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事大殿裏面,邢奕如實禀告。
牧青沒有說話。
眼下季天祿出關,破山城鎮魔司裏面,任何事情就由對方跟沈長青做出決策。
他說的再多,也沒有什麽必要。
在邢奕說完。
沈長青面色平靜:“有沒有查清楚,流火的來源到底是出自于哪裏?”
“暫時沒有消息。”
邢奕搖頭。
聞言。
沈長青面色雖然沒變,内心的思緒飄遠。
流火無端端的出現,顯然不是什麽尋常的天災。
出現了這樣的狀況,必定是什麽東西或者人引起的。
天察衛沒有消息。
那就隻能說明,對方隐藏的夠深而已。
一念及此。
他側頭看向季天祿。
“季鎮守對此,有沒有什麽看法?”
一直沉默不言的季天祿,這個時候聞言,便是緩緩說道。
“流火出現必定是有人引起的,這點毋庸置疑,眼下我等先行救助災民再說,另外再密切關注南幽府其他的地方,看看是否還有别的天災持續出現。
若是有,那麽再行做出定奪吧!”
“季鎮守以爲,還會有别的天災出現?”
沈長青神情微動。
季天祿點頭:“上一次流火墜落,還是三百多年以前,那一次流火墜落以後,除卻妖邪出世以外,更有其他的天災伴随而來。
這一次,我也不能百分百肯定,沒有别的天災伴随。
查一查,要能查詢到一些端倪的話,也能提前做出對策。”
“那就按照季鎮守說的去做吧,另外此事天察衛快馬加鞭,回禀國都那一邊。”
沈長青最後做出敲定。
等到邢奕領命離去,他再次看向季天祿。
“季鎮守以爲,究竟是什麽樣的人,會引得如此天災降臨?”
“季某也是不知。”
季天祿深深歎了口氣,面色有些憂愁。
“如今我隻希望,單單是南幽府一地有此天災就算了,若是天下間都有流火墜落的話,那麽麻煩可就不小。”
南幽府一地有天災,還能說明是南幽府自身的問題。
但要是全天下都有天災降臨,那問題可就嚴重了。
那說明。
必定是有什麽可怕的事情,即将波及到天下。
相比起來。
南幽府一地天災,還有可能是人爲引起。
但要是波及整個天下的天災,要是人力引起,卻是沒有半點可能了。
微微點頭。
沈長青也明白季天祿的顧慮。
他同樣的,也不希望天災波及的太甚。
再怎麽說。
南幽府如今也是自己的根基,要是在天災中損失慘重,于自身也是不利。
隻是。
在天災面前,沈長青自己雖然不懼,可其他百姓卻沒有辦法做到不懼天災的地步。
他眼下能做的,就是讓鎮魔司的人配合各城,全力救濟災民。
哪怕無法抵擋天災,卻也要在天災發生後,盡可能的降低損失,以免引起災民嘩變。
——
大秦三百八十四年,五月中旬。
南幽府夜間有流火墜落,使得天地亮如白晝,持續數個時辰,流火消逝不見。
過後三日。
有山嶽震動坍塌,疑爲地龍翻身。
又有平原化爲深淵溝壑,吞噬了不少生靈。
一條條消息流傳。
不斷的從天察衛的手中,傳到了沈長青這裏來。
“南幽府真的是千瘡百孔了,季天祿的猜測沒有錯,流火當真有其他天災伴随出現!”
把天察衛送來的卷宗毀掉,他的眼神有些冰冷。
先是流火。
再是地龍翻身。
然後平原化爲深淵溝壑,使得不少人喪命。
如果說單一的事情,隻是一個巧合的話,那麽所有的事情都碰在一起,沈長青就絕不相信隻是一個巧合。
他可以肯定。
三者是絕對有關系的。
其他不說。
單單是地龍翻身,從南幽府的記載當中,千年時間也隻有寥寥數次而已。
回顧腦海中的卷宗内容。
沈長青深吸口氣:“希望事情到此爲止吧,要是再有新的天災出現,那麽麻煩可就更大了。”
天災出現在南幽府各地。
他就算是有心想要阻止,也是分身乏術。
沒有辦法。
隻能是眼看着天災發生,然後再做出别的應對。
本來。
沈長青是打算召集百宗會盟,敲定妖邪供養的問題以後,就把天下盟給解決掉的。
結果現在南幽府無端端出現天災,他感覺對付天下盟的事情,都得暫時押後幾分了。
——
有兇獸在空中展翅停留,沈長青坐在天魁背部,向着下方看去。
隻見本身乃是一處平原的地方,如今好像張開的大嘴一樣,一條巨大的裂縫從中出現,把整個平原都給撕裂成了兩半。
粗略一眼看去。
裂縫少說也有上百裏的長度,寬也有數裏左右。
而深度的話,完全看不到盡頭。
說是深淵,是一點都不爲過。
見此。
他可以肯定,這絕對不是人力所以形成的。
畢竟就算是大宗師全力出手,也不可能把一方平原給劈成兩半,而且是形成長達百裏的深淵。
所以。
在沈長青看來,形成深淵的必然是天地的力量無疑了。
視線一一掃過。
周圍已經是沒有什麽人了。
存在于這裏的百姓,要麽一開始就被深淵吞噬,那麽就在深淵出現以後,向着其他地方逃離。
這個時候。
自然不會有人留在這裏。
看了兩眼。
他拍了拍天魁背部,示意對方帶自己去别的地方再看看。
三天時間。
沈長青把所有發生天災的地方,都給走了一遍。
然後。
他就是回轉了鎮魔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