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發着驚天威勢的黑龍駕馭着森寒冥水咆哮天際,黑龍栩栩如生,龍鱗閃爍着幽森光澤,然後裹挾着磅礴能量波動,徑直與那實力接近三品封侯實力的煞魔首領悍然相撞。
轟!
狂暴的能量沖擊波頓時肆虐開來,方圓萬丈之内的大地頃刻間崩碎,裂痕如地龍一般對着四面八方蔓延。
那股破壞力,可謂是毀天滅地。
煞魔首領龐大的身軀倒飛而出,在地面上撕裂出長長的痕迹,它的一條手臂在此時被轟碎,斷裂處不斷的冒出滾滾黑氣。
不得不說,這煞魔首領生命力屬實頑強,即便硬吃了李洛一記大成境的“黑龍冥水旗”,卻依舊未曾被重創。
吼!
煞魔首領咆哮出聲,恐怖的兇煞之氣沖天而起,攪動雲霄。
“九轉之術,天龍法相!”
然而李洛的攻勢絲毫未曾停歇,伴随着一道厲喝,隻見得磅礴能量彙聚而來,直接是化爲了一道巨大的天龍虛影,虛影盤踞天際,滾滾天龍之威籠罩而來,直接是将煞魔首領那沖天的兇煞之氣壓制了下去。
在這天龍法相之下,煞魔首領身軀仿佛如負山嶽,腳掌瞬間就陷入到了大地之中。
速度,力量乃至于煞氣,皆是受到壓制。
“九轉之術,天龍雷息!”
伴随着李洛運轉天龍雷息,隻見那天龍法相所形成的天龍虛影竟是在此時張開了龍嘴,下一瞬,浩蕩的雷漿龍息猶如銀色隕石貫穿天際,直接轟向了煞魔首領。
這一次的天龍雷息,乃是借助了天龍法相的加持,所以其威能比起單獨施展時,更是要顯得強悍霸道。
在這段時間的瘋狂刷洞中,李洛對于九轉之術的運用也是愈發的爐火純青,同時他也是挖掘出了“天龍法相”的另外一重妙用,那就是能夠增幅其他的一些九轉之術威能。
從這一點看,天龍法相倒不愧是那十八道九轉之術中,最難獲得的數種之一。
雷息沖刷而下,那煞魔首領也未曾坐以待斃,隻見得它張嘴一噴,磅礴煞氣凝煉成了一柄黑色巨刀,然後一刀斬下,化爲千丈煞氣刀光。
咻!
煞氣刀光與龍息相撞,霎那間爆發出來的恐怖能量沖擊,幾乎是将天空上的雲層都盡數的絞碎,這片草原,更是出現了衆多深不見底的深淵溝壑。
肆虐的能量風暴持續好一會,方才逐漸的減弱。
李洛立于半空,面色凝重,此時那“合氣”彙聚而來的力量已經消耗了将近一半,但那煞魔首領依舊還有餘力,這東西,比他想象的還要更難對付。
當真是一場苦戰。
“諸位,可還有餘力?”李洛沉聲喝道。
八千青冥旗旗衆面
色微顯蒼白,他們以行動回答了李洛,隻見得所有人都是露出堅定之色,傾盡全力的運轉龍息煉煞術,不斷的将自身最後的一絲力量剝離而出,然後經過轉化,化爲合氣之力,提供給了李洛。
感受着再度增強的力量,李洛也明白,這是青冥旗最後的能量了。
眼下,就看他們與這“煞魔首領”究竟誰能熬死誰了。
李洛眼中有狠色浮現,磅礴能量呼嘯而出,最後在其面前化爲了一柄環繞着風雷的芭蕉扇。
李洛一把抓住,然後傾盡全力,扇了出去。
頓時天地間風雷暴動,攻勢再起。
...
煞魔洞前的廣場上,龍牙脈其他三旗旗衆面露緊張的等待着結果,目光停在那山壁上動也不動。
廣場邊的石亭内,李鳳儀已經帶着李茯苓一行人趕來。
他們的到來倒是引起了一些注意,三旗旗衆低聲交談,眼神好奇,因爲他們已經從李茯苓他們那龍牙衛的制式戰衣中分辨出了他們的身份。
天龍五衛,乃是天龍五脈年輕一輩的更高之處,那裏雲集着二十旗數屆之内的精英天驕,每一個二十旗旗衆,都是以最終能夠進入天龍五衛爲奮鬥目标。
隻是天龍五衛的入選條件更爲苛刻,唯有天罡将階方才具備資格,所以每一屆二十旗這足足十數萬人,恐怕僅有千人左右能夠達标。
李鲸濤與鄧鳳仙起身對着李茯苓一行人抱拳示意,畢竟從二十旗規矩來說,他們也得稱呼李茯苓這些人爲師兄師姐。
李茯苓沖着他們露出一抹笑容,然後眸光也是投向那山壁處的光幕,她望着并列第一的青冥旗與金血旗,眼神微微動了動。
她是上一屆龍牙脈四旗之首,自然也對煞魔洞極爲的熟悉,所以她同樣很清楚,想要達到煞魔洞第一這個位置難度有多高。
至少,她是沒有将赤雲旗帶到這個高度。
“這位李洛大旗首倒的确是有些能力。”李茯苓說道。
而後又接着道:“但與李太玄前輩相比,還是有顯而易見的差距,最起碼當年李太玄前輩執掌青冥旗時,可沒有其他任何一旗能夠與其并列。”
李鳳儀爲李洛鳴不平:“茯苓堂姐你這個比較也不合理,李洛這才來到青冥旗不到一年的時間,就已經令得青冥旗脫胎換骨。”
“他以往是在外神州,這才被耽擱了一些時間,若是他如三叔一般幼年在龍牙脈長大,如今也當是碾壓之勢。”
“的确有這個可能,但可惜...你這些假設終歸不能成立,世間遺憾的事情太多,不缺這一個。”李茯苓微笑道。
李鳳儀哼道:“等李洛闖過第六十三層,青冥旗也是獨列第一。”
“那就先瞧瞧吧。”李茯苓在一旁坐下,不置可
否的道。
對于兩女的争辯,一旁的李鲸濤笑了笑,也不插嘴,就隻是神态懶散的瞧着山壁上的光幕,等待着最終的結果。
鄧鳳仙站在石亭邊緣,突然他察覺到一道人影對着他走來,與他并肩而立。
“陸澤師兄。”鄧鳳仙看了這道人影一眼,倒是将其認了出來,微微點頭。
這一位陸澤師兄,便是金光旗上一屆的大旗首。
“鳳仙師弟率領的金光旗,此前不是穩坐龍牙脈四旗第一的嗎?怎麽如今被一個半道進入的後來者給超越了?”那陸澤微笑道。
“以往大院主可對你有諸多贊譽,說你這一屆,比我那一屆金光旗強了太多,可如今金光旗的表現,怕是擔不起大院主這份贊譽了。”
面對着陸澤言語間暗含的諷刺,鄧鳳仙神色不變,隻是淡淡的道:“陸澤師兄太看得起我了,連李清風都沒擋得住李洛,難道你覺得我可以?”
陸澤笑了笑,道:“但是你此前強勢時,也未曾趁機對李洛以及青冥旗進行一些壓制,原本你是能做到的,雖說這樣或許最終也不會改變什麽,但最少,能夠延緩他崛起的時間。”
“而你,卻什麽都沒做...李洛崛起,也令得他有了聲勢與理由入主青冥院,比如那新增設的青冥院院主,那新院主能破格進入,不就是因爲李洛最近的成績,讓得脈首他老人家高興了嗎?”
“青冥院格局被改變,自然也會對我們金光院造成一些影響,畢竟你要清楚,咱們金光院的一些權柄,可是從沒落的青冥院那邊所取來。”陸澤意味深長的說道。
鄧鳳仙陷入了沉默,盯着他,問道:“這話是誰說的?”
以陸澤的身份,似乎沒資格來說這種關乎到金光院位置的大事,可如今他卻說了出來,這就讓得鄧鳳仙不得不考慮,這是陸澤的意思,還是...來自金光院高層?
或者說,是他們金光院的大院主,趙玄銘?
這是在表達對他的不滿,開始敲打了嗎?
陸澤淡笑道:“鳳仙師弟,你我始終都是外姓,那就應該爲此做一些什麽,金光院的壯大,對我們都有利。”
“所以,此次靈相洞天,你勿要傻乎乎的跟着那李洛,聽他所命,爲他所用...相反,若是有機會,一些不顯眼的絆子,稍微做一點,令得他不要太過的順利。”
“也不需要你做得太明顯,畢竟,脈首他老人家還是很疼愛這位孫子的。”
鄧鳳仙沉默了下來。
陸澤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道:“記住,你能夠有現在的位置,那都是金光院對你的栽培。”
話音落下,便是轉身走入石亭。
鄧鳳仙站在原地,他沉默了許久,擡頭望着山壁光幕頂層的位置,眼神陰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