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一想到任平安即将身死,也就沒有顧忌的開口道。
“當初,任平安從入陰山開始,我就算是與他認識,我一開始的時候,也是去殺他的。”
“哦?那爲何他沒有将你收入引魂燈中?”方義山頗爲不解的問道,語氣中還有羨慕的味道。
“那時候,他還沒有引魂燈。”李凡回答完方義山後,又繼續說道:
“其實他是今年二月份的時候,才入的陰山,修行至今,也不過才八個月而已!”
李凡幽幽的說道,心裏卻是很舒服,畢竟分享秘密,總是令人愉快的。
雖然李凡現在是鬼。
“什麽?八個月修煉到歸元境?”方義山也是驚詫的說道。
甯飛更是滿臉的不可置信。
見到他們震驚的表情,李凡心中便很得意,仿佛他就是任平安一樣!
對于任平安的事,李凡平時說的很少,畢竟沒有任平安的同意,他也不敢亂說這些事。
現在任平安都要死了,自然也就無所謂了。
李凡繼續說道:“我第一次遇到他的時候,他才入陰山一個月,那時候,我奉畫皮鬼爲主....”
李凡将任平安怎麽殺死孫影,怎麽殺死畫皮鬼,然後得罪鬼尊的事,都說了出來。
聽的甯飛和方義山,都徹底呆住了。
“......後來,他更是以抱玄境,反殺了他歸元境的師父,許一舟!這事我沒有親眼看到,不過事後,他有跟我提過。”
“好像是他師父要奪舍他,他不得已,将他師父許一舟反殺了,然後化作許一舟的樣子,逃離了陰南山,他的引魂燈,也就是在許一舟的手裏得到的。......”
李凡後面講述的,自然也就是方義山所知道的了,畢竟任平安出陰南山,殺的第一個鬼修,就是他。
方義山聞言,這才恍然道:“我當初就好奇,他爲什麽要僞裝成我,住在這陰木澗,原來是得罪了一位鬼尊!”
一旁的甯飛則是一臉的震驚,他感覺李凡在講故事一樣。
“.....任平安變成了他師父許一舟的樣子,還在兩界丘參與了伏殺靈宗弟子的任務,練氣四境中,活下的人裏面,便有他,還有一個歸元境的賀奕......”
李凡接着講到伏殺靈宗弟子,然後殺賀奕。
方義山聽到這裏,便接過話題:“這裏我知道....我來說我來說.....”
方義山開始繼續講述任平安怎麽殺賀奕,然後解救了天奕樓二十多位絕色女子的事。
至于來到陰木澗後,關于郭曉璇的事,方義山沒有說,李凡也沒有說。
甯飛聽完,魂影之上的面容,完全是迷茫....
他們口中的任平安,沉着冷靜、心思缜密這些,他多少能接受!
抱玄初期,殺抱玄中期的畫皮鬼,這他也能理解,畢竟練氣四境的實力差距不大。
可任平安抱玄殺歸元!他完全不敢相信!
可是李凡說的頭頭是道的,邏輯十分清楚,感覺又不像是假的。
甯飛心裏有那麽一瞬間覺得:也許我真的是,死而無憾了!
陰木澗深處。
“十三歲,歸元中期斬殺築基?這小家夥有這麽厲害麽?要是真的,那可比内門的那些弟子強多了!”陰木澗深處的白霧之中,女子的聲音再次響起。
女子隻是想看看陰木澗外,有沒有什麽打鬥的痕迹,想知道是什麽原因,引起的争鬥與追殺。
卻不經意間,聽到了令她也感到震驚的消息。
“咻咻!”
白霧中響起了女子口哨的聲音。
随着口哨聲的響起,一隻長着紅色羽毛的鳥,便飛入了白霧之中。
那紅鳥隻有麻雀大小,看上去極爲普通。
“妙紅,你去陰山殿讓小霜去查查,陰南山下,陰山居裏面的許一舟,還有那個殺了畫皮鬼的外門弟子。”女子的聲音再次響起。
“啾!”那紅鳥叫喚了一聲,便飛出了白霧,朝着陰山之上飛去。
“看在你上次守住了陰草園的份上,這次便饒你一命吧!不過,你得讓我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有那個鬼說的那麽厲害!”女子輕笑一聲,語氣中滿是玩味的說道。
大陣中。
“咦?怎麽回事?”任平安突然睜開眼,口中驚咦一聲道。
任平安突然感覺到了周圍的異常,那些白色的霧氣,開始慢慢的消散,他的鬼識也能看到周圍的景象。
任平安眉頭微皺,立馬站起身,然後取出引魂燈,手上歸元之力浮現,對着引魂燈一點。
引魂燈的面前,申明華的魂影浮現。
申明華一臉幽怨的看着任平安,看得出,此時的申明華很不高興。
“既然覺得我沒用,又喚我出來作甚?”申明華雙手抱懷,十分傲慢的說道。
“這陣法發生變化了!”任平安沉聲說道。
說話間,周圍的白色霧氣徹底消失。
任平安看了看四周,發現自己身處在陰木澗之中。
隻是之前河水中彌漫的白色霧氣,此刻已經消失了。
嘩啦啦的流水聲依舊,河水看上去普普通通。
“不對勁!”任平安沉聲說道。
雖然他眼前看到的一切,與他熟悉的陰木澗一樣,可是河水沒有熱氣升騰,身後的巨石也都消失不見。
任平安明白,這顯然已經不是真的陰木澗。
“我還在大陣中?”任平安對着申明華問道。
“這不是很明顯嗎?”申明華沒好氣的回答道,顯然對于任平安收他入引魂燈這事,還耿耿于懷。
“怎麽會這樣?”任平安不解道。
“你亂動了,要不就是陣法的主人調動了陣法。”申明華雖然不爽,但還是回答道。
“我沒有動過,我一直都在這裏恢複鬼元!”任平安十分肯定的說道。
“那不就很明顯了嗎?”申明華回答道。
聞言,任平安立馬抱拳,對着空無一人的地方,躬身說道:“擅入前輩寶地,打擾前輩清修,還望前輩勿怪,晚輩今日被人追殺至此,也是迫不得已,還望前輩海涵!”
雖然任平安這般有禮貌,可是陣法之中,依舊沒有絲毫的變動。
任平安眉頭微皺,有些搞不懂對方這是要做什麽?
又不殺自己,也不放自己離開?
“你現在就是貓爪下的老鼠,隻有被戲耍的命!”申明華這般猜測道。
“金丹修士都這麽無聊嗎?”任平安不解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