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林玉兒一家的眼神,也帶着一絲憤恨!
若非他們奪了這女娃的築靈丹,這女娃測靈一定可以過,隻要到了青雲宗門,必然會有人能發現玄靈之體。
這個白雲山也是有眼無珠!就不知道親自查看一番靈骨靈脈嗎?
居然在眼皮子底下放走了玄靈之體,若是放走也就算了,居然還打傷對方,若沒有動手,倒還有希望引入青雲門下!
可現在,想要讓對方拜入青雲門下,幾乎是不可能了!
趙一川也感到無力,也不想嘴硬,更不想得罪未來的金丹修士。
“事已至此,的确是我青雲之過!”
說完,趙一川看向林夢兒,對着她說道:“今日青雲傷你,是我青雲之過,我代青雲給你道歉。”
說完,便對着林夢兒躬身拜了一禮。
這個舉動不隻是驚訝到了白水村的人,就連青雲宗的那些弟子,都驚的合不攏嘴。
身爲一峰之主,居然給一個女童施禮道歉。
趙一川起身後,又取出一柄青色長劍遞了過去:“此乃我築基佩劍,就當做賠禮吧。”
青雲宗的衆人都迷惑了,峰主這姿态,爲何感覺像是面對一位大能修士一般?姿态未免太低了吧?
林夢兒此刻也有點懵,她沒有接劍,而是将目光看向任平安,可任平安此刻也是懵的。
“你自己看着辦吧,接下這柄劍,你與青雲便無恩怨!”莫淩雲的聲音在林夢兒的耳畔提點道。
林夢兒猶豫了片刻,沒有接劍,而是指着林玉兒開口道:“她奪我長命鎖,還傷我大哥,她不能入青雲!”
“可!”趙一川點了點頭,也明白小女孩的心思,便收起了長劍。
塵埃落定,林夢兒也沒有想繼續待下去的心思,莫淩雲便帶着兩兄妹回到了義莊。
林玉兒雖小,卻秀而不媚,隻是神情有些冷漠,全程她一句話也沒有說,她甚至都不知道那顆丹藥是何處來的,母親讓她吃,她便吃了。
她此刻才明白,她吃的丹藥是林夢兒的,所以林夢兒之前才會動手打她。
趙一川看着林玉兒說道:“你靈根已現,仙路已開,雖然資質普通,不過修行之處并不難尋。”
林玉兒點了點頭,也沒有說話。
義莊裏。
“師父,我哥真的不能跟我一起走麽?那個築靈丹不是可以讓人擁有靈根麽?”林夢兒語氣焦急的說道。
她不想和任平安分開,一刻也不想。
“傻徒兒,這不是築靈丹的問題,築靈丹沒有你想的那麽逆天。”
“這築靈丹服下以後,僅僅隻是增強靈根而已,并不是讓人憑空生出靈根,那林玉兒服下的築靈丹,也僅僅隻能增強三五日的時間罷了。”
“至于你哥,他天生陰氣極重,與我們修行者的真氣相沖,隻要一修煉我們正道的功法,陰陽相沖,立刻就會身死。”
莫淩雲第一眼看到任平安的時候就明白,此人身上的陰氣極重,無法修行正道真氣,就連魔道真氣都怕是修煉不了。
唯一可以修行的,隻有鬼道。
可是鬼道極惡,比魔道還要令人不恥,他自然不會說這事的!
“小夢,人各有命,你就不要爲難莫前輩了。”任平安并沒有不甘心。
對他來說,隻要林夢兒能入仙門,将老爺子交托的任務完成,他便心滿意足了。
“那你去靈霄山下住着。”林夢兒說道。
莫淩雲心中一陣無語,要真這樣,林夢兒肯定隔三差五的朝着山下跑,到時候她還修煉什麽?幹脆不修煉好了。
“小子,你這妹妹天資不凡,可是這凡心太重,若你真心想送她入仙門,老夫建議你最好與她是斷了聯系。”莫淩雲的聲音在任平安的耳畔響起,不過林夢兒卻毫無察覺。
莫淩雲其實也不想做這個惡人,可任平安真的沒辦法帶走。
任平安看着秀氣的妹妹,對着莫淩雲點了點頭。
任平安開口道:小夢,老爺子頭七還未過,這樣,你先随前輩去靈霄宗,等你的身份确立了,到時候再讓前輩來接我。”
“那等爺爺頭七過了,我們一起走。”
“小夢聽話,入仙門,那可是别人一輩子都求不來的事,怎麽能在這件事上任性?”
任平安現在是連哄帶騙了,先把林夢兒送走再說。
最終,在任平安的苦苦勸說下,莫淩雲帶着林夢兒走了。
離别,沒有多傷感,莫淩雲一下子就走了,兩人告别的話是一句都沒機會說。
整個義莊便隻剩下他一個人了。
看着妹妹步入仙門,他很高興!
可他,真的甘心嗎?
林夢兒走後不久,白水村的青雲宗仙人們也離開了。
坐在義莊門口,嘴裏叼着一根幹草,看着林夢兒遠去的天際,喃喃道:
“老爺子,雖然有些波折,不過你的囑咐,我還是完成。”
少年坐在義莊門口,就這樣看着殘陽一點點的落下,眼中有些濕潤。
二月初九。
距離林夢兒離開已經過去一天了,任平安也該走了,再不走,林夢兒回來可就走不了了。
“忍了那麽久,也該爲了小夢讨個公道了。”任平安從來都沒有忘記過林夢兒絕望的哭泣。
之前林夢兒總是被人欺負,他并沒有說什麽,那并不是他懦弱。
他隻是想平平安安的将林夢兒送入仙門。
現在,林夢兒走了,他還需要忍嗎?
“我怎麽忍心看着自己的妹妹被人欺負,而無動于衷了?她可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妹妹呀。”任平安擡起頭看着天,喃喃自語道。
看着天色漸晚,再不走,晚些怕是會碰到鬼。
任平安起身走到屋裏,将自己的背簍背上,關上義莊的大門,便朝着村子裏走去,隻不過他走的是一條小路。
穿過一片樹林,任平安便來到了村尾。
大伯母家就住在這,院落最大的那一戶,就是了。
任平安蹲在牆角,一直等着,身旁的背簍裝的滿滿的,顯然比前兩日的東西還要多。
至于那塊玉如意,任平安沒有放在裏面,而是揣在懷裏。
他擔心會弄掉,他還用繩子将它與自己的身體綁在一起,可見他還是很在意這個玉如意的。
“應該差不多了吧?”任平安看着頭頂高挂的月亮,覺得時間應該很晚了,是時候了。
“老爺子說到了晚上,陰氣便越重,加上自己招鬼的體質,應該沒問題吧?”任平安一邊不确定的說着,一邊将手伸進了背簍,拿出一把大紅色的紙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