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領先一人,是一名黃袍老者,他身軀雖然瘦小,但身後卻是背着一柄碩大而猙獰的巨弓,隐隐間有一股令人心悸的金戈之氣釋放出來,引得虛空震蕩。
在其頭頂上空,七座封侯台懸浮,吞吐天地能量,釋放強橫威壓。
赫然也是一名底蘊深厚,實力不弱于李金磐,趙礁二人的七品封侯。
“我道是誰,原來是金石盟的關壺盟主。”趙礁瞧得這名老者,雙目微眯了一下,淡淡的道。
這金石盟,便是這金石水淵中各方散修抱團形成的一個組織,雖然頗爲的松散,主要也是爲了維持散修們在此處的利益,但其内人數衆多,也不乏實力強橫的封侯強者。
眼前這名爲關壺的老人,實力達到了上七品封侯,在這界河域的散修中也算是一流之輩,頗有名望。
趙天王一脈這些年試圖染指金石水淵這座上品的獵場,也正是因爲這金石盟的存在,導緻進展頗爲的緩慢,當然,這并非是說趙天王一脈對這關壺有什麽忌憚,畢竟即便是一名上七品的封侯強者,面對着天王脈,也不過隻是螳臂當車。
隻是這金石盟内,彙聚了不少桀骜的散修強者,趙天王一脈也怕吃相太難看,把這些散修強者逼到了對立面,到時候暗中給他們使絆子,也會給他們造成不小的麻煩。
所以這些年趙天王一脈對這金石水淵也隻是保持着步步蠶食,并沒有逼得太過。
背負巨弓的老者,沖着李金磐與趙礁皆是抱了抱拳,不卑不亢的道:“兩位,金石水淵臨近水潮來臨,這段時間此處需盡量避免能量波動,免得驚擾了其中隐藏的“金石靈蚌”,我想大家都是爲了“金石靈蚌珠”而來,将它們驚吓得不敢出現,繼而影響了此次的收成,或許也不是你們想要看見的吧?”
李金磐收斂了能量波動,道:“關壺盟主,這金石水淵,應該不是趙天王一脈一家的獵場吧?”
關壺道:“金石水淵并不屬于任何勢力所有。”
李金磐笑道:“這趙礁一副野狗護食的作态,我還以爲這裏是屬于趙天王一脈所有呢。”
趙礁眼神陰沉,他們趙天王一脈,當然早就将金石水淵當做是他們的獵場,隻不過是爲了徐徐圖之,才未曾以激烈手段趕走金石盟這些散修組織,但這種事顯然不能說出來,不然就會引得界河域諸多散修敵視。
他們雖然是天王脈,但還是要在乎名聲羽毛的。
關壺無奈的道:“兩位閣下,我們金石盟,也隻是衆多朋友爲了讨食而彙聚在一起,兩位背後是天王脈,金石水淵在你們眼中可有可無,可對于我們而言,卻是不可或缺的修煉資糧,所以還請兩位給我們這些散修一條路走。”
“有什麽事情,大家好好商量,沒必要在這裏動手,搞壞了這片獵場的收成。”
李金磐點點頭,道:“是這個理,此次我們過來,也隻是想要分一杯羹而已。”
關壺道:“金石水淵無主,任何人在這裏都是各憑本事,貴脈想來,我們自然沒有理由阻擾。”
他目光微微閃爍,其實李天王一脈突然染指金石水淵,對于他們金石盟而言也不完全算是壞消息,畢竟這些年來,他們金石盟在趙天王一脈的壓制下,已是有些舉步維艱,對方蠶食之下,金石盟的一些強者也是心生懼意,導緻人心渙散。
如果不是金石水淵出産的“金石靈蚌珠”價值頗高,恐怕金石盟也早就在趙天王一脈的威壓下,瀕臨解散了。
如今李天王一脈插手,這兩個龐然大物一旦争鬥,他們金石盟的生存空間反而會松緩許多。
趙礁厲聲道:“李金磐,金石水淵畢竟離我趙天王一脈領地更近,就你們這些人馬敢在這裏撒野?伱以爲這裏是天龍嶺嗎?!”
“哦?你想要喊人?搞得我李天王一脈沒人一樣,你喊多少,我馬上也喊過來!”
“對了,我家老爺子也在天龍嶺,要不要把你們那位神虎王也一起喊出來啊?我家老爺子如今晉入虛三冠王,還正想與他叙叙舊呢!”李金磐撸起袖子,一副蠻橫的姿态。
趙礁頓時一滞,前些時候李驚蟄觸及虛三冠王,一人打上深淵城,将秦九劫都打傷的事情早已傳遍了各方勢力,他們趙天王一脈對此更是清楚。
此事在趙天王一脈内掀起的動蕩,遠比外界更爲的龐大,據說就連他們那位神虎王趙宗,都是在這段時間減少了外出的次數。
畢竟,神虎王還隻是一冠王,如果是單獨交鋒的話,他恐怕将會被李驚蟄全面壓制。
趙礁臉色陰晴不定,他心中最是明白,如今的李天王一脈氣勢正盛,如果到時候真的把沖突搞大了,引來了李驚蟄,他們那位神虎王也将會陷入尴尬的境地。
畢竟打又打不過,不打又弱了趙天王一脈的威風。
到時候神虎王怒極下,說不定還會将他們怒罵一頓。
打不過你把我搖來幹什麽?一點都不懂得體諒領導!滾犢子!
而在趙礁憋屈憤怒的時候,那位關壺盟主則是勸解道:“趙兄,此時不宜在金石水淵動手,不然影響到了“金石靈蚌”出現,那這一年時間,我們都是白等了。”
趙礁心頭冷哼一聲,這關壺也是個老狐狸,他明顯是希望李天王一脈插手,然後來制衡他們趙天王一脈在金石水淵的謀劃。
不過如今李天王一脈強勢,的确不是與他們沖突的時機。
一切還是先以收割“金石靈蚌珠”爲主。
一念至此,其周身散發的磅礴相力也是漸漸的收斂,頭頂七座巍峨的封侯台也是光芒散去,最終化爲流光落入其天靈蓋内。
而後他直接落回趙天王一脈人馬駐紮的山巅上。
那位名爲趙吉雲的神虎使,則是多盯着姜青娥看了兩眼後,方才笑眯眯的撤兵而回。
一場劍拔弩張的對峙,終是在那關壺的插手下,化解了下去。
關壺見到趙天王一脈偃旗息鼓,也是暗自松了一口氣,然後對着李金磐遙遙拱手,道:“金磐院主,此次金石水淵的水潮,或許會在半個月内來臨,你們初來金石水淵,回頭我将一些有關“金石靈蚌”的情報送來,你們到時也能做一些準備。”
對于關壺的善意,李金磐則是笑着客氣應下,他雖然性格急躁,但也看得出來這老頭想要兩虎相争的心思,不過無所謂,隻要能在這金石水淵插一腳,說不定以後還能爲他們李天王一脈多分得一片獵場。
關壺見狀,便是帶着人轉身離去。
而李金磐這才滿意的回身,與牛彪彪,李柔韻他們會合在一起,笑道:“這趙天王一脈的人就是欠揍,跟他們好聲好氣的說話,隻會換來得寸進尺,唯有展現強硬,才能逼退他們。”
“不錯,可惜就是沒打起來。”牛彪彪表示贊同,同時摸了摸腰間散發着兇光的殺豬刀,那滿臉橫肉的臉龐顯得極爲的兇惡。
一旁的李柔韻有些無奈,這兩人根本就不是談判的料,他們隻會不服就打,打不赢就搏命。
不過也不得不說,好像這樣的性格在這裏更有用一些,此時她方才有些明白,爲何脈首會派暴躁蠻橫的李金磐過來,而不是性格溫和的李青鵬了。
但不管如何,如今他們算是順利的在這金石水淵處定了下來。
接下來,便是等待那水潮爆發,收割金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