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都是金丹後期!”荊元洲也不确定的說道。
任平安也沒有說什麽,因爲那些老家夥,很有可能都隐藏自己的實力,或者是誇大自己的境界,這都是有可能的。
“你爹沒有給你下血咒之類的吧?”任平安再次開口問道。
說起血咒,任平安對于冥詩琪,可謂是記憶猶新!
“沒有,可能是因爲子嗣比較多的原因!”荊元洲回答道。
“你說,若是你爹找來,我将你還給他,他會放過我嗎?”任平安摸了摸下巴,沉吟道。
“别,若是你将我送回去,我必然會成爲我爹修行之魂,你還不如将我送入陰司了!”荊元洲面色大變道。
送入陰司,還有輪回的機會,要是被他爹抓住,他将沒有翻身之日!
“你不是他兒子麽?”任平安聞言,也震驚了!
俗話說得好,虎毒還不食子了。
“活着是他兒子,現在死了,不過就是一道魂魄罷了!”荊元洲面露苦澀。
曾經的他,親眼看到過一個哥哥的魂魄,被他父親收走,成爲了萬魂之一。
“你們這噬魂宗的人,可真毒呀!”任平安不由的評價道。
之前胥玉書便趁着荊元洲重傷之際,痛下殺手,想要将荊元洲的魂據爲己有,結果被任平安的引魂燈,收取了三分之一的魂魄。
現在任平安又聽聞,親生的爹,居然要拿兒子的魂魄來修煉,真是駭人聽聞!
“修行世界,本就殘酷,有什麽毒不毒的?人性本就是如此吧,就算是凡人,爲了權勢财物,還是有人選擇殺父弑母,殺兄殺子!”荊元洲似乎心有所感,便多說了兩句。
“道之浩瀚,萬物皆爲道,我們既在道之内,也在道之外,我不知道對錯,卻明白,這不是我所追求的。”任平安微微搖頭,想起了自己曾經說過的那句話。
那是金靈樹的點化下,悟出的一句話!
荊元洲也不明白任平安心中的意境,對任平安所言,他并不在意,而是繼續說道:“在噬魂宗,爲了能更近一步,殺妻證道,殺夫奪魂的,比比皆是。”
“就算是我爹,當初也是殺了我爺爺,奪取了我爺爺的十萬魂魄,才鑄就金丹之境的!”
“你們噬魂宗可真亂!”任平安聞言,不由的搖頭道。
荊元洲苦笑一聲,臉上隐隐露出一副解脫舒适,然後說道:“沒辦法,噬魂宗的噬魂大法,本來就有缺陷,修煉了噬魂大法的人,除了死亡以外,都沒有辦法擺脫它!”
“想要活下去,隻有不斷的殺人奪魂,這,便是噬魂宗亂的本質!”
現在他死了,也算是擺脫了噬魂大法!
“你們的乾坤袋裏,沒有可以追蹤的東西吧?”任平安不放心的問了一句。
“若時刻被人追蹤,即使是親生的父親,我們也不放心!”荊元洲開口回答道。
言外之意,自然是沒有。
“那最好!收!”任平安随意一點,将荊元洲收入了引魂燈中。
“看來,得找個地方躲躲才行!”任平安沉吟道。
任平安也不确定自己會不會被噬魂宗的盯上,不過爲了安全起見,任平安覺得,還是趁早離開白水村的好。
至于白水村的人,他也沒辦法!
任平安能做的,都做了!
距離白水村二十裏外,盤龍山下。
身爲趙家軍的趙龍,帶着三萬人馬駐紮與此,他在等待着胥玉書和荊元洲回來。
在盤龍山上的密林之中,一位身穿黑衣的年輕男子,此刻正注視着山下的營帳。
這位男子身材有些瘦小,面容白皙如玉,白皙的臉色看上去,像是沒有血色一般。
若是任平安在此,必然會認出此人!
這個人,任平安也不是很熟,任平安算是他的救命恩人。
在古域之中,此人被林震和宋元亮追殺,誤入了任平安的千幻瞞天陣中。
任平安爲了救他,還殺了林震!
後來又從他的口中,得知舒沁被何辰抓走的消息。
此人便是陰山的宗長海!
“居然敢追殺明哥!我要你們全部死在這!”宗長海陰冷的目光看着下面的營帳,惡狠狠
的說道。
他叫宗長海,乃是大明國宗家的小兒子。
宗家的宗哲聖,乃是當朝一品,其女兒宗青筠,也是當朝皇帝最寵愛的妃子之一。
所以宗長海小時候經常去大明皇宮去玩。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他認識了年幼的朱元明。
朱元明乃是皇帝醉酒後,無意寵幸了一位宮女所生的皇子,雖然那位宮女被封爲‘答應’,可朱元明的地位在皇宮之中,并不算高。
所以朱元明和宗長海,就這樣成爲了好友。
并且随着年紀的增長,兩人之間的友誼,也變得越發牢固。
可後來,一位大臣夏文光,因爲私吞軍饷,連累了宗家,導緻宗家一夜之間衰敗,宗長海爲了活命,逃到了陰山成爲了鬼修。
在陰山被封之前,他收到了朱元明的求援,便離開了陰山,他前腳剛離開陰山,後腳陰山就被封了。
他跑到邊境找朱元明,卻得知明軍大敗,朱元明逃走,便一路追到了這裏。
宗長海能在古域之中活着出來,自然也得到了一番逆天機緣,此刻的他,已然不是當初那個,被林震追殺的宗長海了。
隻見宗長海盤膝而坐,雙手不斷的掐訣,沒一會功夫,他的身上便浮現出了陣陣血霧......
今晚的盤龍山下,注定不會太過平靜!
白水村,義莊。
朱元明對任平安也算是畢恭畢敬,并且不斷的感謝任平安。
若不是任平安的出現,這義莊便是他的埋骨之地。
不管是趙軍的來臨,還有噬魂宗的兩位仙師,都足以要他的小命。
“若是有天劍宗的仙師問起,蕭雲和孔心遠是誰殺的,你就說是噬魂宗的殺的!若是有噬魂宗的問你,噬魂宗的仙師怎麽死的,你就說是我殺我的,至于我,我叫許一舟!”任平安對着朱元明說道。
雖然用假名字這事,效果可能不大,不過任平安還是樂意用。
朱元明聞言,用力的點了點頭。
之前在墳地前,朱元明便在那位‘王伯’的口中,聽到了任平安的真實姓名。
可任平安依舊自稱是許一舟,朱元明也不傻,自然知道任平安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