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尊神境悍然自爆。
面對那股毀滅的力量,鍾山孔周選擇了退卻。
沒辦法。
神境中階的強者自爆,就算他是神境後階,也得暫避鋒芒。
可以說。
自爆是所有修士,都能掌握的越階挑戰手段。
但能否真的拉着敵人同歸于盡,那就不一定了。。
另一邊。
鍾山夏耗費許久的時間,終于是恢複了一定的實力,随後他把目光看向另外一個戰場。
那裏。
兩件七品道兵,仍然是在搏殺不斷。
隻見夔牛虛影,跟帝落鍾幻化而出的燭陰虛影,各自操控本體轟擊。
鍾聲凝滞時空。
雷霆毀滅一切。
片刻。
鍾山夏一劍揮出,無雙的劍氣強行闖入戰場當中,可怕的力量轟擊在了夔鼓上面,使得這件夔牛一族的族兵劇烈震動。
不過。
夔鼓終究是七品道兵。
那等攻擊雖能撼動他的力量,卻沒能真正的威脅到此等神兵。
在夔鼓被襲擊,引得分心的時候。
帝落鍾趁虛而入,鍾身劇烈震動,沉重的鍾聲化爲無數長劍,向着對方密密麻麻般落下。
轟——
夔鼓震動。
如果說鍾山夏的攻擊,不足以威脅到這件七品道兵的話,那麽帝落鍾的攻擊,他就沒有辦法做到完全無視的程度了。
“夔鼓,你敗了!”
虛空中的燭陰虛影張口,蒼龍的聲音傳了出來。
聞言。
夔牛虛影消散,夔鼓鼓面震動,聲音滿含不甘。
“帝落,要不是有外力相助,誰勝誰負猶未可知!”
他不甘。
同爲七品道兵,自己竟然不如帝落鍾。
如果對方是以實力鎮壓自己的話,那也就算了,可借助外力,讓其很難咽下這口氣。
聞言。
帝落鍾冷笑:“吾有外力相助,你也一樣可以借用外力,奈何你夔牛一族實力不行,如今當代夔皇已經隕落,你夔牛一族敗局已定。
你就算再如何掙紮,亦是徒勞罷了。”
“夔皇雖然隕落,但吾哪怕僅有一戰之力,卻也絕不會容許你鍾山氏族,踐踏我夔牛一族!”
夔鼓震動,強橫的氣息再度升起,似乎要跟帝落鍾再次殊死一搏。
見此。
鍾山夏劍尖直指虛空,平靜的眼神看向那面大鼓。
“今日我鍾山氏族對夔牛一族出手,全然是因爲夔牛一族乃堵山氏族陣營,我族跟堵山氏族的恩怨由來已久,如今已是到了該清算的時候。
然而,一族盡滅,非是我鍾山氏族所願。
如今夔皇已經隕落,閣下若是願意率領夔牛一族效忠于我鍾山氏族,那我鍾山氏族便可就此罷手,給予一條活路。”
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
夔鼓沒有說話,就好像沒有聽到一樣。
對此。
鍾山夏渾不在意,繼續說道:“閣下乃是夔牛一族的族兵,見證了夔牛一族的成長,想必也不願意坐看自身守護的種族就此滅亡。
而且閣下不爲自己考慮,也得爲夔牛一族其他生靈考慮。
你問問他們,是否真的甘願就此戰死?”
此刻。
燭宗的弟子,仍然是在跟夔牛一族厮殺。
每時每刻,都有夔牛一族的生靈被斬殺,也有燭宗的弟子隕落。
看着默然不語的夔鼓。
鍾山夏眼睛微眯,長劍似乎有冷氤氲。
“我給你三息時間考慮,三息過後,若是不做出決定,今日夔牛一族必滅無疑!”
一息!
兩息!
眼看着三息即将過去,鍾山夏身上散發出一股森冷的寒意。
最終。
夔鼓沉重的聲音傳出:“我夔牛一族,可以臣服于鍾山氏族。”
“不是臣服,而是效忠于!”
鍾山夏糾正了一句。
“我鍾山氏族要的不僅僅是夔牛一族的信仰,還有整個夔牛一族的效忠,否則今日夔牛一族能背叛堵山氏族,他日便有可能背叛我鍾山氏族。
無論如何,我族都不會任由這等隐患留下。
所以今日夔牛一族隻有兩個選擇,一是昭告天地,宣布效忠,二是就此覆滅。”
效忠!
夔鼓震動了一分,顯然是蘊含了極大的怒火。
然而。
怒火沒有持續多久,就徒然消散開來。
如果是以前的夔牛氏族,那麽就算是種族滅亡,都不可能效忠于任何一族。
但——
夔牛氏族已是過去。
曾經夔牛一族爲了活命,臣服于堵山氏族,脊梁骨就已經彎了。
如今再是效忠于鍾山氏族的話,脊梁骨便算是徹底斷掉。
可是。
夔鼓明白,他沒得選。
夔牛一族,已經不是以前的夔牛氏族了。
今日若是不選擇臣服的話,夔牛一族必滅無疑。
爲了延續傳承,夔牛一族曆代強者付出了多少代價,要是一朝覆滅,無數歲月的心血就算是白費了。
一念及此。
夔鼓心中的那口氣頓時一洩,這件七品道兵仿佛一下子進入遲暮一樣。
鼓面震動,傳遍天地。
天地間,所有夔牛一族的生靈,都是本能的擡頭,看向鼓聲傳來的方向。
他們明白。
族兵是有命令下達。
“夔皇隕落,我夔牛一族已敗,如今正式效忠于鍾山氏族,所有生靈即可休戰,不得再行厮殺!”
話音落下。
夔牛一族的強者臉色俱是衰敗難看。
夔皇隕落了!
夔牛一族敗了!
這個結果,讓他們難以接受。
從鍾山氏族進攻到現在爲止,時間過去一天不到,偌大的夔牛一族便是宣告落敗。
然而。
這些強者心中再是不信,可夔鼓的話終歸是不會出錯的。
因爲這是族兵。
坐鎮夔牛一族無數歲月的族兵。
論及身份地位。
縱然是當代夔皇,亦是有所不如。
所以。
随着夔鼓的話落以後,所有夔牛一族的強者,都是放棄了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