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青眉頭緊鎖。
他相信自己的預感。
沒有緣由,是絕對不會有這樣的感覺出現的。
唯一的解釋。
就是說明了,肯定是有什麽對自己不好的事情發生。
牧青面色也是凝重幾分:“沈鎮守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任何的天地異象,都不可能是無端端的出現。
眼下這般的天地異象,隻怕是真有什麽大事發生了。”
跟沈長青一樣,他的心中也是有不太好的預感。
那種預感。
讓牧青很是不舒服。
“季鎮守現在出關了嗎?”
沈長青想到了季天祿,這位破山城鎮魔司的掌權人,已經是很久沒有出現了。
就算是在釋摩诃手中受創不輕,有這麽長的時間調理,也是差不多了吧。
聞言。
牧青說道:“差不多了,再有幾日時間吧。”
“那就好。”
沈長青點頭,旋即找來邢奕。
“讓天察衛查一查,到底是什麽原因,引起如此天象的,第一時間禀告給我。”
“是!”
邢奕領命。
在他離去以後,天雷在空中持續了一段時間後,便是緩緩消退了開來。
是夜。
本該入夜的時分,南幽府的天地卻是亮如白晝,天邊仿佛是有一團烈火正在熊熊燃燒一樣,使得天際一片通紅。
在所有人的注視中。
火雲持續了一段時間以後,就漸漸消退不見。
緊接着。
有流火自天穹墜落下來,引得南幽府動蕩不已。
“流火墜落!”
沈長青看着眼前流火墜落的一幕,眼中的神情凝重非常。
他本以爲,這次的天象持續一下以後,就會消失不見了。
沒曾想。
天雷異象僅僅隻是開始,後續還有諸般異象存在。
一時間。
沈長青内心受到了極大的震動。
他不明白。
究竟是什麽樣的事情,可以引起這樣的異動。
“大秦三十一年,日月無光,天有隕星墜落,又有流火伴随——”
平緩的聲音傳來,沈長青側頭看去,正好見到季天祿的身影。
此時。
季天祿的面上雖然平靜,但認真看去,可見震驚之色。
他看着天地間的異象,面上滿是感慨。
“這一幕,跟昔日的記載是何等的相似,若非是沒有隕星墜落,單單隻有流火出現的話,我都要懷疑,是否又有妖邪大規模的降臨了!”
“季鎮守出關了。”
沈長青知道,對方所說的事情,就是三百多年前妖邪降臨的異象。
的确。
如今天降流火,是跟那時候極爲相似。
但有一點不同的是。
天地間沒有隕星墜落,而且他也沒有覺察到什麽陰邪氣息的出現。
“是啊,隻是沒想到剛一出關,就碰到如此異象,讓人出乎預料。”
季天祿面色感慨,沒有過多出關的喜悅。
任憑誰看到這樣的天象,都不會開心到哪裏去的。
看着流火墜落。
沈長青說道:“以季鎮守多年來的經驗,能不能判斷出,究竟是什麽樣的原因,會造成這樣的異象?”
“不好說,形成異象的可能有很多種,就好比沈鎮守先前修煉武學,引得天雷降臨一樣。
而且像眼前這般激烈異常的天象,我也是從未見過。”
季天祿搖頭。
他雖然是見多識廣,但是對于天地異象的了解,卻也是一點都不多。
“但有一點季某能肯定,如此天象出現,絕非是一件好事。”
末了,季天祿補充了一句。
沈長青沒有說話,隻是默默看着流火降臨。
所幸的是。
雖然是有流火天降,但卻沒有向着破山城墜落下來,看着流火墜落的方向,相距破山城少說也相差上千裏。
這一夜。
注定是南幽府的不眠夜。
不論是武者也好,還是尋常百姓也罷,所有人都是被天象牽動心神,根本沒有辦法安然入睡。
而且。
有的地方正好是流火墜落的地點,引起了不少的傷亡。
青玉宗内。
常印徒然間暴起,肉身中的力量盡數爆發出來,腰間長劍出鞘,森冷的劍光如同弧線驟然斬出,向着上空狠狠劈了過去。
下一瞬。
就有流火墜落而來。
兩股力量轟擊在一起,劍光劇烈晃動不止,強行把流火劈散。
流火破碎。
化爲無數火球向着四面八方墜落。
早有準備的青玉宗衆人紛紛出手,把墜落向山門的火球,全部都給打滅,不讓其引發大的危害。
收劍入鞘。
常印身形緩緩從半空飄落下來。
雖然一劍斬滅了一束流火,但他面上卻沒有喜色,有的隻是憂愁。
“傳聞大秦三百多年前,就曾有這樣的天地異象出現,也是自那時候開始,方才有妖邪的出現。
眼下又有如此異象出現,豈非是說明了,再有強大的妖邪降臨了嗎?”
“未必如此。”
雲矣搖頭,他老臉上有凝重。
“三百多年前的流火異象,是先有隕星墜落的,如今沒有隕星墜落,未必就跟妖邪有什麽關系。
此事我青玉宗管不得,能夠保全自身便是不錯了。
餘下的,就讓大秦來處理吧!”
他不希望青玉宗插手這種未知的事,特别是如今的青玉宗實力下降了許多。
雲矣現在希望的,隻是青玉宗不要被亂象波及罷了。
在兩人談話的時候。
又有流火向着青玉宗墜落下來。
這一次,不等常印出手,雲矣就是率先一步。
一拳轟擊。
拳罡好似可以粉碎一切,強行把流打散。
不等那些分散的火球墜落,他又是一掌印出,澎湃的真氣洶湧而出,将那些火球全部吞噬了進去。
所有的一切,都是發生在電光火石間。
待到其餘人反應過來時,那墜落的流火,就已經被雲矣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