塞麗塔折騰成這副行屍走肉的樣子了。
“十四頭刺鼠,素材都在這裏了。”
用着冷淡至極地語氣,塞麗塔面無表情的将東西展示在伊萊納的面前,本該是最愛漂亮的年紀,她确實對身上沾滿血污的自己熟視無睹。
“....我的錯。”
看到這一幕伊萊納開始有些内疚了起來,雙手覆蓋着聖光伸過去揉了揉塞麗塔的肩膀。
在治愈人心的光芒之下,塞麗塔隻感覺一陣舒服,身體止不住顫抖了一下,舒服得眼睛都快要睜不開了。
等到她回過神睜開雙眼的時候,眼神當中總算是恢複了一些神智,也逐漸意識到自己剛才都做了些什麽,望着一地的屍體感覺有些反胃。
一旁的伊萊納急忙加大聖光的功率,幾乎是一路攙扶着塞麗塔回到的城内,費了好大的勁才将委托什麽的全部提交。
回到旅館之後塞麗塔本想要直接回房倒頭再睡,但還是被塞拉小姐強硬地拉走了。
身上全是血和汗水,泥土和灰塵也到處都是,這種樣子躺在床上怎麽行,作爲女孩子不管怎麽樣都要清洗好自己的身子。
隻是塞拉小姐離開的時候,還轉過頭來對着伊萊納狠狠地瞪了一眼,那副表情仿佛在說“接下來有你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