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重新換上嶄新衙役服飾的劉儉,恰好從衙門裏面走出來,迎面就看到了沈長青。
看着眼前的劉儉。
盡管面色如常,可依稀能看到臉色有些許蒼白。
同時有股若有若無的陰邪氣息,正在對方的身上萦繞不散。
“你受傷了?”
沈長青眉頭一挑。
聞言。
劉儉搖頭苦笑:“昨夜有妖邪襲擊衙門,死傷了不少弟兄,我僥幸存得一條性命,本來身上也沒有太大的傷勢,卻不知爲何總是覺得陰冷難耐。
可能是哪裏出了問題,我正準備去醫館看一下。”
從那股陰邪氣息上看,再結合對方所說的話,沈長青也差不多明白了劉儉的原因。
他走上前去。
一隻手搭在了對方的肩膀上。
雄渾的天武真氣順着沈長青的手臂,湧入到了劉儉的身體裏面,把對方那股殘存不散的陰邪氣息,盡數都給驅散了開來。
一時間。
劉儉隻覺得那股陰冷的氣息不在,渾身都是暖洋洋的,仿佛在寒冬臘月中被暖陽所包圍一樣,有種說不出的舒适感。
良久。
沈長青收回手掌,面有淡笑:“劉捕頭身上沒什麽大問題,去醫館抓些藥調理下身體就可以了,武者氣血鼎盛,相信很快就能痊愈了。”
“多謝沈大人出手相助!”
劉儉抱拳緻謝。
他也能明白,自己可以好的這麽快,肯定是跟對方剛剛的所作所爲有關系。
可其隻是一個鍛體境的武者,對于武道上了解的事情有限。
“聶大人可在衙門裏面?”
“大人正在書房,沈大人可以自去便是。”
“好。”
沈長青點頭,向着衙門裏面走去,同時劉儉也是急匆匆向着醫館的方向而去。
盡管有沈長青出手相助。
可是不去醫館看一看,他也不怎麽放心。
另一邊。
沈長青輕車熟路般,就是直接入了衙門内堂。
許是因爲衙門内死了不少人的緣故,對于他的直入,反而沒有什麽衙役攔截。
房門敲響。
聶緒的聲音從裏面傳了出來。
“請進!”
聞言,沈長青推門走了進去。
“沈大人來了!”
聶緒擡了下頭,看向推門進來的沈長青,臉上頓時有淡淡的笑容。
同時。
沈長青的目光,也是落在了聶緒的身上。
“聶大人倒是好雅興,昨夜衙門才有妖邪襲擊,今日便能夠在此安然坐着。”
在他的視線中。
聶緒正在執筆,寫着文章詩詞,身上的官威似乎消散了許多,反而是那股儒雅氣質愈發突出。
說到這裏。
沈長青頓了頓,開門見山的說道:“聽聞昨夜妖邪襲擊衙門,是有聶大人出手,才将妖邪斬殺,浩然正氣能夠斬除妖邪一說,我也是聽聞不少。
可惜的是,能夠蘊養浩瀚正氣的儒生,大秦内爲數不多。
而能夠用浩然正氣斬殺妖邪者,更是少之又少。
卻不曾想,原來我身邊就藏有這般的高人。”
“沈大人說笑了,些許浩然正氣算不得什麽,比沈大人先天外罡,鎮殺妖邪相比,相差不知有多少。”
聶緒搖搖頭,手中動作仍然不停。
聞言。
沈長青目光深邃。
“話雖如此,但我對于浩然正氣很是好奇,不知聶大人能不能給個機會,讓我真正的見識一番!”
“此話當真?”
“當真!”
沈長青點頭,面色肅然。
浩然正氣很是神秘,傳聞更是涉及到精神層面的手段。
說實話。
他對于精神層面的了解不多,往日裏對付妖邪的時候,會有妖邪利用幻境來影響自己。
可事實上。
在自身實力越來越強的時候,一般妖邪制造的幻境,已經沒有辦法再影響到自己了。
而且那樣的幻境影響,對于沈長青來說,沒有什麽特别的感悟。
所以。
他想從浩然正氣方面下手,看看有沒有機會,讓自己面對浩然正氣的時候,能不能借機對武道真意多一些領悟。
都說武學到了一定程度後,就能自然而然的領悟出武道真意。
可對于沈長青來說。
這樣的說法,過于模糊了。
武學要到什麽樣的程度,才能有武道真意領悟。
“好!”
聶緒點了下頭,筆下書寫的文字,似乎也到了一個盡頭。
頓時。
書房内的氛圍凝重了起來。
在沈長青的視線中,聶緒身上似乎有種莫名的東西正在勃發,同時筆下所書寫的文字紙張,都有淡淡的清光浮現,讓人不由自主的便要沉迷其中。
緊接着。
聶緒便是大筆一揮,承載文字的白紙突然間化爲了齑粉。
可是上面記載的文字,卻沒有在白紙化爲齑粉的時候消失,反而是一個個脫離的紙張的束縛,停留在了半空之中。
每一個字。
都有清光隐現。
然後那些清光從其他文字上面脫離,向着其中一個劍字回去而去。
汲取了大量的清光,劍字仿佛徹底活了過來一般,在沈長青的視線中,那已經不再是一個文字,而是一柄即将出鞘的神兵。
那一刻。
有無盡鋒芒孕育,彷如讓他感受到了莫大的威脅。
可是。
在那股威脅之中,又有一種好像不是真實的感官。
整個過程看似緩慢,其實發生在瞬息間,聶緒口中輕吐一個字,聲音如同雷霆震動。
“斬!”
話落。
劍出。
積蓄已久的鋒芒,伴随着絕世神兵的出鞘,仿若有無盡的匹練從中乍現,向着沈長青斬了過來。
一瞬間。
沈長青便是本能的提起天武真氣,一層雄渾的罡氣,自他身體表現浮現出來,欲要把斬來的長劍抵擋。
嗡——
先天罡氣沒有任何作用,輕而易舉就被長劍給穿透了。
就在沈長青以爲自己要死的時候,他便是感覺長劍消失的無影無蹤。
所有異象消失。