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帳内,顧明眉頭緊皺。
在他的面前,坐着的是一個孔武有力的中年人,單單是坐在那裏,就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
孔業。
鎮魔司的地階除魔使。
此次坐鎮小丘山,就是以顧明跟孔業爲主。
兩個地階除魔使,可以看得出來,鎮魔司對于小丘山的看重。
聞言。
孔業沉聲說道:“天災的消息是瞞不住的,天刀門乃是此地的地頭蛇,對于我們鎮魔司的動作有些猜測,也是正常的事情。
可猜測歸猜測,不管他們如何刺探,我們也不用理會。
如果天刀門敢擅自沖擊防線的話,哼,那就讓他們明白,誰才是這裏真正的天!”
一個天刀門。
鎮魔司壓根就沒有太過在意。
天刀門再強,也隻有一個吳缺是宗師而已,不要說鎮魔司的整體力量,就算是單一的某一個地域的鎮魔司,都能把天刀門吊起來打。
因此。
孔業對于天刀門,一點都沒有放在心上。
不來招惹就算了。
真來招惹的話,那就滅了天刀門。
盡管這麽做,會引起一些動靜,但那樣的動靜,鎮魔司也能壓的下來。
顧明點了下頭,對于天刀門的事情,他也隻是随口一提而已。
鎮魔司在這裏布置防線,惹人注目是肯定的。
“天刀門的倒是小事,聽聞現在國都那邊都有妖邪現身,如今妖邪竟然越過了我們的防線,直接深入到了國都腹地,難道是打算發起總攻了嗎?”
這位鎮魔司的除魔使,感覺到了莫大的壓力。
自身雖是宗師。
可顧明清楚的很。
宗師在妖邪一族面前,也跟蝼蟻沒什麽區别。
如果妖邪一族真的大舉進攻,自己等人在其面前,也如同螳臂當車,不堪一擊。
孔業眼中有煞氣一閃即逝。
“妖邪一族要攻,我們也不會畏懼,隻是現在你我二人留在小丘山,很多事情都不是你我二人可以管的了。
當務之急,就是保證小丘山的那東西不要肆虐太甚。
否則,你我都難辭其咎。”
幼生期的天災。
雖然實力不是很強,可難纏也是真的難纏。
哪怕是鎮魔司布下了防線,那頭天災也是日漸壯大。
也因爲天災壯大。
小丘山的防線,才要一步步的擴張。
不然。
鎮魔司的防線,就得被天災給吞噬進去了。
在天災的領域中,哪怕是幼生的天災,對于宗師來說,也是非常的難纏。
提及天災。
顧明面色惆怅:“天災這樣的東西,怎麽會出現的,簡直是比妖魔都要難纏,殺不死困不住,而且無時無刻都在壯大,我有預感,長此以往下去,對于我人族來說,威脅最大的未必就是妖魔了。”
妖魔再強。
好歹還能殺得死。
可是天災——不說是不是真的不死不滅,可就目前爲止,壓根就沒有找到能夠斬殺天災的方法.
大秦的天災,不止是小丘山一地。
有些地方存在強大的天災,也有鎮守使嘗試去攻打天災。
然而。
那些鎮守使,最終也隻能退卻。
面對殺不死的天災,隻能是采取布置防線的辦法,不讓其他人靠近,免得把那些天災喂的太飽了。
“誰知道呢。”
孔業搖了搖頭。
他臉上的神情,也是有些無奈。
營帳内,交談的聲音,漸漸的低了下去。
兩人如今都不想談論太多,畢竟他們的任務隻是留守在這裏,防止任何人靠近小丘山。
除此外。
别的事,就跟自己等人關系不大了。
從上空來看。
偌大的一個小丘山,已經是被重兵層層圍困,幾乎到了一個水洩不通的地步。
而且五步一崗,十步一哨,哪怕是有飛鳥經過,都會引起守衛的注意。
如此一來。
也是完全排除了,有人想要偷偷入小丘山的可能。
入夜時分。
在一片黑幕的覆蓋中,小丘山的深處,有微弱的燈火搖曳。
看着黑夜中的燈火,顧明臉色又是凝重了幾分。
“那東西真的越來越強了!”
剛來這裏的時候,那頭天災隻有每當入夜,以及下雨的時候,才會從虛無中顯現出來了。
可是現在。
不用下雨了,隻要到了入夜,對方就會出現。
幼年天災實力弱,所以需要特定的時間,特定的地點,才會把領域呈現出來。
但現在——
下雨的條件,已經被抹除了。
這就證明天災的實力,正在一步步的變強。
要不了多久。
也許不用入夜時分,天災就會一直出現。
再然後。
天災領域擴張,成爲大秦真正的毒瘤。
叮鈴鈴!!
細微的鈴聲,在寂靜的黑夜中響起,本該清脆悅耳的聲音,不知爲何卻是多了幾分詭異。
顧明耳朵微微一動,然後就側頭看向了黑夜中的一個方向。
在他的視線中,那裏什麽都沒有。
但是——
顧明卻能知道,那裏有種讓自己不舒服的感覺。
對于自己的感知。
他是從來都不懷疑的。
身爲宗師強者,心血來潮往往就說明了某些即将發生的事情。
“妖邪!”
顧明面色凝重。
那裏雖然沒有陰邪氣息,但他卻是幾乎能夠肯定,絕對是有強大的妖邪來了。
風鈴的聲音。
在微風吹來的時候,也是越來越近了。
叮鈴鈴!
叮鈴鈴!!
這一次。
聲音明顯,不止是顧明能夠聽到,就算是在營帳内的孔業,也都是清晰的聽到。
走出營帳。
孔業來到顧明的身邊。
“有東西要來了!”
“幼生期的天災在這裏,這次來的妖邪,目的應該就是那頭天災沒有錯了。”
顧明沒有回頭,目光依舊停留在那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