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男子看着任平安手裏的銀子,喜笑顔開道:“當真?”
“你不說,我可就找别人了!”任平安開口道。
賣冰糖葫蘆的男子,指着遠處的一處小院,對着任平安說道:“許夢瑤家,原本就住在那!”
“那她現在在哪?”任平安問道。
“現在,她一個人住在白陵城外,亂葬崗附近的一個小茅屋。”賣冰糖葫蘆的男子回答道。
聞言,任平安眉頭一緊,然後接着問道:“她一個女子,怎麽跑到亂葬崗去住?”
賣冰糖葫蘆的的男子左右看了看,然後小心翼翼的說道:“因爲大家都說她是鬼女!”
“鬼女?什麽意思?”任平安不解道。
“前兩年,因爲他爹許一舟消失了太久,很多人都說他爹死了!于是打她主意的人,就多了!”
“可白陵城凡是意圖染指她的人,都莫名身死了,先是她的嬸嬸,想要霸占她的小院,結果第二天就被發現,死在了家中!”
“後來又來了一個,要娶她的楊子山.....結果這個楊子山,晚上就死在了白陵河裏!”
“後來青玉樓的老鸨,想要将她騙去青玉樓,結果第二天,這老鸨就衣衫不整的死在了床上....”
“衙門也查不到兇手,後來城主覺得她邪乎的很,就下令将她關了起來,結果當天夜裏,城主就死了!”
“接着,就有人說要燒死她,結果當天夜裏,那說要燒死她的人,家裏就着了大火...因此,大家都稱呼她爲鬼女.....”
“死了這麽多人,難道就沒有五宗的仙師前來調查?”任平安不解道。
若是死了一些平民百姓,沒人調查,他能理解,可城主都死了一個,難道還無法引起五宗的重視?
“來了呀,天劍宗來了不少仙師,可還是什麽都沒查出來,最後爲了平息風波,就将她送到了城外的亂葬崗。”
“原來如此!”任平安點了點頭道。
任平安算是知道,爲什麽剛才那個賣菜的大娘,那麽害怕了!
“這銀子給你!”任平安将手中的銀子,丢給了那中年男子,并順手拿了兩串冰糖葫蘆。
“一個女子,居然住在亂葬崗附近?難道她真是什麽鬼女不成?”任平安一邊吃着冰糖葫蘆,一邊沉吟道。
“難道當初許一舟告訴我的,都是假的?雙目失明?身患頑疾?”任平安喃喃自語道。
任平安拿着冰糖葫蘆,慢慢悠悠的朝着白陵城外,那亂葬崗的方向走去。
任平安發現,這白陵城中的修士,似乎也不少,練氣期的,築基期的居多,至于金丹期的,任平安還沒有察覺到。
走了大概半個時辰的樣子,任平安才來到亂葬崗的山下。
“若她真的雙目失明,那這幾年,她是怎麽過的?”任平安心中不解道。
任平安帶着滿腔的疑問,朝着亂葬崗的山上走去。
“有靈修!”任平安剛上山沒多久,便察覺到有靈修在暗中潛伏。
任平安的鬼識徹底散開,便看到了一處簡陋的茅草屋。
屋外,用籬笆圍着一個小院,小院中有着幾隻母雞。
在籬笆外,周圍都種着各種各樣的花,至于是什麽花,任平安并不認得。
在茅草屋的後面,也用籬笆圍着一片菜園,菜園裏種着一些蔬菜,菜園裏還有兩隻白色的兔子,正在偷吃....
“啊~!大白,小白!你們又偷吃我的菜!”一位綠衫女子,手拿掃帚,怒不可遏的吼道。
那兩隻白兔,聞聲便跑,顯然不是第一次幹這事了。
“遲早吃了你們!”綠衫女子看着跑掉的兔子,氣呼呼的說道。
任平安看到這裏,便将鬼識看向了那三位靈修!
“小茶,快去烹茶,有貴客臨門!”珠落玉盤,婉轉悅耳的聲音,從屋内響起。
“啊?待客?”裴茶兒聞言,感覺自己像是聽錯了,開口确認道:“小姐,你剛才說什麽?有貴客臨門?”
“嗯。”屋内女子輕嗯一聲。
“我們這是亂葬崗,平時都看不到幾個活人,哪來的客人呀?”裴茶兒嘟囔道。
“快去燒水吧。”女子珠落玉盤,婉轉悅耳的聲音,再次響起。
距離茅草屋十裏外,任平安閉上眼,鬼識中浮現出三位身穿天劍宗衣飾的弟子。
三位天劍宗的弟子,各居一地,将那茅草屋圍在中間,并且都挖出了洞府,此刻的他們,正在洞府中修煉。
“怎麽哪兒都有天劍宗?居然還動用三位心動期的弟子,來監視許夢瑤?”任平安心中暗道。
見到這三位天劍宗的弟子,任平安越發覺得,這個許夢瑤,并沒有許一舟說的那麽簡單。
任平安繼續朝着那茅草屋的方向走去,有遮影衣的任平安,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凡人。
當任平安走到三位天劍宗靈修的靈識範圍,盤膝而坐的三位修士,幾乎同時睜開了眼。
在看到任平安身上平平無奇,并沒有氣息顯露,便隻當任平安是一介凡人,三人又再次閉上了眼。
當任平安走到茅草屋前的時候,裴茶兒正在捉雞,她将那些母雞都關到了雞圈裏。
一擡頭,裴茶兒便看到了任平安。
看到任平安,裴茶兒面色一喜,然後出聲說道:“你就是小姐說的貴客吧?”
“快請進快請進!”裴茶兒連忙将籬笆門推開,邀請道。
裴茶兒今年十八,早就到了出嫁的年紀,可因爲許夢瑤的關系,白陵城也沒人敢來提親說媒,心裏不免有些思春...見到面相好看的任平安,裴茶兒自然是高興的不行。
面對裴茶兒的熱情,任平安也是一愣。
任平安心中暗道:“許夢瑤知道我要來?還是說,提前察覺到了我?”
不管是哪一點,都足以證明,許夢瑤不一般!
任平安沒有說什麽,踱步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