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趙胭脂他們,都是神色有些錯愕,他們雖然能料到以李洛的性格斷然不會忍受鍾嶺,但也沒想到,他會如此的簡單粗暴。
在那衆多目光的注視下,李洛露出了深深的自責,懊惱道:“各位,由于我第一次掌控青冥旗“合氣”的力量,所以剛才出現了一些失誤,“合氣”力量出現了反噬,而鍾嶺又剛好處于能量外溢的位置,就恰好的被波及到了。”
衆人鴉雀無聲,鍾嶺倒黴是真的倒黴,但是...那股力量,真的是“合氣”的失控,而不是大旗首您在宣洩您對鍾嶺的不滿嗎?
可是,這句話,當望着李洛上空如龐然大物般流動的磅礴能量時,他們都是很聰明的沒有将它給說出來。
現在的李洛所具備的威嚴,比起先前的時候,無疑是強悍了數倍不止。
雖說這種壓迫感,很大的程度都是因爲李洛裹挾着八千旗衆的“合氣”之力,但不管如何,現在的李洛,就算是一名普通的封侯強者來了,恐怕都是動不了他。
他們都非常清楚,徹底掌握了整旗的“合氣”之力後的大旗首代表着什麽。
從今往後,李洛将會是他們真正統帥。
所以,面對着此時李洛強盛的兇威,莫說是其他旗衆,就算是那少數幾個鍾嶺的心腹,都是戰戰兢兢,不敢言語。
“鍾嶺旗首此次傷勢有點重,爲了表達我對他的歉意,我會給他放半年的假期,在他養傷的這半年,他的月俸旗内會如數照給。”
聽到李洛這話,不少人嘴角都是抽搐了一下,給半年的假期?這位大旗首說話還真是整得很漂亮啊...他們都知道,鍾嶺是由二院主鍾雨師舉薦的,如果想要将他踢出青冥旗的話,那麽還需要以合适的理由将此事上報給二院主,在有了二院主的首肯後,才能夠完成踢人的程序。
即便李洛自身也有極強背景,但二院主總會有由頭将此事拖延一些時間,這對于李洛執掌青冥旗終歸還是會造成阻礙的。
但誰能想到李洛突然間變了調,他也不想着直接踢走鍾嶺...反而是換了個養傷的由頭,可是這療傷半年也太久了吧?這跟放逐半年有什麽區别?
等半年後鍾嶺再回來,恐怕他在第一部中已經沒剩多少威望了。
所以,在他們看來,李洛這突如其來的一手,看似蠻橫,可如果他真能夠頂住因此而帶來的二院主責難的話,那倒還真是一個挺利索的手段。
畢竟,隻要李洛真咬死了就是“合氣”的反噬,想來就算二院主不信,那也拿背景深厚的李洛沒什麽辦法。
“而在鍾嶺旗首不在的這些時間,第一部暫由周山河暫任代旗首的位置。”李洛目光轉向第一部中的某處,道。
人群中,那周山河聞言,先是一愣,然後眼中有狂喜之色湧現出來,急忙恭聲道:“全聽大旗首之言!”
第一部的旗衆微微騷動,但最終還是平息了下去,周山河在第一部中資曆威望自然遠不及鍾嶺,但不管如何,也算是精英之一,所以比較容易被第一部旗衆所接受。
即便是一些少數忠于鍾嶺的心腹者,此時也是憂心忡忡,不敢冒頭顯露異議,畢竟李洛連鍾嶺都敢直接錘成重傷,他們這些沒背景的敢冒出來,怕隻會迎來更嚴重的後果。
這個時候,他們心中對鍾嶺的忠誠,也已經受到了嚴重的削弱。
“諸位,此次“能量失控”,完全是一場意外,我往後會引此爲戒,更加小心,而從今以後,咱們青冥旗需要團結一緻,上下齊心,隻有這樣,我們才能取回我們青冥旗曾經的榮光。”李洛沉聲說道。
場中八千旗衆聞言,皆是肅然應下。
李洛站起身來,道:“所以...鍾嶺是怎麽受傷的?”
八千旗衆愣了好幾秒,然後有機敏者大聲說道:“是“合氣”能量失控所導緻。”
李洛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道:“希望大家能夠保持我們青冥旗的這一份團結,誰如果破壞了這份團結,就是毀了我們青冥旗恢複榮光的願望,那時候,他在龍牙脈中,一定是沒有立足之地的!”
衆人轟然應是。
而在這份聲浪中,那少數一些鍾嶺的鐵杆則是瑟瑟發抖,他們明白,李洛的話,是在隐晦的威脅他們。
誰敢破壞青冥旗的團結,以後,就不要想在龍牙脈混了!
這句話,如果換做是其他人來說的話,可能威懾力還沒那麽足,但李洛的身份背景,卻是龍牙脈中僅有的幾個敢這麽嚣張的人。李洛最終關切的看着人将重傷的鍾嶺拖走,同時他散去了“合氣”狀态。
當那股磅礴的能量消退時,李洛心中也感到有些怅然若失,那股力量,的确太過的強大,它的吸引力,也遠非此前各部間的“合氣”可以相比。
這一來一回的高低力量體驗感,若是心智不堅定者,恐怕還真是會産生錯覺,然後迷失在那股龐大的力量之中。
呼。
李洛吐了一口氣,眼神迅速的恢複清明,這種力量的确很強,不過,想要他癡迷其中倒還差點火候。
不過這第一次青冥旗的“合氣”,效果超乎想象的好,不僅成功的掌控了這股龐大的力量,而且還借此将青冥旗最大的隐患給拔除。
反正不管如何,等那鍾嶺養好傷回來,青冥旗已經不會再有他的立足之地。
場中各旗部的旗衆開始陸陸續續的退場,不過他們的情緒顯然很是高漲,不斷的有竊竊私語聲爆發,但卻并非是因爲鍾嶺的事,而是因爲李洛“合氣”的成功。
因爲他們都很清楚李洛這第一次就将青冥旗“合氣”成功的特殊性,此事傳出,勢必會讓得他們青冥旗獲得不少的關注。
或許,他們青冥旗在這位新任大旗首的率領下,未來還真是有可能重新奪回屬于他們青冥旗的榮光。
“胭脂,接下來兩天務必盡快選拔人員,将第五部改造成尖刀部,好迎接下一次的煞魔洞。”李洛看向趙胭脂,提醒道。
趙胭脂颔首,嫣然笑道:“大旗首,我想了很多怎麽才能将鍾嶺盡快踢走的法子,但沒有一個,能有您這般有效率的呢。”
李洛正色道:“跟我沒關系,是“能量失控”,鍾嶺隻是倒黴了點。”
趙胭脂唇角含笑,道:“那之後每隔兩日,我帶人以你的名義去慰問他一下,順便隆重表達一下你失手的歉意,希望他保重身體,早點将傷養好,整個青冥旗都在期盼他的歸來,如何?”
李洛一愣,一旁的李世,穆壁也是默默的看了一眼笑顔嬌媚的趙胭脂。
真是好狠,這不得把那鍾嶺氣得從病床上跳起來嗎?
還每隔兩日來一趟?這是不指望着鍾嶺好起來一點是吧?
李洛是殺人,而趙胭脂,這是在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