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萊納曾好奇的詢問過他們,根據他們的親口所述,他們都是趁着放假過來兼職的,做着類似于暑假工的事情。
伊萊納不理解但大受震撼,也不知道是哪個國家來的人,居然會把這麽危險的傭兵當做兼職。
那爲期兩個月的假期也讓伊萊納很是羨慕,畢竟他當傭兵很少會有真正意義上的假期。
如今在這個世界看到熟悉的黑色頭發,伊萊納感覺格外的親切。
不過和印象中那東方的面容不同,眼前這穿着風衣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女孩更像是西方和東方的混血。
輪廓看着還是像東方的人,但整體更有立體感。
在這個世界準确的來說是索倫斯王國境内看到這樣的黑發和面容,說實話真的很難得。
要知道索倫斯王國大多都是西方面孔,東方的古國距離這裏可是很遙遠的,能夠見到的東方古國人基本上都是奴隸。
也就是說面前這位東西混血的黑發少女,大概率是某位心地善良的主人和自己手底下的奴隸産生了可歌可泣的愛情,一頓熱火朝天後所誕生的存在。
當然也不排除更爲黑暗一些的理由,比如主人隻是玩玩根本就沒想負責什麽的。
對于人家的身世伊萊納沒什麽興趣去深究,真正讓他在意的是,這位黑發少女顯然找他有事。
“那個...曉月小姐,我還是覺得有些不妥。不管外貌怎麽樣他都還是個囚犯,我不能保證對方不會對你這樣的女孩子做些什麽。”
典獄長走到一半停了下來有些擔憂地說着,看了一眼身邊的少女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無所事事的伊萊納。
盡管他自己都有些不相信自己說的話,可礙于職業素養他還是好心地提醒了一句。
“我知道,親愛的典獄長先生。但可别忘了人家隻是嫌疑人,如今被關在這裏隻是在接受調查而已,遠遠不能被稱作爲囚犯。再說了我相信人家是位優秀的男性,不會對我這樣的女子做出過分的事情的。”
被稱作爲曉月的女孩子露出淡淡的笑容,一邊說着還一邊沖着伊萊納這邊眨了眨眼,隻不過被冷漠的半龍人給無視了。
“是,嚴格來說确實不能稱作爲囚犯。但可别忘了這個人可是孤身一人就将那個強盜團殲滅大半的存在,通緝令上的兩人死相都相當凄慘,有人的腦袋都給炸飛。
在不久之前所有人都認爲這孩子隻是一個柔柔弱弱沒什麽力量的少年,覺得他和貓打架恐怕都會被那柔軟的肉球推倒在地。
結果現在卻搖身一變成爲了讨伐強盜團的兇殘嫌疑人,隐藏得如此隻好簡直讓人合不攏下巴。
以我多年與囚犯接觸的經驗,像這種平常隐藏得越好的人,越有可能是隐藏的變态殺人犯。
你可以質疑我看人的眼光,但不能質疑我這麽多年來的專業術語。萬一曉月小姐你進去了,你還讓我離開,轉眼的功夫被人家吃抹幹淨連骨頭都吐不出來該怎麽辦?”
典獄長義正嚴辭地說道,那話語說得頭頭是道,恐怕一般人聽了都會下意識相信他的話語吧。
一旁的曉月也是一愣一愣的,完全沒想到對方會說這些話。
偷聽的伊萊納已經背着身子滿臉黑線了,虧他一開始還覺得典獄長是個好人,現在看來這是赤果果的偏見。
不是他自戀,他長得可是公認的人見人愛,誰見了不得從他那白皙柔軟的臉蛋吸下一塊肉再離開,怎麽到這個中年老男人的嘴裏就成了心态扭曲有特殊癖好的殺人犯了?!
“咳咳,我會注意了。但别忘了我可是那位大人組織的騎士團的成員,我沒你想象中的那麽柔弱,典獄長先生你就放心吧。”
曉月幹咳了兩聲将話題扯了回來,似乎有些沒心情和典獄長扯皮了,留下了一句有些不近人情的話語命令道。
“行吧,曉月小姐你這麽說的話。”
話說到這裏典獄長也不好說些什麽了,抿了抿嘴唇有些不情願地掏出了鑰匙。
來到伊萊納的牢房前打開了那連半龍人都無法破壞的特制鐵栅欄,期間目光一直鎖定在伊萊納的背影,生怕他會有什麽異動。
實際上伊萊納真的願意的話,現在的确是他逃獄的最好機會。
盡管他被捕了,但除了死人以外沒有人見過他真正的力量,要超出這兩人想象的速度沖出去是完全可行的。
最起碼伊萊納是這麽覺得的。
但伊萊納依舊沒什麽表示,他很清楚自己什麽都沒有做,貿然逃獄隻會把事情弄得更複雜。
他可不想自己的頭上帶着一個逃犯的頭銜,還是老老實實的待着比較好。
“謝謝。”
打開了房門曉月走了進來,和典獄長擦肩而過的時候還道了聲謝。
“不客氣,這是我的職責所在。這之後我會暫時離開,一個小時後我會再來打開房門,還請曉月小姐你抓緊時間完成你想要做的事情。”
說完典獄長便重新鎖上了牢房,留下一個看起來很是嚴肅的背影走遠了。
“真不愧是黑頭發的,根本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但走到一半典獄長卻用細微的聲音自言自語道,聲音很輕沒想讓人聽到。
可以伊萊納那過人的感觀,依舊很清晰的聽到了典獄長的話。
看得出來典獄長沒什麽惡意,隻是在抱怨曉月的強人所難而已,隻是表達的方式不怎麽友善,不清楚自己是在别人的雷區蹦迪。
伊萊納微微轉過頭來,看了一眼曉月那被黑袍遮掩住的身體,盡管很細微但他确實觀察到了人家微微顫抖的樣子。
多半黑袍之下的拳頭已經緊緊握住了,對方也聽到了典獄長小聲的自言自語。
如果曉月是從小在索倫斯王國長大的話,這期間遭受到過多少的委屈和偏見,恐怕隻有她自己清楚。
聽到别人說這種話,這位黑發的少女恐怕心裏會相當不好受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