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平安拿着蝴蝶玉钗,一臉凝重的出聲說道:“鬼王派我來,并不是讓我打探你的虛實。”
“他隻是讓我,将這蝴蝶玉钗親手交給你!”
“另外,他還讓我給你帶句話!”
“什麽話?”
“鬼王讓我問問你,當年屠殺凡人三百多口,百餘年,可悔?”任平安手持蝴蝶玉钗,厲聲問道。
“噗嗤!”
任平安話音落下的瞬間,李無一口中,直接噴出一口鮮血。
李無一整個的氣息,瞬間變得萎靡不振。
“師父!”空玉澤急忙扶住全身無力的李無一,并出聲喊道。
“我沒事!”李無一有氣無力的出聲說道。
可李無一話音剛剛落下,口中再次嘔出一口鮮血。
“爲了壞我道心,你居然孤身潛入靈宗,甘願爲鬼王赴死!”李無一語氣虛弱的冷笑道。
“赴死?剛才我可能還有些危險,可現在?你道心已破,在場的,怕是沒人是我對手了!”任平安話音落下的瞬間,元嬰修爲的可怕氣息,瞬間彌漫開來。
“沒人是你的對手?你未免太天真了吧?青雲宗的宗主,還有靈霄宗的那個小家夥,有這兩人在,你怕是走不出靈宗!”李無一感受到任平安的元嬰氣息,并沒有感到太過驚訝,反而出聲說道。
随着李無一的話音落下,青雲宗和靈霄宗的諸多修士,此刻也出現在任平安的頭頂上空。
緊接着,天月宗的靈船也到了。
原本成爲胖子的林夢兒,此刻的身體,已經恢複了正常。
不知所以的林夢兒,居高臨下的看着任平安,她此刻依舊沒能認出任平安。
任平安感受到周圍的虛空震蕩,他便知道,自己可能真的沒辦法逃走了。
就算陰司的‘天遁書’,可能都沒辦法将他傳送出去。
“你是誰?”林夢兒站在靈船上,居高臨下的對着任平安,冷聲問道。
因爲林夢兒總覺得,這個‘林平安’有些熟悉。
“我說,我是你哥,你信嗎?”任平安擡起頭,對着林夢兒笑着說道。
看着林夢兒臉上的清冷神色,任平安似乎已經猜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此刻,任平安嘴角帶笑,可眼中含淚。
他仰着頭,靜靜的看着林夢兒。
在他的眼中,站在靈船邊上,那亭亭玉立的林夢兒,似乎變成了白水村,那個紮着兩個小辮子的清秀小女孩。
隻可惜,沒有了當初的笑容。
林夢兒聞言,黛眉微微一皺,她似乎已經知道,這個‘林平安’是何人了?
“想不到你居然這般大膽,僞裝都隻改一個姓!”林夢兒說話間,便從靈船之上,一躍而下。
任平安微微一笑,單手背在身後,另一隻手緩緩擡起,并按在自己的臉上。
緊接着,任平安取下了臉上的銀珏面具。
此刻的任平安,盡管還穿着靈宗的弟子服飾,可他卻徹底撕下了他的僞裝。
随着銀珏面具的摘下,任平安整個人的氣質,都變得不同。
微風在他周圍吹起,撩起了他身後那長長的黑色秀發。
微風吹起,衣袂飄飄。
任平安身姿挺拔,高挑而修長的身形,此刻展現出無與倫比的氣質。
他的雙眸明亮而清澈,宛如一池春水,深邃而純淨。
任平安的容貌俊美,五官輪廓分明,許是修煉陰玉仙身的緣故,他的皮膚白皙如雪。
站在‘劍場’之中的任平安,嘴角帶笑,哪裏像一個鬼修?完全就是一位謙謙公子!
此刻的他,似乎诠釋了,什麽叫做: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當銀珏被任平安收起的時候,林夢兒也落在了他的面前。
兄妹二人,再次相見。
任平安也沒有想到,當初的自己,居然一語成谶!
當初任平安修鬼道的時候,便自嘲過:“要是夢兒知道他哥入了鬼道,那小丫頭會不會大義滅親?”
現在看來,這個妹妹,真的要大義滅親了。
“恭喜你化嬰成功!”任平安由衷的出聲祝賀道。
“你少在那裏假惺惺!”林夢兒手持玉龍棍,對着任平安冷聲說道。
“你這次也不要指望,我會因爲離魂症發作,而放過你!”林夢兒用玉龍棍指着任平安,繼續出聲說道。
在青雲宗的靈船之上,魏淵見到這一幕,轉頭看向魏九,然後傳音問道:“現在怎麽辦?要阻止他們嗎?”
“師兄莫急,我有師父給的錦囊!”魏九嘿嘿一笑,然後從乾坤袋中,取出了一個黑色的錦囊。
看着魏九手中的錦囊,魏淵也急忙靠了過來。
魏九将那黑色的錦囊打開。
緊接着,魏九便在錦囊之中,取出了短短的白色竹片。
“咻!”就在這時,那白色的竹片,瞬間化作一道白色的流光,直接鑽入了魏淵的眉心之中。
“靜觀其變!”墨言的聲音,在魏淵的腦海中響起。
“師父說什麽了?”拿着錦囊的魏九,急忙對着魏淵問道。
“師父讓我靜觀其變!”魏淵傳音回答道。
下方的劍場之上,任平安笑了笑,然後對着林夢兒出聲說道:“看樣子,這一戰,是在所難免了!”
林夢兒早就在莫淩雲的口中,知道了任平安,是她的哥哥。
可她對任平安毫無感情可言,更無回憶之說。
在林夢兒眼中,任平安就是一位百鬼山的鬼道修士。
盡管任平安曾經救過她,可也改變不了,對方是鬼道修士的身份。
更不要說,上次的任平安,還在她面前救走了陰山鬼将玉玲珑!
“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林夢兒殺意凜然的出聲說道。
.......
諸多金丹修士之中,有人看着任平安,并不認識,所以不解的出聲問道:“此人是誰?”
“我去,你們宗門的消息,這麽閉塞的嗎?”
“此話怎講?”
“你難道不知道,此人就是百鬼山,新晉級的九大鬼将的‘平天鬼将’?”
“啊?平天鬼将?他就是平天鬼将?這麽年輕?”
“年輕?你剛剛沒聽說嗎?他已經是元嬰修爲了!”
“啊?元嬰?不可能吧?”
........諸多金丹修士,開始對着任平安議論起來,也沒有人敢對任平安出手。
畢竟那可是元嬰呀!
天月宗的蔡月姣,轉頭看向青雲宗的魏淵,黛眉微皺,然後出聲問道:“你也是元嬰,你不準備出手嗎?”
魏淵對着蔡月姣笑了笑,然後回答道:“有師命在身,不便出手!”
蔡月姣眉頭再次一皺,心中暗道:“師命?魏淵這個老家夥的師父,不都死了幾百年了嗎?”
“難道說,這個老家夥的師父,還活着不成?”
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任平安的身上之時,并沒有人注意到,一位築基修爲的弟子,居然從劍池之中,悄悄的來到了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